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0章(5/7)111 刺心
灾乐祸地说:“吃下去这么久,早走到肠子里去了,这会儿想呕也呕不出来了!”
余溪恶心了半天,果然没吐出什么,又喝了两盏香茶,总算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一些,差一点跳了起来,道:“你们两个坏蛋,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偏偏骗我说是乳猪,我就说怎么个头儿这么小,还要去了头,原来是怕我发现!我是再不信你们了!”
石铮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拉着他低声劝道:“七哥别生气,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不过谁让你把‘拖油瓶’挂在嘴上,连我也帮不了你了。容容,你也是的,七哥爱开玩笑,你怎么忍心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燕容也有些不好意思,过来笑嘻嘻变相赔了个罪:“七哥是药王传人,却还这么挑剔。药材中什么恶心东西没有?蚕沙童子尿都能让人吃下去,黄鼠就吃不得了?这东西长在田间,吃的是米粟瓜豆,喝的是清清溪水,可不是城里到处钻阴沟吃剩饭的老鼠可比,干净着呢,只怕连家里养的猪都不像它那么洁净。您别生气了,是妹妹玩笑得过了头儿,明儿让阿琢烧一道您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夫妻俩一左一右,总算哄得余溪消了气。
阿升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燕容惹了祸,却要阿琢来弥补。
第二十九章
唐公瑾吃过晚饭,正在房中读书,忽然石琢来请他到石家商量事情。唐公瑾见他星夜来请,知道定有要事,忙整理衣冠赶了过去。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阿升从树下溜了过来,凑在自己身边,一看就是有事。
唐公瑾笑道:“阿升,秋夜天凉露重,你怎么不早早休息?站在露天地里做什么?”
阿升瞧石琢也在跟前,犹豫了一下,道:“阿琢,你去做点心煮茶水好不好?”
石琢这下可奇了,道:“还有我不能听的事?你的事情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
阿升见他不肯离开,便有些急了,用手推着他,道:“你去厨房嘛!我只说两句话就好。”
石琢舍不得让他着急,看了唐公瑾一眼,便笑着离开了,进房之前还回头望了一眼,见唐公瑾正笑得很开心地和阿升说着话,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阿升又能有什么大事?
书房之中氤氲着一股药香,石琢在一个小药炉上正熬着药,石铮夫妇、余溪、唐公瑾则在谈论今天遇到的事。
唐公瑾听到这事如此诡异,也觉得事态严重,皱眉道:“居然牵扯到前朝皇族,柴氏在故南梁甚得人望,民间颇有人同情他们,如今出了这事,该如何处置便甚为棘手,若是被卷入前朝旧事可大大不妙。”
石铮道:“其实我们只是依据残纸断片上的几个字臆测而来,倒是传奇演绎的成分居多,公瑾也不必过于在意,也可能只是个江洋大盗罢了。”
余溪道:“那两个纸偶着实奇怪,寻常用来祭祀祖先的纸偶不是这个样子,都扎成的童仆婢女,若去香烛纸马店查一查或许另有收获。”
唐公瑾点头称是。
他见石琢一直在熬药,便笑着问:“这药是煎给阿升的么?他又惹了什么祸?”
石琢抬头笑道:“这次倒没惹什么祸,反而算是立了一功,若不是他去解手时发现的那堆祭物,我们也找不到那堆东西,只不过今日难免受了惊吓,得煎一剂安神汤药给他。”
唐公瑾恍然道:“原来如此。他方才那样问我,我还道是他又捣乱,生怕责罚呢。”
石琢问:“唐叔叔,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唐公瑾笑道:“也没什么要紧,况且他适才再三央着让我不要说,我已答允了他,哪能言而无信?等下你自去问他便了。凭你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送走唐公瑾,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
石琢端了一碗汤药进了屋子,不出所料地看到阿升缩到床里,皱着眉捂住鼻子。
石琢知道他最怕吃汤药,汤药不但苦,喝下去还易反胃,若是吐得稀里哗啦就更痛苦,但今日这病汉吓得身子都软了,若不赶紧用药,难免又病一场,因此只得熬了药,哪怕费些周折也要让他喝下去。
石琢把阿升从床里拉了出来,拿着药碗贴在他嘴边,笑着劝道:“你别闻这药味儿,捏着鼻子一咕咙就喝下去了,喝完了有蜜饯吃,用白蜜砂糖腌的桃杏脯呢!”
石琢拿起一枚金黄的果脯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升看看蜜饯又看看那碗浓黑的药汁,觉得这代价实在太大了一些,便扭着头道:“我不吃,余伯伯说常吃甜的对牙不好。”
石琢只得又说:“吃过蜜饯好好漱口就没事了。你今儿被吓到了,只怕晚上睡不安,喝了药好好休息一夜就没事了,否则今晚心悸失眠,明儿没有精神,可就什么都玩不得了。”
阿升却铁了心不肯喝药:“怎么会睡不好?我现在就困了,你把药拿走,我立刻就睡觉。”
石琢费了半天口舌,眼见药已有些温凉了,再不吃下去效用就大打折扣,狠了狠心只得威吓道:“再不听话,唐叔叔便把你带走了!到巡捕营把你和新丁一起操练,在大日头底下站几个时辰!”
这句话往日都还好使,哪知这次阿升把脖子一梗,道:“我问过唐叔叔,他说家丑不可外扬!”
石琢“咚”地一头撞在床板上,难怪他方才拉着唐公瑾说悄悄话,敢情就是说的这个,唐公瑾料错了,阿升不是惹了祸怕受罚,而是准备惹祸。
石琢再不和他磨牙,板起脸来道:“你若不喝药,我今后再不理你!由得你一个人孤零零地!”
阿升见他认真起来,立刻害了怕,再不敢多说一句,一张嘴就把药碗衔在嘴里,咕嘟嘟喝了下去,然后含着蜜饯可怜兮兮地看着石琢。
石琢见他一副生怕被丢弃的表情,吁了一口气捏捏他的脸,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给你两句厉害的才知道怕。刚吃了药也歇不得,我搂着你说故事吧。”
石琢脱鞋上床,搂抱着阿升一边摩挲他身上,一边给他讲故事。
石琢把西王母的故事说了一段,见阿升仍有些惴惴的,知道他仍是介意自己方才的话,便亲了他几下,柔声道:“别担心了,我是说着玩儿的,哪会真的不理你?也不看看自己已经惹了多少祸,若真要生气,早就不睬你了。”
阿升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阿琢永远都会对我好的!”
说完搂住石琢的脖颈,嘴唇凑到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然后便害羞似地躺下睡了。
石琢摸着阿升亲在自己脸上的地方,愣神了片刻,阿升虽然平日万事依靠自己,对于房中事也不甚抗拒,但却一直都是被动地接受自己,这样主动示好还是第一次,看来这痴汉竟也懂了些情爱?石琢不由自主便笑了。
但当他一低头看到阿升脸上笑得轻松满足的样子,忽然担忧地想到,这男人会不会今后什么都不怕了?
这几天唐公瑾一面让人挨家香烛店秘密查访,一面悄悄加强了城中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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