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30章(7/7)111  刺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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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好讲。”

对方似乎被一把小锤子敲在了心上,默然片刻,说:“或许是吧,宽仁慈爱只有在强者手里才有用,若是弱势一方执着于此,可就成了笑谈。看来你们一家倒是想开了。”

石琢哼了一声,道:“我家不过是寻常百姓,有什么想不开的?你那天为什么掳走阿升?”

那人顿时乐了,像是终于谈到有趣的话题,露齿笑道:“寻常百姓么?普通医士能开颅救人,实在难得,这本事只有当年的医仙银狐才有,若他能年轻十岁,可真是君子如玉。微末小吏也有那样的气度,仿佛能统御千军万马一样,真不知当年是何等样人,只要想一想医仙从前是与谁交好,就知道他的身世了。不过最有趣的就是那个男人,明明是傻的,模样又寻常,丢在人群中就找不到了,你那么宝贝他做什么?这就像把石头包在锦缎里,拿草鸡当做凤凰养,我倒要瞧瞧你把他调弄成什么样子,哈哈哈!”

石琢怒瞪着面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男子,果然“男人三十一枝花‘,这人相貌本就俊逸,穿着打扮又见品味,举手投足之中带出皇族后裔特有的高贵风流,再加上吊梢丹凤眼中隐含的邪戾之气,使得这人像是一坛有毒的美酒,虽然危险却更诱人。

想到这人对阿升的歪心思,石琢血气上涌,登时就要动手。

那人哈哈大笑,飘身开去,道:“小子,你还是算了吧,你家大人尚可与我对敌,你还差得远呢!我也没工夫和你耽搁时间,快回去陪你那个傻媳妇吧!”

这人轻身功夫卓绝,几句话的时间,身子已经飞出去十几丈,片刻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石琢追上去四下张望,只看到垂柳的枝条在风中飘荡,却已望不见人影。

石琢恨恨地跺跺脚,只得转回去向唐公瑾禀报。

午间,石家客厅中聚齐了石家所有人再加上唐公瑾,唐公瑾着急地说:“这人果然现身了,近日定要作案,若再被他得逞,巡捕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余溪笑道:“这个却容易,他专挑富贵之门下手,你让那些官宦之家把妙龄男女都藏好了,便丢两件身外之物也不算什么。”

唐公瑾急得差点要跳起来,道:“七哥,这么要紧处你还开玩笑呢!”

石琢嘻嘻笑着凑过去轻声道:“余伯伯,年纪大些的也不一定就安全,今儿那人还夸您长得标致呢,只是略嫌老了些。”

这下轮到余溪暴跳起来:“我不过四十几岁,还掐得出水沫儿来哩,他敢嫌我老?我定要会他一会,瞧瞧是他的迷药厉害,还是我的毒药高明!”

石铮见余溪被激起了性子,微微一笑道:“其实柴氏子的行踪也有迹可循,我看过以往的卷宗,那些被祸害的人祖上多是南朝开国功臣,拥戴梁太祖做皇帝的,那人倒是冤有头债有主。不知襄州城中可有功臣之后?若有,可就危险了。”

唐公瑾搜肝刮肠想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激灵,道:“果然有,就是温知府!他是当年南梁温乔大将军的后人,若那人潜入知府衙门中作乱,我这里莫说是官职,只怕要问个流配的罪了!”

石铮皱了一下眉,安慰道:“公瑾无须太过担心,知府衙门乃是重地,多有士兵守卫,不比普通富贵人家,料也没那么容易出事,只要他们这段时间别随意外出也就是了。”

他这几句话反而提醒了唐公瑾,唐公瑾这一下哆嗦得更厉害了,咬着牙道:“大事不好!温二公子今日和安公子出城赏秋去了!”

石琢的眼睛也睁大了,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说:“那位桃花公子?这可真是强龙遇上地头蛇,那人未必讨得了便宜去!”

燕容道:“可是温二公子还带着安岳,你只想想你带着阿升时若遭人袭击会是什么情形,就知道会有多糟糕了。”

石琢看看一边一脸单纯表情的男人,立刻抓紧阿升的手,像是生怕他遇到什么危险。

唐公瑾一面调派人手加强府衙的守卫,一面带了一队差官亲自去城外寻找温鸣珂,石琢和余溪都恨极了那人,当下也一同前去。石铮知道自家已被对方盯上,便没有随同一起外出,而是留在家中与妻子一起戒备。

到了晚上,余溪和石琢终于回来了,只是石琢却带了伤,肩头上被暗器打中,好在有余溪在,及时给他解了毒包扎起来。

燕容见儿子受伤,顿时心疼起来,道:“这么多人围攻一个,怎么还叫他打伤了?若是伤到骨头,落下残疾,今后可该如何是好?”

余溪道:“那厮手段果然厉害,摆夷的毒药与我中土不同,浓烟滚滚的旷野之中也经久不散,虽不要人的命,却呛得人流泪咳嗽,那家伙早预备好面具,自然没事,我们却都施展不开,被他趁乱伤了几个人,逃了去。不过他也没讨到便宜,被我伤在背上,又射了他两枚毒针,能逃回南疆算他命大,否则便死在荒郊野外吧!阿琢这一下子没伤到骨头,过得一两个月也就好了,到时还是生龙活虎的!”

燕容听了这才放了心,转头一看,却发现阿升哆嗦着身子直往石琢怀里钻,不由得拧起柳眉,道:“阿升,阿琢肩上有伤,你别再去闹他,小心把他伤口挣开了,这几天你们两人也别同房睡了,你和余伯伯一起住几天,让阿琢安静养养。”

阿升一听让自己离开石琢,顿时惊惶起来,带着鼻音哀求道:“娘亲,我不要!我要和阿琢在一起!”

余溪本来还不愿意带着这个拖累,但如今阿升抢先拒绝,他便不舒服起来,哼了一声道:“有我这么个潇洒俊美的伯伯陪着,你还挑拣什么?难道也是嫌我老么?”

阿升听不太懂他的话,便不敢随便回话,心里一着急,竟想起一句话来:“娘亲,我和阿琢住在一起,照顾他。”

这一下不但燕容余溪听了想笑,连石铮都不由得莞尔,道:“还真长大了。”

燕容则一脸不以为意,道:“说得轻巧,你倒是说说要怎么熬药,怎么换药,怎样给他洗澡擦身,铺床叠被?你哪一样干过啊!”

阿升憋得涨红了脸,终于憋出一句来:“我照着阿琢的样子做。”

燕容见他有一句回一句,实在难缠,刚想强令他暂且别累着石琢,石琢已经连忙用完好的左臂搂住阿升,右手轻轻拉住他的手,笑着说:“娘亲,我只是左肩有些不便,哪里就什么也不能做了?阿升现在也能干了许多,都知道要靠在我左肩,不碰到右边,让他这些日子照顾我一下,学着做些事情,今后也可以给您做帮手。”

燕容看了看阿升那惶然欲泣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那便如此吧,阿升这一天都担惊受怕,像是你已经去北征胡虏一样,这孩子也知道牵挂人。你现在身上有伤,便不要全顾着他,有些杂事便让他干,他不是要学着你的样子做吗?”

石琢笑着点头答应。

余溪却担忧地说:“白天学学倒也罢了,若是晚上也学,可真不得了了!”

燕容连喘了几口气,看着余溪道:“七哥,我就不说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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