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 离家出走啊(1/10)111  对哥哥见色起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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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跑哪儿去了?”

杨美在自家弟弟家睡了一晚起来,直到中午还不见江榄起床,去他房间叫他吃饭,才发现人没在房间。

“我来找朋友玩了。”

“你在这边能有什么朋友?”杨美压根不信这话,自己家这个儿子都没怎么回过老家,上哪儿冒出来的朋友。

“去年认识的。”江榄站在路边,打算挂电话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什么……”杨美还想接着问什么朋友,就被江榄挂了电话。

江榄先斩后奏,大清早就起来,跟着手机导航,到了汽车站,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屈津县,再在车站前拦了辆车,现在已经到了江枝住的地方。

他推着行李箱,经过几户人家,都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有人在院里问他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爷爷叫什么,就说自己是江华明的儿子,才有人说,噢,经常不回来那家的。

江榄记性不错,没有问什么人就走到了爷爷家。其实也因为附近人家都住的砖房,只有这一间木屋,所以比较显眼。

行李箱的声音停在了院子里,江榄见到门没有关,先走了进去。

方才在院子里就飘散着的香气,进门后变得更浓烈,只是里面的人可能喜欢吃辣,空气里的辛辣呛得江榄直咳嗽。

“咳咳!咳咳!”江榄记得平时杨美做菜也放辣椒,但没这么辣。

他捂住嘴巴,边咳边往里走。厨房在屋子的最左边。他走到一半,还在炒菜的人发现了他,关了火,走出来看是谁。

江榄忍不住低下身咳了几下,抬头就看见江枝站在门口看着他,像看一个随意闯进别人地盘的不速之客。

“你……”江枝开口。

“咳咳!”江榄别过头去,躲避了江枝质问的目光,因为演的成分不多,所以咳得生动又自然。再转过头时,眼睛里的泪花更明显了,虽然是被辣椒呛出来的,但能派上用场的眼泪就是好眼泪。

江枝见他这么难受,先不问了,道:“你先出去吧。”

然后转身开火,又翻炒了几下,把菜盛了出来。

菜端上桌,江榄已经把行李箱从院子里拿了进来,靠在沙发边。说是沙发,其实就是两条长排带靠背的木椅子,上面铺了一层绒布。

“吃饭了吗?”江枝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榄。

“啊?没。”要不是江枝问,江榄都忘了吃饭这回事。

他抬着头答,确实像一路过来刚到,脸被冷风吹得更加白,鼻尖也红红的。

“先坐会儿吧。”江枝又转身回了厨房。

江榄没再过去,听话地坐着,环顾四周墙壁。很多年的木头了,现在依然能看到上面紧紧勒过的痕迹,他抬手敲了一下,木头发软,几乎没什么声音。

屋子也很小,几步的距离,他记得去年这个小屋子里看着总是挤满了的,实际是没几个人,就站满了。

桌子对面有个低矮的柜子,上面摆着老式的电视机,厚厚小小的一台,和广城家里又大又薄的液晶电视大相径庭。屋子里暗暗的,窗子做得小,漏进来点儿可怜的天光,江榄左右看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有点痛了。

他找了一下,在沙发旁发现一个开关,“叩”一下,屋里瞬间就亮起来了,就是窗子太高太小,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丝丝的香味传来,江榄闻出是炒鸡蛋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江枝就从厨房端了两副碗筷和一盘番茄炒蛋过来了。

电饭煲在电视机旁边,江枝背对着江榄盛饭:“知道水龙头在哪儿吗?”

“知道。”江榄老实回答,去年他待那几天总归是洗过手的。他去了之后后转回来江枝已经坐下来了,在夹那盘干辣椒呛白菜。江榄也端起碗。

“你怎么来的?”江枝平静地开口。

很好听的声音,不是特别低沉的闷嗓,而像是口中含了一颗撒上盐霜的青梅,听起来咸涩,诱人。

江榄喉结滑动,夹了一筷子鸡蛋,答他:“和妈妈一起,她现在在舅舅家。”

番茄是酸酸的品种,鸡蛋炒得很嫩,裹着番茄炒出来的汤汁,特别开胃好吃。

“什么时候走?”

江榄愣了一下,看来江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看向江枝:“不走了,我之后就在这边读书然后高考。”

江枝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噢了一声。

江榄不死心,继续盯着他:“你高兴吗?”

对方终于挑了一下眉,知道江榄盯着自己,抬眼看了回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炒的菜很好吃。”江榄不正面回答这个呛人的问题,夹了一口白菜送进嘴里:“我会经常来……咳咳!”

