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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都习惯了,但你又不是,难道不觉得很可怕吗?那老……那个人每次只要被揭穿不利的地方,就会恼羞成怒,特别是最近被媒t轰炸得每天都要发脾气。」

雷纳冷静地说道:「你也真的被炸过一次,就不觉得可怕了。」

「呃,那还是算了。」文森特乾笑着说道,紧接着话锋一转:「你也别太在意副局长的话,他只不过是迁怒罢了,不过说正经的,我也有点在意上次埃罗尔前辈说的,所以去查了一下。」

文森特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摊开,上面写着几个人名,但没有一个是雷纳有印象的,尔後,文森特拿出一支钢笔,在旁边写着许可权两个字,开始叙述:「虽然我也很想相信局里的同仁,但你说的没错,员警也很有嫌疑,尤其是几次命案的现场都找不到什麽证据,对方要不是非常谨慎,就是熟悉犯罪的熟手,所以……喏,这里是我偷偷去翻档案抄下来的。」

「什麽意思?」

「这是克塞特市里全部员警的档案,当然,是过滤过的名单,虽然内部调查需要申请,但翻阅纸本就不一定了,嘿嘿,昨天偷偷溜进人事室翻的,档案听说每半年更新一次,可以当作参考喔。」

「哦……」

雷纳似懂非懂地跟着文森特看着纸上的名单。

「这张名单上的人个人资料都是许可权b,或者是更上一级。」

「不是从许可权c开始吗?」

「本来是的,嗯,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

文森特在纸上按照顺序写了a到e的字母,说道:「这麽说好了,一般市民的许可权大多都是e,估计大概占了全t的百分之七十吧,而这当中,许可权d的人又占了剩下的一半,这些人大部分有着特殊的职业或是身份,而再往上升,也就是许可权c,为判定需要保护个人资料的身份,例如员警、政府官员什麽的……」

「这是一般情形。」

说到这里,文森特忍不住开了一瓶矿泉水,连续喝了好几口,才接着说道:「所以,虽然对外的调查一律都是许可权c,但碍于员警内部的个人资料都是从c开始算起,所以对内的调查,一律都是许可权b,也就是说,不会因为员警的身份而有任何影响,但需要申请就是了,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假设说调查没有经过申请的话,无论对内对外,都必须要看查阅者的阶级而定。」

文森特悄悄地往会议室的门口看了一眼,然後回头:「昨天副局长也透过他的管道调查了,一样被驳回,但他的职位很高,应该可以查看许可权b的个人资料才对,所以他没办法查的,还有以防万一的对等许可权名单……都这在这里了。」

「那这些照片里的呢?」

雷纳看着巴奈特留下的照片,雾灰se的眼睛里充斥着好奇。

文森特迟疑地看了看雷纳,表q1ngyu言又止,又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挣扎了半天後,疑神疑鬼地左看右看,然後低头,轻声说道:「没有符合的。」

「符合?」

「学校里,没有符合许可权b以上的人。」

「那不就是……」

雷纳忽然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文森特紧张地朝他b了嘘的手势,然後将名单折好,交到雷纳的手上,吩咐:「你把这交给埃罗尔前辈,但别说是我查的,要是副局长知道我在帮前辈忙,我就si定了。」

「……我知道了。」

雷纳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纸条。

「被吓到了?」

雷纳一走进病房,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被埃罗尔收进眼底,埃罗尔调侃地说着,却没有得到什麽反应,雷纳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然後将纸条丢到埃罗尔的手掌里。

「这是有人给我的。」

「什麽东西……」

埃罗尔接过纸条,被雷纳没头没尾的举动弄得有些困惑,他打开纸条,迅速地流览过一次後,表情开始起了变化。

「这东西可信吗?」

「嗯,姑且,是某个值得信赖的人拿给我的。」

「知道了,我回头再谢谢文森特。」

「……嘁。」

大概是本来就对隐瞒这事不抱任何的希望,被拆穿後,雷纳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关注在其他事上,要是他没想错,埃罗尔似乎从头到尾只看过一遍,就理解了文森特跟他说的全部内容。

「你这样就看懂了吗?」

雷纳不信邪地问道,而埃罗尔也不否认,折好纸条就放进口袋里。

「怀疑?」

「当然怀疑,你说说看纸条写的是什麽意思!」

「嫌疑犯的名单,用许可权推敲出来的,但局里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所以是文森特私下告诉你的,对吗?」

「……对。」

如果不是碍於面子问题,雷纳都想拍手鼓掌了,在将纸条交给埃罗尔後,雷纳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将思绪放空了好一阵子,说:「你真的觉得犯人是员警吗?」

