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南萧北顾(5/10)111  盲夫(s受m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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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是什么我都只会有你一个,所以还需要在意这些?”

姬晌欢有些脸红,他当然不能让萧无辞一直牵住他的鼻子,所以他忍不住道:“你这个天乾倒是真沉得住气。”

“换成别的地坤,可不敢对一个天乾这么做。”萧无辞摇头,但是他又道:“不过我是一个君子,还是你的朋友,你的情人,所以你可以对我这么做,而我不会强迫你。”

“做你想做的事。”

姬晌欢脸很红,身体也很热,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情欲。他常年吃药,不曾体验过地坤的失控,一时心下也有些没底:“可我怕真做下去会闹出乱子来,我可还没有和你成亲。”

“可你总要和我成亲的。”萧无辞道,他看着姬晌欢,忽然又道:“毕竟我可是说过,你如果是地坤…”

“看来你的确并不爱开玩笑。”姬晌欢也笑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因为萧无辞是一个他心悦的,听他的话的天乾,一个他很难想象过了这村还会遇到的庙的天乾,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比天底下很多的地坤都要好的事,他轻咳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难道还有其他人能如此放任你动手动脚?”萧无辞眨眼,他甚至把腰抬起来了一些,让姬晌欢可以更随心地触碰他的小腹。

姬晌欢并不推辞,他可从来不会虐待自己,他道:“虽然还不能做一些真正亲密的事,可我的确还是要尽兴的。”

萧无辞苦笑道:“明日还要出门,你可多担待些。”

姬晌欢笑道:“我一个地坤,还能真把你如何?”

萧无辞苦笑着摇头,他或许不够了解自己,但是一定够了解姬晌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这是一个玩儿心很大,并且有很多天马行空想法的人。

萧无辞想,今夜大概又是一个不眠夜。

不过他这次的确错怪了姬晌欢,姬晌欢不仅没有为难他,还打算做得很温柔,很舒心,甚至打算“伺候”一下萧无辞。

“你总还记得,上次让我适可而止?”姬晌欢笑道,他像一缕微风,又轻又软的风,来到了萧无辞的身前,弯下腰来。

萧无辞皱眉,他按着姬晌欢的肩膀,已经有些笑不出来:“就一定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姬晌欢不觉得丢人,他不会为自己对做的任何事觉得丢人,因为他想做的事都是他已经想了很久的事——就比如现在,他的舌尖已经从萧无辞阳具鼓起的血管压过去。

萧无辞无奈:“先不说是不是不好,若是我忍不住弄到了你嘴巴里可怎么办?”

姬晌欢眨眼:“我又不会嫌弃你。”

萧无辞难得板起脸:“我可不愿意你吃到脏东西。”

姬晌欢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就更要忍住了。”

姬晌欢曾经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虽然他的确知道不少,但是知道与做之间的差距就像婴儿和老人一样大,还十分困难。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做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他更不能临阵退缩,他要对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起责任来。

萧无辞没有说话,他望着房梁,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是不是也在想,姬晌欢比起他更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又或是在想如何才能忍过这一夜的“折磨”?

姬晌欢这时又俯下身,他的手指将自己鬓角柔软的发丝别到了耳后,接着伸出舌尖,在那个硬热的物事顶端舔了一匝,发出叫人面红耳赤的雪雪声响。也许是天乾与地坤的吸引,他不仅不觉得这味道很涩口,很腥膻,还觉得十分有趣。萧无辞皱着眉头的模样让他觉得更有趣,所以他将舌尖又往那孔洞探去,想勾出更多的汁水。

“我实在是…”萧无辞抽气,他很无奈,无奈自己的身体总是在憋着尿的时候如此不争气,他很想让自己看起来如同往常一样游刃有余,但他似乎一点也做不到。

姬晌欢笑道:“你若是不爽可以自己摸一摸。”

“我哪里敢摸?”萧无辞苦笑,他的肚子很胀,憋得又酸又麻。他并不觉得放着不管能让自己好受,但是去揉按缓解这种酸胀只会更糟糕,糟糕到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很快的男人。

没有男人会愿意自己很快,所以萧无辞只能忍住,他纤长的手指每每难以自抑地抓紧,又在无可奈何中缓缓松开,往来反复,在地面上划出些许声响,叫人心头发痒的声响。

这时候他不免懂得,甜蜜的折磨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甜蜜的折磨是不是比痛苦的折磨更加让人难受?