他忘了,闻起来就辣的东西,哪怕吃到嘴里也一样。

江枝冷眼看着,等他咳完,就提前下了逐客令:“吃完就走吧。”

江榄把白菜咽了,塞了一口饭嚼吧嚼吧了,才抬起咳得微微发红的脸。

“我不走。我这几天都待在这儿。”

江枝看着他这可怜样子,表情忽然从冷峻变成戏谑:“高中生不回家,离家出走啊?”

筷子停了,江榄听愣了也看愣了,江枝似笑非笑的样子很迷人,眼睛并不看他,就好像打趣什么小猫小狗,不怕它们的爪子伤人似的。

他被迷得有点颠三倒四,从一团乱麻的脑子里闪过几道灵光,胡乱抓住后道:“不是,是,是舅舅家我住着别扭。”见江枝没反应,又补上一句:“然后就被我妈骂了。”

江枝这次直接轻笑出了声:“那不就是离家出走?”

见他好像没有要继续赶自己走了,江榄放松下来,装作没话反驳似的埋头吃饭。广城那边的番茄炒蛋是甜味的,他不怎么喜欢,虽然也好吃,却总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江枝炒的就非常可口,吃了还想吃。

他这儿正想得美呢,江枝又开口了。

“这是爷爷的屋子,你要待在这儿,我不能赶你,但我先说好,县里有宾馆,一天五十,比这儿强。”江枝停了一下,补充道,“你妈要是打电话,不要说你在这儿。”

江榄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多半是怕杨美过来,无言尴尬罢了,不用他说,江榄就没想过要坦白,只想过就江枝和自己两人,他想做什么都行。至于屋子,金窝银窝哪里比得上江枝的窝。

他坐在这儿的这一会儿,对江枝的兴趣,只多不少,只增不减。

“好。”

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饭,当然江榄没敢再吃一口白菜。

江枝收碗筷,江榄就收盘子,江枝把碗洗好,江榄就眼尖地放进了碗柜里,江枝拿出布擦桌子,江榄就在他身后站着看,他一转身,差点撞上。

“你有事儿吗?”江枝有点烦他了。

“没。”江榄狗腿子似的笑了两声,略弯了点儿腰,拿过江枝手里的抹布,往后退一步,挂回了钉子上,再看向江枝:“你还有事儿吗?”

“没了。”

“好。”江榄一伸手就把行李箱抓过来了,“那我现在有事了。”

江枝微动了一下脖子,给了他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我晚上睡哪儿,哥?”

江枝不知道,江榄心里是怎样演练了好多遍最后一个字,才像最平常的弟弟叫哥哥。他只知道,这个称呼上一次从江榄口中出来叫他,好像已经是十年前,又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小时候的江榄,从口齿不清地喊哥哥,到上小学,江枝去等他放学,他从一群蔫巴儿的学生中冲出来,大声喊着“哥哥”扑进他怀里。

小江榄刚上一年级那会儿,拼音学得不怎么样,江枝就一个一个地带着他拼。他常把“花”的音拼成了“哈”,江枝就教他,先吹一口气,然后紧接着“哇”一下。

小江榄鼓起腮帮子,像个小白馒头,江枝一戳,就漏了气。

两个人笑作一团,小江榄的“哈”发得越来越好。

房间外面忽然传来摔打叫骂的声音,小江榄吓得傻住,害怕地转头想看外面怎么了,江枝伸手,把他的脸抚正。

“没事儿。再试一次。”

恍如隔世。好像是从天上地下钻出了什么神鬼,将江枝记忆里那个小孩儿带去了不知哪里,然后今天还给他一个陌生的少年,贸然出现,喊他哥,要把他记忆中变得空白的部分占据回来。

江枝看着眼前这个人,眉眼间熟悉,却周身陌生,能占据多少是个未知数。

“跟我来。”

他没打算躲闪。江榄看出来了。

屋子有两层,江枝爷爷没去世前睡的一楼,其余卧房都在二楼。最大的那间一直给江榄爸妈留着的,因为他们大伯分家出去了,江榄爸妈结了婚后一直在外地,所以在老家没有自建的房子。

江枝把他带进那间,开了灯。灯泡是去年江华明走的时候换的,还比较亮,只是开再亮的灯,这个靠着竹林的木房子里也还是有些静谧森然。

房间里是两张床,一张双人一张单人,因为怕落灰,两张床现在都没铺。去年江榄回来那几天就是和江华明一起住的这间。

“你想睡哪张?”江枝问他。

在上楼的时候江榄就想到江枝会把他带到这间,到现在站在屋内,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这张大的吧。”不需要多考虑,他直接答道。

