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有第二条路(8/10)111 春江花月·玉
族以及一、二线可以看到。
江家家主已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矍铄。
他铺开竹简,没有意外的前三:
“甲:白尚卿
“乙:乐止
“丙:沈竹风
“……”
江哀玉看见这份名单的时候,人在慕商殿的床上。
如今只穿着中衣的她,在案前。
“这个乐止,是你的化名?”
“不错。”
江佩止斜靠在床上,单手支着,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一颗一颗的珊瑚珠。这东西刚才还在他的小穴里打转。
“乐家表亲?”
“不错。”
“位分不会太高。”
毕竟不是嫡系。
江哀玉想了想,在把“乐止”这个名字划去了,在后面写上“江佩止”三个字。
“你的小玉牌上为何是‘佩止’这两个字?”
按规矩,应该写的是“乐止”。
“本来报的就是‘佩止’两个字,但身份是造的乐家的,这名冠上‘乐’姓不好听,就划掉了中间那个字。”
“这般无理取闹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
江哀玉回头,就看见他半含着一颗珊瑚珠,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把竹简交给江默:“按改了之后的发布。”
她总觉得“白尚卿”这个名字特别耳熟。
见妹妹没有理会他,江佩止自己下来床,身边的小奴为他穿好的拖鞋。
他搂着妹妹的腰,抽出江默手里的竹简,道:“我看看你改成什么样了?”
那竹简上赫然写着“乙:江佩止”。
他握着妹妹的手,把“乙”划去,改成了“甲”。
“哥,别这样。”
“我哪样了?”
“无理取闹。”
她的肩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然后就被一把抱起,躺在了床上。
“我们继续。”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
大选之日,不仅是少主的生辰,更是整个江家最为隆重的日子。在这一天,少主后宫最为重要的几个位置,都会在这一天参照萱草阁的考核名录角逐出来。
按常理来说,前三甲里必有凤君。
众人纷纷揣测,可却总也没有个眉目。
这白家和沈家都是少主的左右手,而这白尚卿与沈竹风二人都是本家嫡出子弟,就身份来说,不相上下。
而这三甲里忽然冒出来的江佩止,可是少主的亲生哥哥,带着乐家投诚,难免不会被选中。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是江佩止无疑了,可转念一想,这少主的母族便是乐家,世代的凤君元后可不是家主愿意看到的。
于是,众家的目光又纷纷投向白、沈二人。
今日的白尚卿一身素衣,乍一看好像并不出彩。但他这身衣服从剪裁到刺绣无一不是最好的,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显现出他的典雅与大气。
站在一旁的沈竹风也毫不逊色,黛眉绯唇,一双摄人心魄丹凤眼,一身酡颜的宽袍,一带靛蓝竹青的坠子。颇有些古时名旦的风采。
可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江佩止,一身玄衣,一色的披风,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移不开眼。
三个男人各有千秋。
“江澜殿下到。”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也只有江佩止独一份地站着,微微欠身,毕竟是慕商殿下。
两人在人群中对望,相视一笑。
她坐在那把明黄色的椅子上,缓缓道:“平身。”
一众待选贵公子,各家观礼之人才起身。所谓起身,也不过是跪直而已。
她身边一左一右,是凌箫和北岛桑。原先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小奴也跪在两侧,依次呈着七个珐琅如意与二十一个京绣香包,分别代表着一位凤少君,两位贵君,四位君与二十一个公子。
虽不会用尽,但也都备着。
至于陪侍和小侍这种连妾都算不上的位分,自然不在其中。
虽然元帝与元后都没有来,但这场典礼也是盛大。更何况是掌握实权的江澜殿下一手操办。各家纷纷派人前来祝贺。
先是萱草阁主江黎呈上此次的候选名单与资料。她虽大体有了解,许多位分也有内定,但还是走了个形式。
江哀玉起身,第一个走到的是江佩止面前。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的伸长了脑袋,想看看究竟是哪一柄如意。
他当不了她的凤君。
江哀玉取了一柄花纹最为繁复的给他。
他受赠,跪地,捧着那柄如意,道:“谢君上。”
于是,他是第一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
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一个如意,若是以乐家表亲的身份,只怕是个香包。
他们本就是不伦,能并肩,已然是违背了天道。
可他偏偏逆天而行。