姬晌欢眉梢抬起来,因为萧无辞骤然绷紧让那活儿蹭过了他的唇边:“差一点?”

萧无辞不说话,他该如何开口才能说自己因为这丑陋的东西竟然能和姬晌欢的脸放在一块而感到羞愧,又如何才能说出自己因为这种羞愧而更加兴奋?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不错的脑袋比外头那棵桂花树还要像块木头,好半晌才回应:“差一点。”

“我还没做什么。”姬晌欢笑起来,他并不觉得这东西很丑,他喜欢萧无辞这根颜色很浅,又打理得没有毛发的东西——他甚至有些惊讶萧无辞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事,难道早就为了这一刻为了取悦他?

萧无辞的确是一个很细心,也很明白人心的人。

姬晌欢的确被他取悦,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想要把这根东西塞进身体里的冲动,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他只是又含住它,将五指轻轻环在了那剩下半根没吞进去的东西上,按着舔弄的节奏轻轻抓握两下。

萧无辞低低地轻哼了一声,他手也下意识似地搁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头,他也许真的很难割舍膀胱在这个时候能带来的快乐,他可以按下去,可他不能这样做,他一点也不应该“推波助澜”。

他的手指最后停下来,停在离姬晌欢掌握着的地方剩下寸许不到长度,有些发抖。

姬晌欢掀起眼帘瞧他一眼。将那物事又吐出来揉捏两下,才有些狡黠一般眯眼笑道:“别动,我来帮你…”

萧无辞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隐忍地看了看姬晌欢,接着偏开了头,将手又收了回去,紧握着。他一直相信自己的毅力,这时候仍恨不得用链子捆上才能轻松一点。

姬晌欢很满意他的乖巧,他更满意萧无辞被他所掌控,他试探着将舌尖抵开顶端的那层薄皮,接着贴着最不经弄的尖端那处探到上头小口,再将舌尖点进去。

虽然姬晌欢这方面拿捏的技巧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存在,但好在萧无辞同样绝对没有任何经验,以至于他觉得这样的触碰是如此尖锐,让脑袋发懵的尖锐。

萧无辞急喘了一声,又咬牙忍了片刻,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觉得只要自己能够忍耐得够久,姬晌欢就会心软,其实姬晌欢只会变本加厉,他就是痴迷于攻破萧无辞的底线——萧无辞叫姬晌欢折腾得腰眼上都跳个不住,终于耐不住开口道:“我的好情儿,别只弄那儿了…”

他又咽了咽唾沫,将手背遮在唇边去遮掩急促的呼吸,只有些无奈地笑道:“饶了我吧…”

姬晌欢收回了手,他已经玩儿得很高兴,所以他亲吻过萧无辞的小腹,就像是亲吻过属于自己的宝贝:“既然如此,那我就绕过你。”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难得非常柔软,任何一个天乾听了都不会不心动,被这样一个地坤折腾也只会觉得是一种幸福,所以没有射精似乎也不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了。

萧无辞看着他,笑道:“你既然这样和我说话,我自然应该为你做下去的。”

姬晌欢有些奇怪,他其实并不用奇怪很久,因为他知道萧无辞绝对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更不会让他难受。

“你上一次还做了什么?”萧无辞笑道,他亲吻姬晌欢的手指,显然他曾经哪怕睡得很熟,也知道姬晌欢可不是那种只会“折磨”他的人。

姬晌欢脸很红,但他毕竟记得萧无辞一点也看不见,所以他的声音并不慌乱:“想知道?”