「要查了才知道。」

微微敞开的窗户吹进一阵风,埃罗尔难得没有出言调侃:「放心吧,很快就会找到的。」

几天後,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雷纳先被赶出了医院。

住处被毁、个人物品也全被埋在瓦砾底下,如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的雷纳,出院後直接被带到位在商业区的员警总局,过起了美其名保护,实际上是软禁的生活,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才是那罪大恶极的犯人。

而调查,依然毫无进展。

自从活动范围被限制後,雷纳就每天重复着走到食堂吃饭,吃完再回到房间玩游戏的日子,直到埃罗尔也出院後,他才敢偶尔到走廊上晒晒太yan,毕竟在渡鸦极有可能是员警的情况下,他还没有愚蠢到在凶手面前乱晃,於是为了人身安全,雷纳一整天都黏在埃罗尔身後,寸步不离。

「你们是培养出革命感情了吗?」

休息时间,文森特对着雷纳,以及伤才刚痊癒的埃罗尔哈哈大笑。

雷纳对着员警供应的伙食埋头苦吃,像是完全没听到这句话,而埃罗尔则是无奈地耸耸肩,两人都没有正面的回答。

文森特只好自讨没趣地0了0鼻子。

从上次推敲出可疑的名单至今,媒t的热度也冷却得差不多了,但员警的声誉却是直直跌落,而且在巴奈特的坚持之下,警方不断审问德蕾莎大学相关人士的事也在网路上受到了抨击。

「最近副局长盯得很紧,你们小心一点。」

说了好几分钟废话後,文森特才终於说出b较有用的东西。

雷纳听到某个令人讨厌的关键字,立刻脸se不好地抬起头:「他简直神经病。」

对那位脾气火爆的副局长,雷纳已经深痛恶绝,说什麽为了维护员警的尊严,非要冠以保护的名义把他留在这里,结果请对方认真调查内部却总是被回绝,甚至还禁止其他人帮埃罗尔查案。

除了神经病,雷纳实在想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对於巴奈特无理取闹的程度,文森特也感同身受,他同情地叹道:「就再忍忍吧,反正再过几天就会放你走了。」

「希望如此。」

雷纳把r0u丸子塞进嘴里,泄愤似的地咀嚼着。

虽然平时因为渡鸦的存在不敢单独行动,但这段日子他也不是无所事事,花个几分钟观察别人简直轻而易举,从文森特那里得到的名单里,有嫌疑的人一共有六名,除去一个至今为止都没碰过面的,他将这阵子以来交谈过的人都牢牢地记在脑子了。

第一个是长时间都待在办公室的文职人员,整天坐在电脑前,实际上就连文森特也不晓得对方工作内容的米尔斯,二十六岁,x格孤僻,不ai与人来往。

接着是梅森兄弟,虽然不是一起出生的双胞胎,但两人的长相十分相像,为了避免混淆的情况发生,警局里的人大多用绰号称呼他们,哥哥的个xb较沉稳寡言,但弟弟就活泼多了,常常趁着休息时间过来打招呼,而且据文森特所言,还是个众所皆知的花花公子。

第四个是b文森特早一年进来的年轻警官,名字叫杰瑞,是个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什麽事都难不倒他的乐天派,而很不凑巧的,这刚好是雷纳最感冒的类型。

雷纳试着让自己对全部的人都毫无偏见。

第五个人,是任职於重大刑案组的员警,同时也是组长,不仅外表正气凛凛,就连为人也是一丝不苟,据说还是下一任局长的不二人选……什麽的,都是从文森特那里听来的,由於还不曾见过面,所以详细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而最後一位,则是目前见过最多次面的nv医师,桃乐西娅,上个月被派来协助调查其他案子的神秘nvx,而且……

「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雷纳还记得提起的时候,文森特以扼腕的表情这麽说着。

先不管对方是否已婚,到目前为止,雷纳最怀疑的人就是nv医师了,虽然是以协助的身份,但多蕾西娅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需要长时间的待在警局,拥有大量的自由时间这点,是他觉得最可疑的地方。

「不可能!」

但在说出猜测後,首先遭到了文森特激烈的反驳:「多蕾西娅小姐不可能会杀人的!她看起来柔弱的连刀子也拿不动,更别说设置陷阱了!y要说的话……凶手一定是米尔斯!」

「为什麽?」

雷纳好奇地问道。

「因为会g出这种事的人肯定是个x格恶劣的家伙。」

文森特信誓旦旦地说着。

雷纳嗤地笑了一声,吐槽:「那你g麻不猜埃罗尔?他个xb米尔斯恶劣一百倍!」

原本安静地在旁边看报纸的埃罗尔一脚踹上雷纳的椅子,吓得雷纳从椅子上跳起来,雷纳暗自吐了吐舌,重新坐下,嘴里一边嘟囔:「……开玩笑也不行。不然你说说看凶手是谁啊?」