“好。”江枝前几天刚回家的时候顺便也打扫了这间屋子,现在正好是干净的。他走到靠墙的大柜子前打开柜门,抱出合适尺寸的被子和枕头扔到床上,再翻出三件套也扔上了床。

“行了,你把这些套上,衣服什么的可以放在这个柜子里,这屋没衣架,要是想挂起来去我房间拿几个就行。”江枝拍了拍手,“我就先下楼了。”

说罢抬腿就要走,这江榄怎么肯,连忙就要拦住,一急,腿不小心就撞上了脚边的箱子。

“别啊,我害怕。”

江枝微抬了下眼,懒洋洋地,停下了脚步,发出一声随意的“嗯”。

江榄以为他会像刚刚一样嘲笑自己,结果就这么等了一会儿,除了一个嗯字,江枝就没再有其他的表示了。

所以那个嗯字,只是代表听见了的意思吗。

“疼么?”他还在一直盯着江枝剖析人家呢,对方忽然开口。

“啊?”

“腿。”江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目光从自己身上收回去,转到他刚撞到的膝盖上。

江榄没想到这点儿撞到的力度江枝都会问,只当江枝太关心他,差点乐出来:“不疼啊,根本就……”

“那还不开始收拾?”江枝听到江榄说害怕后打算留下来陪会儿他,结果这傻小子完全没下一步动作了。

如果情绪能外化被看见,江榄刚刚就像兴奋地竖起了耳朵的小狗,现在突然耷拉下来了,受伤写在脸上,他委屈,他看向床上的一堆东西:“我不会嘛。”

“呵。”江枝笑了一声,兀地想起来,小学的时候,杨美骂他说,套被套这种事,只有不做的,没有不会的。

“你妈没教过你么?”

江榄明显感受到了江枝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不小心挑起了江枝的情绪后,他强烈感受到的是从自己大脑传到身体各处神经的兴奋,他期盼着江枝更多的情绪和动作,在这之前和之后,他都将不受控。

他走到江枝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哥,你教我。”

他离得太近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几乎全然占据了江枝面前的空气,两个人呼气和吐气都交缠在一起。受不了了似的,江枝先别过头,伸出手,推了江榄一把。

说是推,在江榄看来,就是江枝的手覆在他心脏上方的胸膛上,几个指尖用力,将他突如其来的暧昧推开,那点力道,像按压到了他皮肤下的心脏,所以心脏的供血愈发快,他也愈加兴奋。

“离我远点。”江枝说。

江榄没恼,这是他自找的骂。

江枝走到床边,弯腰去拣床单,一双长腿更加惹眼地落在江榄眼里。

床是紧靠着墙的,江枝脱了鞋站上床把床单抖落开,接着背对着江榄跪在床上,先铺靠墙那边的床单。

他就这样半趴着,腰随着手整理的动作小幅度地动,黑色长裤包裹着的膝盖在床垫上压出一点浅浅的凹陷,白色袜子遮住脚踝处的皮肤,窥不见一点多余的裸露,仅仅用姿势就让人想入非非。

肖想江枝,恐怕是江榄十八年来上手最快的事儿,一见钟情,无师自通,不可收拾。

江枝铺完了里侧,跪行了两步到床边,把多余的床单理出来平整地垂在床侧,理了一半,忽然被站到床边来的人挡住了。

江榄站在他面前,他跪趴在床上,气势低了好大一截。他直起身来,过程中鼻尖差点碰到什么东西。

“让一下。”他说,心里顺道想着:这个弟弟真是很麻烦。

江榄没让,江枝直起身后就比站在地上的他高半个头了,他抬起头,和江枝对视,笑得灿烂无辜:“别铺了,哥。”

没等江枝发作,他继续道:“我能和你睡吗?我一个人睡害怕,而且我只在这里待几天嘛。”

江枝在听到江榄说想和自己睡后冷下来想拒绝的脸,在听到江榄最后一句话后突然松释了。

是啊,江榄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待几天就走,自己干嘛要上赶着刚吃过午饭就上楼来给他铺床。

江榄还在认真地盯着他,等他的答复。

他不想泄露更多的情绪给江榄,包括逃避。江榄真切的目光映进他的眼里,和十年前的那个小孩重叠。

那时候他走在路上,也是个年幼的孩子,他在有限能力里保护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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