“想。”萧无辞笃定道。

姬晌欢笑起来,他听起来仿佛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道:“就用你的手指,先碰了这儿。”

他其实心里没有底,没有底自己会不会真的发情,因为他的腿间早就湿成一片,把萧无辞的裤子都弄得滑腻腻的,像这样的旖旎,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抽身其中。

可是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萧无辞面前露怯,他甚至已经拉着萧无辞的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胸口的凸起——他深深明白只要自己不羞耻,脸红的那一个就会是萧无辞。

而萧无辞的确脸很红,他甚至雪白的耳朵都变得很红,他怎么会想过在这个时候就去触碰心上的地坤的身体,还是这样隐秘的地方?

他又觉得有火在身上烧起来,在已经平静的原野重新燃烧,烧得他想要抚摸自己,想要射精,想要按住姬晌欢欢好,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王八蛋。

可姬晌欢绝不会让他变成王八蛋,他只是用萧无辞的手摸到自己的大腿,摸到湿淋淋的水:“你是不是还记得我的味道?”

“我一直觉得那是一个地坤的味道。”萧无辞苦笑,他的指腹陷进姬晌欢雪白的大腿,他并不想用力,更不想弄疼姬晌欢,可是他已经实在忍耐不住。比起这样的触碰,他觉得他或许更想把这条腿抓住按到姬晌欢的脸蛋旁边,他好像已经要变成一个色鬼。

姬晌欢道:“然后是…”

萧无辞打断他:“等一下。”

他从姬晌欢的手心里收回了手,无可奈何地第一次彻彻底底忤逆了姬晌欢,然后握住了椅子的把手,闭着眼睛吞咽唾液,喘息不止:“我以前只是以为我或许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君子,可现在,再不停下来我可能就要做一个混账了。”

“我好想抱你…”

姬晌欢愣了一瞬。

他很难形容这样的快乐,他根本无法形容在听到萧无辞竟然为他失控的一瞬间的快乐——他甚至因此在没有触碰的情况下登顶,透明的水顺着萧无辞的小腿滴落在地上。

一天中最接近光明的时候,也是最黑暗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熬过这段阴冷无光的黑暗过去,光明和希望就会重新落在你的身上。

而现在,冲破黑暗的第一束天光正落下来,落在姬晌欢的身上,他的手遮去了黄沙中刺目阳光,也遮去了滚滚而来的风。

虽然还很远,但他已经能够看到如同太阳一样燃烧的圣火,如同火一样鲜艳的衣裙,比热烈的衣裙还要美上一千倍、一万倍的一张脸庞。

那是妙火殿主的脸,她已经站在了圣火之前,好像知道今天确实会有很大一批人来审判她。

姬晌欢跳下了马,再牵着萧无辞下了马。

虽然萧无辞一点也不喜欢策马奔腾,他半点也不喜欢这种骨头要被颠得散架的事,但他也知道如果要赶在云中雀阻拦之前来到这里,成全阿娜尔的心愿,来到妙火殿就得受这个苦。

这么多日过去见到了曾经的朋友,萧无辞很想要问一些什么,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今天有人有更多的话想要问妙火殿主。

萧无辞看不见,可姬晌欢已经看到了一个人走向了妙火殿主,一个同样穿着一身红裙的女人。她和妙火殿主一样高,看起来一样曼妙,金色的发丝如同柔软的纱落在她的身后。

像背影都这样美丽的女人,那张脸又该多么动人心魄?

可女人的脸不仅并不美丽,甚至非常可怕,如同一具尸体一样可怕,丑陋的疤痕像是蜈蚣、烙印一样扭曲地布满了那一整张脸,一整张曾经被剥去了皮的脸。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狠心对如此美丽的人做这样的事?

姬晌欢已经看不下去,他扭开了头。

妙火殿主笑起来,仿佛一朵最艳丽也最危险的花朵,她道:“好久不见,我的妹妹,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去。”

阿娜尔幽幽道:“我当然不会轻易死去,因为圣火选中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我!”