她第二个路过的是白尚卿。
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算是温婉典雅了。
她拿起那柄最为华贵的如意,看了看沈竹风,又看了看白尚卿。
这两人终究是要选一个的。
她把如意给了白尚卿,纯粹是因为沈竹风比较糟心,哪里有半分凤君的气度。不是拿糖来逗她,就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哭鼻子。
这华贵正好衬上了他低调素色的衣服,看起来更加典雅大气。
他奉如意,道:“谢君上。”
江佩止端端正正行了一个跪礼:“见过少君。”
“起身吧。”
白尚卿将他扶起来,也就是人前敢受这位如此大礼,他明白,若不是慕商殿下的出身,这凤少君之位,断然不是他的。
更何况,他依然是慕商殿下。
江哀玉见他如此懂事,也很是放心。
其他人她管不着,该是什么位分行什么礼,可这人与她血脉相连,终是不一样。
下一个是沈竹风,她见他今日穿得如此艳丽多姿,便给了他一柄素雅的。
他接过,道:“谢君上。”
然后对着白尚卿与江佩止行礼,道:“妾见过少君,贵君。”
白尚卿道:“平身。”
他这才站了起来,跟在最后。
江哀玉又陆陆续续发了几个香包,白家的一个,乐家的一个,还有一个出身一线却是沈家的表亲的。
这大典却是没有什么意思,她早早地就回了江澜殿,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白尚卿处理。
……
大选典礼后的第一个清晨。
所有被选中的侧室,都要裸身伺候君上与少君的晨起,早点。
但贵君特意准了衣物,只伺候早点。
天刚亮,跪了一夜的江佩止在江默的搀扶下回了慕商殿沐浴更衣。
昨夜房中君上与少君翻云覆雨,他们这一众的侧室便跪在门外听候吩咐。只是整夜都没有人能进去伺候。
沈竹风跪在门外,听见里面的传唤,赶紧爬了进去,请安道:“君上,少君。”
裸着身子被君上看也没什么,可这样跪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脚下,难免会有异样。而只差那么一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应该才是跪地伏首的那个。
可正室是正室,侧室是侧室。
可真正的侧室也只能算是贵君,君这个位分,更像是高等的奴隶。
“去伺候你们少君。”
为君上穿好鞋的沈竹风就得到这样的命令。
他不情不愿地拿上白尚卿的衣物,跪着奉上。
白尚卿有些为难:“君上……”
他的身子还盖在被窝里,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哪里敢见人。
“让他伺候你,认认自己的身份。”
沈竹风不情不愿,道:“请少君更衣。”
白尚卿也不是矫情之人,很快就在一众侧室的伺候下换好了衣物。
路上,沈竹风悄悄地到她身边,小声又委屈:“妾真的要这么伺候吗?”
“你说呢?”
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她亲哥哥也不过是打了个贵君的擦边球,守夜早侍也一样没少。
江佩止早就等在餐桌前,这次只是微微福身,道:“君上,少君。”
正室与侧室不能同桌,于是江哀玉坐在主位,左手边坐着的是白尚卿,右手边站着的是江佩止。
其余的人都是跪地,膝行。
沈竹风在她身下拉拉她的衣角,闪着那双丹凤眼,小声道:“君上……”
江哀玉将就一双筷子就敲了去:“别闹。”
他这样的小动作当然谁都看见了,也没人说什么。
江哀玉见他如此不驯服,将用完的勺子在他后臀上打了几下,沈竹风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呜咽了几声。
这下谁都暗暗地想要往这边看两眼。
也只有白尚卿目不斜视,继续吃他的花生酪。
沈竹风乖乖地撅起了屁股,任打。
江哀玉也就在他臀上多留了几道红痕。
此时,下面来人传话,罗素一族的大少爷带来她的生辰贺礼,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倒是比她想象得要快。
此次大选,每家两个,唯独落了他家的,一个位分也没捞着。
“宣。”
江哀玉去了前厅,身边只有凌箫跟着,留下一群人,白尚卿擦擦嘴角,道:“都散了吧。”
前厅。
罗素家的大少爷小小心心地进了殿,后面跟着八个小奴,正抬着一个金丝笼,上面罩着松花绿的金线莲布。
他跪地行礼,见少主并未理会他,便也不起,只道:“祝少主螽斯衍庆,如鼓琴瑟。”
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也不敢乱看,心若鼓擂,只得继续道:“听闻少主喜爱美男子,奴才家里特意献上一笼金丝雀,请少主品鉴。”
她示意凌箫起揭开莲布。
一层一层的金线布轻轻一捻就层层落下,像是莲花盛开一般,露出莲心里的金丝笼,还有里面正抬头的一只“金丝雀”。
他下身被纯金打造的底裤牢牢地锁紧,镶嵌着难以计数的红蓝宝石,最妙的是后面,金丝雀尾般的绚烂羽毛正插在他的后庭,就像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
无力而惑人,惹人怜惜。
红色的长发被精心地编起,戴一尾羽毛,碧绿的眼睛就这样低低地看着她的鞋,弱小而又无知。
没想到罗素家还有这样的尤物。
她玩心大起,道:“会干什么?”