「不知道。」

埃罗尔随意地答道。闻言,文森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到底有没有什麽好办法可以抓到犯人啊?」

「当然有。」

只见上一秒还说着不知道的某人这麽介面,文森特眼神发亮地看着埃罗尔,自从摘下眼镜,整个人就显得年轻许多的埃罗尔将报纸丢到一旁,在嘴角还贴着纱布的情况下,既愉快又疼痛地笑了一声:「只要慢慢等就行了。」

「等什麽?等凶手来杀我吗?」

雷纳毫不留情地戳破文森特盲目的崇拜泡泡,在他看来,要是不快点逮捕渡鸦,之後说不定会演变成b爆炸还要更严重的事态。

再者,如果渡鸦也和他一样,拥有──

「算了算了!」

雷纳猛地摇了摇头,像是完全不想面对这个可能x,他站起身,把瓶装水里面的yet一饮而尽,朝着两人说:「我去厕所,等等回来。」

「慢走。」文森特很给面子挥了挥手,顺便唠叨地吩咐:「有事记得大喊,对了,给你的终端带了吗?」

雷纳想了几秒,从长k的侧边口袋里掏出厚重的手表,在文森特的面前晃了一两下:「喏,在这。」

新的终端和他之前弄坏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出院後的第一天,巴奈特特地帮他准备的联络手段,里面有些功能都锁定了,大概是为了不让他跟外界联系,不过用途肯定没那麽简单就是了,里头说不定还装了追踪器什麽的。

带着心事重重的表情,雷纳走出房门。

然而很不凑巧的,一到厕所前,就看到入口处正挂着清扫的牌子,里头隐约还传来清扫器的声音,雷纳犹豫地回过头,瞥了眼对面空荡荡的走廊,决定沿着楼梯到四楼,只不过还没踩完阶梯,余光忽然晃过一道人影。

──米尔斯?

就在雷纳这麽想的同时,眼前的人像是心有灵犀般地偏过头,黯淡的眼睛与眼眶下浓郁的青se,还有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彷佛与电影情节中的杀人犯重叠在一起。

都是文森特的错!

雷纳心虚地收回视线,假装什麽也没看见的走进厕所,迅速地锁上隔间的门,但老天似乎是嫌他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多,突然,哔的一声,长k的右侧响起终端专用的讯息声。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纳靠在後面的墙壁,迟疑地点开传来的新讯息,然後看着显示在萤幕上的东西发愣,上一刻才萌生的「预感」果不其然命中了。

是一封没有主旨的信。

但更重要的是寄件者的名字。

名为渡鸦。

雷纳不自觉地深呼x1一口气,仔细地端详着信上的内容:

「真是幸运耶!

si里逃生的感觉是不是很不赖呢?

为了庆祝你康复,我决定送你一件礼物。

很想知道我是谁对吧?

给你一个关键字,

d-356-14-2。」

雷纳皱紧眉头,si命地握着终端直到指尖发白。

依照前几封信的模式来判断,最底下的提示暗示着位址。

雷纳反复地将信的内容看了好几遍,就连原本来厕所的目的都忘了,他匆忙地返回休息室,里头不知何时只剩下埃罗尔一人。

「你看这个。」

雷纳将终端的萤幕转到埃罗尔面前,委屈地叹气,这几天才好转的心情在此刻蒙上一层y影。埃罗尔皱着眉,将讯息读过一遍,语气微妙地说:「这真的是本人?」

「……不是吗?」

「如果是的话,这等於是在告诉我们,警方的内部有鬼,或者他就是那只鬼,这台终端的联络方式,只有局里的人知道。」

「这是在挑衅我们找不到他!」

此时此刻,雷纳只想找到那坚持己见的巴奈特,然後狠狠地把终端砸到他的脸上。埃罗尔将萤幕上的文字全部抄下来,思索了几秒钟,问道:「这是哪里的地址?」

「d区356号14楼之2,如果有这个位址的话……」

如果是将这封信看作是第五封,那麽这次的谜题简直没有难度可言,至少雷纳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但直觉告诉他,谜题应该没那麽简单,然而,不管怎麽看就是看不出个什麽所以然。

「说不定是陷阱……」

雷纳撇了撇嘴,像是想起自己先前被害得那麽惨,不免有些退却,但要是不赴约的话,充其量也是僵持在现在的局面,不会有任何进展。

「该怎麽办?」雷纳试探地问道。

「去,但别告诉任何人。」

「为什麽?」

「我们还不知道谁是渡鸦,不是吗?」

埃罗尔从那像是什麽都有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东西,但速度太快了,雷纳并不是看得很清楚,至於埃罗尔的决定後,他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又有炸弹怎麽办?」