而被圣火赐福的人,本就会浴火重生。

妙火殿主又道:“可你并不喜欢这儿。”

阿娜尔并不否认,她叹了口气:“我不仅不喜欢这儿,还从没有一刻想过要回来。”

妙火殿主道:“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阿娜尔道:“因为你容不下我,无论我去了哪里,你总会用尽手段找到我的,就像这一次你利用萧无辞。”

妙火殿主笑道:“他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朋友,他也确实找到了你。”她摇了摇头:“但他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不然他就应该昨晚先来找我,而不是放任你来找我。”

阿娜尔道:“我不仅不会让他来找你,更不会让他身边的人来听你搬弄是非。”

姬晌欢这时候才忽然明白,他昨天能够轻易回到云山仙岛本来也不是因为阿娜尔的一时恻隐,她根本不会让自己见到妙火殿主。

妙火殿主道:“我何时搬弄是非,不是你处处算计他,还杀了他的朋友,弄瞎了他的眼睛?”

阿娜尔勉强地笑了笑,她如此憎恨这个人,恨不能把她抽筋扒皮,可她还有话没有问完,还有话没有说,所以她道:“我当初已经离开,你为何如一定要斩尽杀绝?”

妙火殿主苦恼道:“我留得下你,却怎能留得下一个有圣火纹路的被圣火选中的孩子?”

“她根本不知道你,更不知道妙火殿。”阿娜尔道,她曾经又怎么会想到,她骨肉相连的姐姐会如此对待自己,对待自己的孩子:“你当初骗我说你才是圣火选中之人,带我离开妙火殿时,我感激你;知道真相时,我不恨你,最后你却还能如此对我?”

妙火殿主居然承认:“毕竟我还没有活够。”

阿娜尔冷笑道:“所以你就对你的妹妹,和她的孩子痛下杀手。”

妙火殿主道:“我其实只是告诉贺拔尔,我的心上人其实是他的弟弟,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会将我当做了你?”

她的神情恳切,一双翠绿的眼睛亮晶晶的。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没有任何人能不相信她的话,就连姬晌欢心中一瞬间都有所动摇。

阿娜尔也沉默下来。只是她不会被欺骗,她已经再也不会被这个姐姐欺骗,她只是忽然明白她的姐姐直到现在也绝没有一点愧疚,如烈火一样的愤怒让她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来。

可萧无辞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他发现他似乎对很多事,很多人“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了,他轻笑一声:“你一直和你裙子上的花,那些罂粟花一样美。”

又迷人,又美丽,却又比一切都要危险,比蛇蝎更毒。

妙火殿主有些悲伤道:“可我至少对你问心无愧,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萧无辞道:“所以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他说完,就坐在沙子上头,一动也不动了。

妙火殿主看起来更难过了一些,她又道:“她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却还要帮她么?她不仅杀了你的朋友,还用那些写在纸上的话、那些模样,骗你去到云山仙岛——那个一定会遇到守着阿依慕的鼠行空的地方,甚至三番两次的威胁你,只是为了寻到宝藏。你就是现在帮助了她,她的心里也还是只会有宝藏。”

萧无辞摇头:“我不帮她。”

妙火殿主道:“可你来了。”

萧无辞道:“我只是想看看,两个如此厉害的天乾,最后谁会是赢家?”

他看起来的确不会帮助任何人,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其实在这一刻,不帮忙,就已经是一种帮忙。

阿娜尔有些感激,她不再看向萧无辞,她的声音更高了一些:“我的确卑鄙,你却也是一个比我更狠毒的人。”

妙火殿主叹气:“不狠毒又如何做一个握得住权力,握得住命运的人?”

她不仅不觉得亏欠,甚至还有懊恼,懊恼没能真的杀死自己的妹妹,更懊恼萧无辞竟然在这一刻能够置身事外。

或许这也是因为一个狠毒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明白一个并不狠毒的人?又或者说,她虽然不觉得萧无辞会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却绝对不觉得他会是如此大度的一个人?

