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30章(6/7)111  刺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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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仍然无事。

阿升在家里被关了几天,又受不住了,磨着石琢要到街上去看看。石琢被他磨不过,只得答应了,又怕自己一个人看不住他,便央浼余溪也一起出去逛逛。

余溪本来陪伴他们十分勉强,可到了街上发现一处画扇摊子丹青十分精妙,便一头扎了进去。

石琢紧紧拉住阿升的手,给他买了些枣儿糕、蜜糖麻花做零食,陪他看各色摊贩行人。

忽然一个女子尖叫道:“啊呀!我的荷包!那小贼偷我的荷包!”

石琢放眼一看,见一个黄衣女子正急得跳脚,前方一个男子撒腿跑得飞快,一看就知是贼,却哪有路人肯来拦他?石琢出身巡捕营,自当忠于职守,当下把阿升往余溪身边一推,叫道:“余伯伯,帮我看好阿升!”然后疾奔向那夺路而逃的窃贼。

石琢虽不是精壮男子,但自幼习武身手高强,这种路边窃贼哪是他的敌手,不多时便被他追上拿住了,把那女子的钱袋追了回来。石琢惦念阿升,也顾不得将那贼偷绳之以法,任他去了,忙回身来找阿升,却发现不但阿升,连余溪都不见了。

石琢顿时大惊失色,忙问那画扇主人,书生一指右边,道:“那位先生原本正在看扇子,突然丢了折扇向那边跑去了。”

石琢立刻向那方向追了下去,他心如火焚,脚下生风,追了一阵终于看到余溪瘦长的青色身影,便叫道:“余伯伯,阿升在哪里?”

余溪高声道:“就在前面!兀那贼人,还不快把人放下!那样一个疯傻之人,你家里准备好乳娘了吗?”

石琢定睛向前一望,果然看到阿升穿着那件刚被补了朵海棠花的水蓝衫子,被一个白衣男子夹在腋下,脚不沾地被掠着走。

石琢大喝道:“贼子,快把他放下!”

那白衣人见两人都追了来,知道不能带走这人,索性把阿升向后一抛,自己少了个重负,轻身工夫愈加施展出来,在人群中三窜两拐便不见了。

余溪身子向前一纵,就接住了阿升,石琢赶紧跟上来,见阿升躺在余溪怀里,双眼似睁若闭,竟已是神志不清了.

石琢立刻急了起来,连声问:“余伯伯,阿升中毒了么?怎么会这个样子?”

余溪扒开阿升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仁,又给他把了一下脉,松了口气,道:“无妨,只是迷药,就像江湖上拍花拐带人口所用的药一样,只是更精妙些。回去我给他解开便好了。”

余溪和石琢吧阿升带回家,余溪拿出一颗乌金药丸,用水化了给阿升灌下去,过不多时阿升呕出一滩黄水,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石琢见他醒了,这才稍稍放下心,问道:“阿升,你是怎的遇到那人?”

阿升迷迷茫茫想了想,说:“我等你等得好不着急,他便过来说带我去找你,我就跟他走了。”

余溪顿足说:“好糊涂的家伙,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南辕北辙’?明明是相反的方向,你还跟他去!”

石琢道:“想来是那人当时已经用了药,让他迷失心性。阿升,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吗?”

阿升回想片刻,道:“他长得很好看,身上还很香。”

这下连石琢也说不出话了。

余溪摇头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采花贼也有高下之分,若他不是用强逼迫,便是风流而非下流了。我当时正在看一幅月夜莲舟扇面,回头便不见了阿升,原来是被人家的美色迷走了。不是说那淫贼专采少男少女吗?怎么连菜帮子都要?”

石琢想到那贼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若是阿升被他拐去,不知要受怎样的凌辱,只怕疯癫之症会重新发作,更难救治了。

石琢咬牙切齿地说:“若是他就此离开襄州倒也无可奈何,只要他在城中,我定要亲手抓住他。阿升,这段日子你再也不要出门,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后悔可就晚了。”

阿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三十章

接连几天,石琢无论当值还是非当值,都在襄州城中四处搜寻那人的踪迹,那名白衣人的身形已经深深烙在他的脑中,虽未瞧见对方的正脸,但石琢相信只要再一次见到对方,自己一定能把他认出来。

石铮见儿子这几日除了回家做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在外面四处寻找,担心他情绪过于激动惹下事来,便告诫道:“愈是紧要时刻愈要冷静下来,你现在如此焦躁,在外面团团乱撞,就如同一捆爆竹,一粒火星便引得炸开了,只怕酿成大祸。若真让你指挥千军万马,这样不沉稳,定会全部葬送了。”

石琢听了这几句话,心中的一团烈火就如倾下一桶冰雪水,终于冷静下来,自己这么急躁,不但找不到敌人,反而疏于防范,恐怕会连自己都伤了。他在脑中把事情梳理了一下,除了自己和巡捕营的弟兄们寻找,还找了些乞丐,让他们留神街上的陌生人,尤其是相貌俊雅,喜穿白衣之人。

这般又过了几日,这天石琢正在街上巡查,忽见前面白影一闪,他眨了眨眼睛,睁大眼睛使劲一看,果然是那天那道白影子,这个身影化成了灰他也认得,石琢立刻提起脚步追了上去。

那人也不知是否发觉有人跟踪,一直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手中还提了一坛酒。

石琢一直跟着他来到城东的一个大园子里,这园子的来历石琢是知道的,原本是富商沈家的花园,就叫做“沈园”,沈家交游广阔,常在这里宴请宾朋,每逢佳节还将花园对外开放,随人们进入游赏,当年也曾盛极一时。可是后来沈家败落,院子里又发生了些事情,弄得这里便成了无主的荒园,只有些顽童胆大到这里游玩,或是些感怀身世的书生文士到园中凭吊一番。

石琢见那人在一处倾颓了的亭台前停下,把酒坛放在残存的石桌上,举头四顾后说道:“没想到这园子竟败坏到这种地步,当年也曾花团锦簇的,不料也有今日。”

石琢上去道:“沈氏十几年前突遭大祸,这园子也就废弃了。你与沈家相识吗?”

那人回头冷然一笑,道:“我说的却不是‘沈园’。这园子最初叫作‘藕园’,乃是襄州望族柴氏的园子,当年柴家家主新婚燕尔,夫妻情投意合,便在此修建了一座庄园,其妻将此园定名为‘藕园’,取‘天成佳偶’之意,倒也是一段佳话。只是‘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王朝陵替,人世变化,实在想不到几辈子以后的事了。“

石琢淡然道:“世上哪有长盛不衰的事情?况且凡事都有缘故,一朝的兴亡也自有其道理。北齐残害忠良,所以才灭于西秦之手。“

那人道:“齐厉帝自毁长城,灭亡本是应该的,可当年柴世宗英明睿智,待人仁厚,对开国之臣都如兄弟一般,为了救援重围中的大将,宁愿放弃一统江南的大好机会,将立国大业足足推迟了三年,为何也是殊途同归?他又负过谁,后人遗孤要受此欺凌?”

石琢愣了一下,道:“可能有些事情只能论强弱,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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