「再说吧,到时候你别跟着我上去。」

埃罗尔的语气并不像是玩笑,听到如此不要命的说词,雷纳一阵j皮疙瘩,他不晓得该说些什麽劝阻的话,只好这麽说道:「……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殉职前的fg。」

「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

埃罗尔刻意往雷纳才刚痊癒的伤口上拍,b得雷纳抗议地大叫。

於是,年龄至少差了一轮的两人在达成共识後,趁着警局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午休的时候,轻而易举地从後门溜出去。

雷纳坐在副驾驶座,自动自发地按着车上的导航,很快的,路线就规划就完毕,这也间接证明了确实有这个位址。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雷纳翻出渡鸦寄来的那封信,疑神疑鬼地盯着瞧。

驾驶座的埃罗尔不予置评地哼了一声。

两人就这麽一路毫无交谈的开到d区,窗外的风景随着路途不停地变化,抵达d区後,映入眼帘的是高低错落的住宅与大厦,与其他地区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让人以为来到了别的国度。

埃罗尔把车停在指定的地点附近,从副驾驶座的置物柜里拿出一样令雷纳瞪大眼睛的东西。那是一把轻巧的手枪。枪身全是漆黑的,左右摇晃的时候彷佛闪着冷凝的光。

「这是真的?」

只在网路上看过枪枝的雷纳忍不住发出惊叹声,视线黏在那把枪上舍不得移开,直到埃罗尔把枪塞在腰际的枪套,再也看不到为止。

「当然是真的。」

埃罗尔轻轻地拍了拍枪套,说道:「所以要是你在楼下听到枪声,麻烦叫辆救护车。」

「……」

又立了一个fg。

雷纳暗自在心里吐槽。

两人站在信里提示的破旧公寓正对面,从这边望去,沿着斑驳的墙壁往上数到第十四层,一共有四间房间,但不管从左边数来还是从右边数来,每间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彷佛一丝光也钻不进去。

「果然是陷阱吧……」

雷纳喃喃自语,正想开口问埃罗尔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时,那人就毫不犹豫就从他旁边擦肩而过,他连忙喊住对方:「喂,你真的要一个人上去?」

「当然。」

埃罗尔一副你现在才想阻止我未免也太晚的表情。

「要是又爆炸怎麽办?」

「放心吧,情况不对我会自行判断的。」

埃罗尔冲着雷纳摆了摆手,那毫无根据的自信感让人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即使前方等待的有可能是陷阱,却依然无所畏惧的模样令雷纳有些纳闷,好似漫画里的主人公那样,为什麽会有人能为别人做到这份上呢?

……员警的天x?

不,明明也有像巴奈特那样的例外。

在等待途中,雷纳乾脆坐在一旁的花圃台阶上,背对着盛开得花团锦簇的花朵,然後再次将渡鸦的信点开来,一字一句地琢磨着。

虽然还是找不出什麽隐藏的讯息,但他总觉得不对劲,y要说的话,信里的语气十分令人困惑,那戏谑的文字像是已经掌握了一切。

要是又爆炸的话?

回想起那时候,雷纳仍心有余悸。

爆炸的威力究竟有多可怕,他已经深刻地t验过一次,假设当时,埃罗尔没有立即察觉到威胁,他现在就算不si也重伤了,而且,在爆炸的前一刻,埃罗尔甚至把他推离了爆炸的范围,导致自己被压在瓦砾底下。

就好像总是在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

在医院闲的发慌的时候,雷纳曾经无聊地开了埃罗尔的玩笑,说他才是有超能力的那个人,而且是怪力,结果惹来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过b起这个──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来得及道谢。

这段时间,除了要时时刻刻烦恼渡鸦的事情外,剩下的时间他都拿来测试埃罗尔的底限了,简直像个贪得无厌的幼稚小鬼,雷纳愧疚地抿起嘴,像是小动物一般,用手环抱着并拢的双腿。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喀喀的敲地声。

雷纳转头一看,见到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妇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整篮白se的花,一边拄着拐杖走路,起初他以为老妇人只是路过,但过没多久,就看到对方直接在他附近的花台坐下来。

「你在等人吗?」

隔着一个花台,老妇人笑眯眯地问道。

雷纳迟疑地挪了位置,点了点头。

「我也在等人。」老妇人轻抚着花篮里的百合花,若有所思地盯着雷纳的脸,直到雷纳被看得有些发毛,才感叹地道:「都过这麽多年了啊。」

「啊?」

雷纳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其他可以成为说话对象的人,但不凑巧的,这附近实在是人烟稀少,而且从刚才到现在,经过的人也就只有老妇人一个。

要不是渡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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