她有些疑惑道:“你即使真的不介意她对你的利用与威胁,却完全不为你的朋友生气?”

萧无辞苦笑:“背叛了我的朋友,出卖了我的秘密,要我用什么样的立场给他报仇?”

妙火殿主不说话。

萧无辞又道:“况且这件事让我觉得,宝藏重新现世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惹祸上身。”

阿娜尔忽然道:“我会为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你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妙火殿主看着她,似乎已经明白她走错了一步棋后,每一步棋都不再有用,她自傲又精明,却不够了解她的妹妹,也不够了解她的朋友。所以她也明白所有的权力和荣耀已经会在今天成为泡影。她又会不会觉得,偷来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是她的,会不会因此感到愧疚?

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笑起来:“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

那把薄如蝉翼的弯刀已经结束了她的性命,她就是死去也一定不会让她的妹妹称心如意,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在阿娜尔的手中。

萧无辞听着这一切发生,他的确没有帮任何一个人,他虽然绝不会帮助妙火殿主,可也没有打算让阿娜尔心满意足——毕竟顾含光与林淼淼无论如何也的确还是他的朋友。

所以他没有让姬晌欢,也没有让吴洺去拦住妙火殿主,哪怕这轻而易举,再让阿娜尔亲手处决她。

鲜血染红了大地,火焰似乎都变成了红色,炙热又灼心的红。

阿娜尔痴痴地望着妙火殿主的冰冷的尸体,像是丢了魂。

“看来最后是你赢了。”萧无辞笑道。

阿娜尔终于回过头,她看着这个男人,她不是一个像她姐姐一样无情无义的人,所以虽然萧无辞没有帮她,她还是道:“现在,你要如何处置我?”

萧无辞摇头:“我不需要处置你,因为你是一个有心的人,你自己会知道如何做。”

一直沉默的姬晌欢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道:“你还要找那份宝藏么?”

妙火殿主说她心中只有宝藏,她为宝藏做了这么多,现在又在想些什么?

阿娜尔沉默,她望着圣火。天地间亘古不灭的绚烂的火焰仍在燃烧,以后却不会再有妙火殿,更不会再有人以它为名制定规则,剥夺一个又一个人至亲的生命。

“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份宝藏,因为你们毕竟见证了这一切,更会帮助我摧毁妙火殿,所以我已经不需要用它来扬名。我将把它物归原主,你们找到了一切,它属于你。”

江湖上最近很是热闹,热闹到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和一把胡子的老油条,聚在一起都能侃侃而谈。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许多让人很意外的事。比如西域十分古老又神秘的妙火殿已人去楼空,比如萧无辞虽然瞎了眼睛却还是坐上了萧家萧老爷的位置,更比如这位现在的萧老爷还要娶亲,娶一个顾家的天乾,顾家旁支的少爷。

——没有人不知道顾家和萧家虽然都久负盛名,却不对付许久。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得是竞争对手,在铸兵这件事上实在是谁都不让谁。

更让人意外的是,萧无辞力排众议,一定要娶顾家的顾含光少爷,这又是否是萧家对顾家的一种示好?

天还没有亮,新建成的,张灯结彩的隐香酒楼里已经聚满了人,看热闹的人。因为这家酒楼的老板似乎认识萧无辞,修建这间新的酒楼都得拜萧无辞所赐。更因为萧无辞明日成婚,在这儿连设了三天的酒宴,宴请江湖亲朋。

“这萧老爷,萧无辞,和这个顾含光少爷关系可是一点也不简单。”

一个高个子的大汉大声道,他坐在正中央那一桌,一边喝酒一边给围着他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讲故事:“萧老爷和顾少爷打小就是竹马,亲密无间,两家早就存了言和之意。所以虽然顾少爷是一个天乾,但毕竟只是顾家旁支,两家说亲,自然是他嫁去萧家。”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一个商人道。