克里里·罗素听见了上头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连忙道:“最会唱歌。”
“让他过来。”
金丝门被打开,笼中的金丝雀无辜地一点一点爬出来,依偎在她的脚下。
“转过去。”
江哀玉是真想看看他后面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她只是粗暴地扯了几下,就传来点点呻吟。
“挺敏感的嘛。”
她似乎在问克里里,他只得讪笑道:“是,是。”
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玄妙,为了让这些羽毛看起来自然些,在金丝雀的下身可是穿了环,只要轻轻一碰,可是痛不欲生。
最妙的是还可以在此处穿个链子,当狗遛。
“会唱什么?”
“他会唱的可多了……”
“没问你。”
克里里讪讪地又跪了回去。
金丝雀害怕地回望,碧绿色的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转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听命。
江哀玉用脚尖抵起他的下巴,问:“会唱什么歌?”
“会…会唱…”
“嗯?”
一旁的凌箫适时地开口:“主人怕是吓到他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金丝雀都怕人。”
“会唱《乱世歌》吗?”这正是《乱世长夜歌》的片尾曲,它的调子也是文锦那一舞的配乐。
他弱弱地点头,发出婉转又动听的声音,和原唱不太一样,听起来总有些海妖的味道,更为诱惑人心。
“礼物我收了。”
“少主喜欢就好。”
她让克里里先下去,自己捏着他后面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你这个怎么弄上去的?”
“不…不知道……”他赶紧闭上眼睛,害怕被打。
江哀玉轻轻给他拨开,问道:“怎么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去问问罗素家的。”
后面这句话是对凌箫说的。
江哀玉的手从他头上的羽毛一直划到他胸前的两点,才发现被穿了环,被穿的洞中还有两颗红色的小宝石。
她使坏地弹了两下,道:“再换一首,要是我不喜欢,就把你送回去。”
她假装恐吓,金丝雀还真就吓破了胆。
他的母亲出身风尘,当初生下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就那么养着。母子两人一直相依为命,直到他十岁那年。绿色的瞳孔里的三叶花一直是罗素家的标志,人长大了,三叶花也就显现了出来,被罗素家的人注意到。经过亲子鉴定,发现他是家主的孩子就将他们母子接了回来。
本来以为苦尽甘来,能过上好日子了。却没想到大家族里的弯弯绕绕直接把他给套了进去。
歌声动听的他被训练成了供人玩乐的金丝雀,就等着送给江家家主或者是下一任家主赏玩。
如今,他的母亲在罗素家里,为了双目失明的母亲,他只能顺从,才能让母亲过上不受欺凌的日子。
要是他被退了回去,以后的日子……
江哀玉见他吓破胆的模样,很是怜惜,他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男子,和他说一句话,眼里就要有水。
如果说沈竹风是媚,是娇,只要一个回眸就是六宫失色,风华绝代;那他就是弱,弱到了骨子里,仿佛能掐出水来。
“您…爱…爱听什么?”