“顾家甚至把顾含光过到了本家,看来的确存了这样的心思。”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

“真未想到这个萧老爷,竟然是个断袖之癖。怪不得他曾经来酒楼吃酒,就只知道吃酒,从不看任何美人。”一个美貌的地坤舞女叹气道。

这个“顾少爷”这时正在酒楼的二楼,听着众人念叨他,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顾家应该早就明白顾含光已经死去,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顾含光,可他们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来自萧无辞的示好,更不会拒绝这场姻亲,这条人脉。

所有人都觉得这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对姬晌欢来说,这自然也是一件好事,顾含光的身份很好用,不仅是因为用天乾模样在外很是方便,更因为顾家现在也成为了他掌握的一部分——虽然鹤道长已经不在,但是总有人,特殊的最上头的人,还需要江湖上的各种秘密。

对萧无辞来说,顾含光的身份带来的利益也远远比姬晌欢自己的要强上许多,萧无辞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同意了姬晌欢的提议。

姬晌欢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实在很想体验一下世家之间的姻亲是如何样子,对他来说他很难不好奇这一切,这一切他曾经根本没有考虑过的事:“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如何样子?”

“这自然是很累的样子。”萧无辞笑道,他正在喝酒,喝自己的银子建成的酒楼送给他的免费的梨花白。

姬晌欢看着他,看着现在的萧老爷,忽然有一些感慨:“那笔阿娜尔给我的,我会带来宝藏看来的确说服了萧老爷,他确实觉得你还是一个有才能的人。”

萧无辞点头,然后他笑盈盈地看着姬晌欢,又道:“所以你才是我的贵人。”

姬晌欢挑眉:“你这家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盘的?”

萧无辞忍不住笑出声,他站起来,也靠在栏杆上头,就像他们当初待在酒楼的时候:“你去帮我再买一坛酒,我就告诉你。”

“又想支开我?”姬晌欢道,他的疑问却忽然得到了解答,但他很快又有了更新的,更想不通的疑问:“那个时候,为什么?我那个时候可一点也不特别,对你来说更是你的那个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朋友。”

“我的那个朋友虽然对我很不错,却不会对我那么好,这么不离不弃。”萧无辞望着姬晌欢,他那双明明目不能视的暗淡的眸子在这时候却亮晶晶的,闪动着狡黠的光:“更不会天天鼓励一个自暴自弃的‘废人’振作起来。”

姬晌欢挫败,他无奈道:“看来我明明觉得我的扮相和声音天衣无缝,却真是从一开始就一点也没有骗过你。”

萧无辞不反驳,仍然只是笑,却道:“所以我有时候也觉得,这双眼睛看不见了不是很坏的事。”

看不到的时候,那种心里的感觉就会更明显,更清晰,如果不是看不见,他甚至可能早就错过了姬晌欢。

姬晌欢脸上一热,为了面子就打算清算他,所以又道:“你那时候可是和我说,你不喜欢地坤。”

萧无辞眨眼,他道:“我是说我不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地坤。”

姬晌欢轻哼:“少糊弄我,林淼淼怎么不喜欢你?”

萧无辞叹气:“她喜欢我或多或少有着因为我的家世和地位带来的身不由己,我不可能用这样的权力去强迫她,你却不是。”

姬晌欢道:“因为我半点不比你差?”

萧无辞道:“还因为你从不在意我的权势,你那时候也留在我身边,以至于我还能爬起来继续做事。”

姬晌欢有些感慨,感慨自己总归是做了一件对自己很有用,也很对的事,不然他就没有发现自己真正喜欢什么,并在喜欢的人身上付诸实际的机会了。

“况且我的权势,我天乾的身份对你一点压迫没有,你也无论如何不可能被我强迫,不然我为什么带着这个?”萧无辞说着,拉着姬晌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身。

那儿是姬晌欢这双“巧手”的新手笔——一个银制的,又轻又薄的雕花笼子,和一把精巧的小锁。笼子中间有一根长长的塞子,塞在萧无辞的阴茎里头,除非姬晌欢同意,他根本不能碰自己,更不能去小解,

姬晌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其实已经不会再为这件事而害羞,毕竟明天过了萧无辞就和他成了一家人,可他还是有些疑惑,更有些担心萧无辞怎么会这么听话,完全不反将一军的听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又有些担心明日会发生什么事:“你总不会想要算计我?”

“萧老爷对顾少爷的确一片真心。”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从楼下的喧哗中传出来,无比清晰地落在了姬晌欢的耳朵里。

他往下看,正是坐在椅上云中雀被蒙着面纱的阿娜尔推着进了酒楼,加入了话题。

云中雀也看着楼上,显然明白姬晌欢他们可以听到,更明白姬晌欢盯着他:“好久不见,恭贺新婚。”

声音淹没在炸开了锅的人群之中,看来他们的朋友的确是走到哪里都很吸引人,毕竟没有人会想到避世多年的云中雀会来参加萧无辞的酒宴,也没人会知道这同样是来自被拉着走出了泥潭的朋友的感谢。

姬晌欢感觉心情很开心,很快乐,所以他对萧无辞道:“你待会儿下去和他们喝两杯?”

萧无辞无奈地摇头:“不急着今天喝。”

他说着,苍白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头,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姬晌欢:“不然我一定忍不到明天。”

“你可不许真的弄伤自己。”姬晌欢道,虽然是萧无辞同意了他荒谬的忍耐一日一夜,在洞房时才可以取下来的要求,他也全然不希望真的让萧无辞受伤。

“不会,我还得让你以后想玩儿的时候有的玩儿。”萧无辞笑着任姬晌欢“确认”着抚摸自己的小腹。他连一整坛酒都没敢喝完,更不要说下楼去和老朋友们开怀畅饮:“不然你抛弃我了怎么办?”

“我怎么舍得抛弃你?”姬晌欢也忍不住笑,他一边笑,一边揉按着萧无辞的膀胱,它还不并不太大,还有些柔软,能按得变形,所以摸起来更有意思。

萧无辞捉住了他的手,苦笑道:“明天有的是机会,今天就别折腾我了,疼…”

姬晌欢狐疑:“这可不像你比茶壶还能装的肚子。”

萧无辞叹气:“不是肚子,我一直憋到现在,哪还能让你这么碰?你这笼子可不会心疼我。”

姬晌欢只能收回来作乱的手,在这一点上他的确不能否认,他让萧无辞从之前那个夜晚一直等到了现在,天天憋着证明来证明去,而萧无辞竟然没有半点怨言!

所以他更加担心,担心萧无辞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你可不会真是这么听话吧?”

萧无辞听了只是忍不住笑,再拿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只要我的好情人肯奖励我,我为什么不能真的听话?”

虽然姬晌欢很想坐在花轿里试一试地坤出嫁如何繁杂,可他现在毕竟还是一个叫做顾含光的天乾少爷,他当然不用坐上花轿,屁股都一动也不能动——毕竟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天乾会需要另一个天乾为他平安稳当地接什么火种。

他现在正骑在马上,身后是顾家给他送行,他忽然有些怅然,怅然他的父母,他的义父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刻。

哪怕他可以去山中山的树下与他们说话,与他们倾诉,但他们毕竟已经不能真正看到。

姬晌欢觉得眼眶有些涩,所以他含着泪走在这里,仿佛他真的很舍不得离开顾家去往萧家,在与他的家人依依惜别。

一名稚嫩的男童牵着他的手下了马,虽然大家都明白,一般会有一个孩子牵着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的手出轿子,可姬晌欢毕竟没有盖头,也没有轿子,所以这个孩子只是走一个过场。

姬晌欢立在右侧,抬起眼睛就能见着萧无辞被另一个小童拉到他的对面。

萧无辞很少穿的如此繁杂,如此隆重,更别说如此艳丽颜色的衣服,加上他这个人除了家中管事就是在剑庐打铁,整日不好好习武,身子骨半点也不扎实,这时候穿起来,撑不起什么太大的架子,反倒有些好笑。