江哀玉见他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下手。
“我是让你唱,不是要你问我。”
金丝雀又被吓到了,和罗素大少爷交涉完的凌箫才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对这只金丝雀生出些同情。
主人可是好久没这样逗弄过人了。
他发出几个音符,像是在找调子,又像是在看她的脸色。
见她在他发出高音的时候,神情有些可喜的变化,就唱出了他最拿手的高音曲目。
很快他就唱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咽喉被扼住。
“怎么你能唱得这么好听,我却不可以。”
江哀玉也曾经对古典乐有过些兴趣,虽说只要勤加练习人人都可以飙高音,但在这么高的音里还能一丝不差的找到调子也真算是人才。
这突如其来的扼制,让金丝雀以为要废了他的嗓子,害怕地躲掉了。躲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又用舌头轻轻点了一下扼制他咽喉的手指。
这突如其来的扼制,让金丝雀以为要废了他的嗓子,害怕地躲掉了。躲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又用舌头轻轻点了一下扼制他咽喉的手指。
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名字。”
其实他有名字的,是他母亲给他取的,只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哦?那我要是查出来你叫什么了……”
“瓦里西。”
他说出一句瑞典语。
还未等她说完,他就抢先一步,说出了这个十岁以前用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小秘密,一旦打开,就好像唤回了他以前的记忆。
那个时候虽然生活很困难,小小年纪的他就要出去打零工或者卖卖报纸什么的。但那个时候的生活却是最幸福、快乐与自由的。
现在的他,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瓦里西…那就叫小西好了。”
她可不想叫他名字的时候一直弹舌。
……
夜深时分。
江哀玉还在听歌,小西的嗓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都已经有些哑了,她还是不肯放过他,就像在播放一个录音机。
可录音机里的声音哪里有现场的好听。
九个小奴躬身进了来,为首的那个呈着一个金玉盆。
小西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是很怕生。
八个小奴依次跪下,都呈着各式各样的药水和用具。
“别怕,是进来伺候的。”
江哀玉摸摸他的小脸蛋,很是顺手。
下面跪了一地的人,没有什么位置了,她拍了拍床,示意他上来。
小西弱里弱气地爬上了床,凌箫顺势跪在小西原来的地方,他的手从脚心一直勾到了她的脚踝,引得她很是舒服。
“让奴来伺候。”
凌箫的耳朵一直红到了底,她知道他应该是学了什么新花样,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事。
果不其然,凌箫的手法是越来越好了。本以为已经差不多的时候,他的嘴唇却轻轻地靠近,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允许。
等到主人的指尖在他下嘴唇抹了一下,他明白主人这是允许了,欢欣雀跃地开始用他学到的新技巧。
她不怀好意地用另一只脚将他双肩的衣物都勾了下去,露出一片光洁。
小西哪里见过这样香艳的场景,心里更加害怕,柔柔弱弱地,完全不知道手脚要放哪里才好。
“怎么又被吓到了?”
“…没…没有…”
江哀玉本来还有些不悦——她也没有那么吓人;但一见这带雨梨花的苏弱,便什么都忘记了。
“他是近侍,这些是他的分内事。你不一样,嗯……”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是金丝雀,我的金丝雀。”
小西点点头,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既然是金丝雀,你该干什么呢?”
“…唱歌。”
“嗯。”
海妖般的歌声绕梁,旋到夜空之中。
沈竹风听见主殿方向的曼妙歌声,忍不住开始哀怨起来,拿了一颗对影呈上的糖果,细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也算是妩媚多姿。
为什么君上偏偏就瞧不上自己呢?
“对影,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那个罗素家献上来的金丝雀好看。”
“奴没有见过那只金丝雀。”
“哼。”他把轻飘飘的糖纸扔在他的脑袋上,这个对影,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一样。不过,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选中他当近奴。
他一向最讨厌嚼舌根的人。
这江澜殿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说君上宠那只金丝雀宠得不得了,大选第二日就抛下一众人,陪了他一整天。
此时的慕商殿,江佩止还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他既是当不了她后宫的第一人,便要当她前朝的第一人。
这椅子上,仿佛还有她的余温。
此后,江哀玉每每寻欢,他都会坐在这里,不知是想把自己埋在公务里忘掉什么,还是追寻那无月之夜,她在案前的身影。
……
在家里待了那么几个月,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出去走走了。
临走前,去看了重伤在床的蠢弟弟一眼,顺口提起了夏云凉。
“姐姐,你怎么关心起别人来了。你聪明又可爱的弟弟又双叒叕被江佩止打了,你帮我教训一下他好不好嘛!还有,夏云凉是谁?值得姐姐这么上心。”
江哀玉一时语塞。
在蠢弟弟眼里,入了她后宫的江佩止好像就可以随便她欺负了一样。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江佩止还是慕商殿下,掌有实权。什么也没有变,只是多了个名份而已。日后他出席大型的典礼什么的,一切的规制,不也是按照慕商殿下的来吗。
至于他忘了夏云凉这个人是谁,只能说他忘性大,一向不记得自己欺负过人。
况且他殿里的人,有位分的没位分的一抓一大把,哪里记得到对方的名字,能记得住长相也就差不多了。
“又给你姐姐告状了?”
江佩止大步进了虎契殿,自是不怒而威。
他对着江哀玉微微福身:“君上。”
“嗯,治你的人来了,我先走了。”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姐姐你不要走!!!救我快救我……!”
江佩止越靠近一步,他惨叫的声音就越大,奈何在床上动弹不得,逃跑不了,只能使出了吃奶的劲,越叫越大声,死死地拽着姐姐的胳膊,不让她走。
“放开。”
“我不放,打死我也不放!就不放开,我就不!”
“你要是放开,还有一线生机。”
江源兮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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