萧无辞看见姬晌欢笑他,也不恼,只是有些头疼地理了理衣带。

他毕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愿意让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觉得他胖了,胖出了“肚子”来,因为等一会儿他还得再喝一点酒。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对酒一点兴趣也没有,还巴不得滴酒不沾,一滴也不喝。

谁又会想到一个半点不近情色的人忽然打算与另一个人成为一家人并相伴一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打动这样的一个人?又是什么才能让这样一个人放弃自由与潇洒,彻彻底底停泊下来?

姬晌欢觉得有很多人在看着自己,他其实觉得很有意思,听大家七嘴八舌对顾含光的猜测,猜测他是一个秀外慧中的人,猜测他拿到了萧无辞的把柄,又或是有人猜测顾家给了帮助才让萧无辞坐稳了萧家家主的位置。人总是这样,只要被说的讨论的那一个人不是自己,那他就会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事实上没有任何事能强迫萧无辞这样做,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这样做,他这样做当然是因为他乐意。

主香公公道:“行庙见礼,奏乐!”

姬晌欢小声道:“都是要跪着拜堂,为什么你不先跪?”

萧无辞忍不住笑,他也小声道:“因为大家都知道,先跪那一个以后就能狠狠管教后跪那一个。”

姬晌欢挑眉:“你很想被我管着?”

萧无辞借着袖子遮挡,摩挲过那只正“管”着他的笼子,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我甚至不都想叫你什么小君,想叫你主人。”

姬晌欢面上一红,一时连旁人对顾含光的猜测都没有心思再听,他已经忍不住在猜今夜究竟会发生什么。

桌上放着好几盏酒杯,琉璃雕成的晶莹剔透的酒杯。

姬晌欢心猿意马地三叩九拜,又心猿意马地挨个倒酒,要倒得够满,又不能倒得淌出来。他很难觉得这实在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之一,他也忽然明白为什么萧无辞会和他说,这是很累的一件事!

不过虽然他的脑袋并没有在想这件事,但他仍然能把酒倒得很好,这种事对于一个武功已经很是高超的人来说,少用一只手都能轻易到。

这件事很轻松,所以姬晌欢也有闲心去看向萧无辞。

萧无辞正和萧老太爷说话,他看起来正在努力让自己不用喝酒。

萧老太爷面色不动如山,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酒可是你最喜欢的状元红。”

萧无辞道:“可是你的好儿子已经准备戒酒了,您为这事儿也是骂着我到了这么大,何不在这时候同意了呢?”

萧老太爷一戳他的拐杖,道:“因为我知道除非是天王老子来了,不然你根本不会戒酒。”

萧无辞苦笑,可是他还是道:“可是我的天王老子不是已经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看向了姬晌欢,看来他的确还记得他答应过姬晌欢不再喝酒——虽然这时候兑现起来,是一定有些投机取巧。

萧老太爷也看向了姬晌欢,他道:“你以前可从不听含光的话。”

萧无辞道:“他现在可不比曾经,我如果不听他的话,岂不是就像您不听母亲的话,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萧老太爷想了一想,他好像因此确实不打算让萧无辞再喝酒了。

姬晌欢打趣他:“你还真听我的话,放着这么好的酒就不喝了。”

然后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声音冷冷道:“当然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一把贱骨头,敬酒不吃,就喜欢吃罚酒。”

萧无辞叹气道:“你还是这么不留情,好容易为我的大事来一趟,还要在两个我的天王老子面前揶揄我。”

吴洺正看着他,也看着姬晌欢,他的声音一点也不温暖,但是他的话却仿佛很温暖:“毕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他是我师父重要的人,我总归还是要来看看,更要来帮你忙的。”

这种温暖的话,在这时候很奇怪,萧无辞在这种一切大时候还能有什么事需要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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