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翻云雨公主在上恨情天太师堕尘(5/10)111  重生长公主的日常:今时燕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原来除了谋略以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公主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

而羽都,让长公主起杀意的人实在太多了。

萧家毒杀政敌,有证词无证据,无人弹劾,长公主静静等待萧家家主独处之时,一击毙命,又在墙壁上血书受害者之名,落款“以杀止杀”四字,铁画银钩,入木三分。

王谚侵占民田,长公主差御史呈上确凿罪证,太后定罪后,却无人敢治罪。长公主对卞陵公府了如指掌,王谚从花园经过时,长公主一箭穿心,染血的田契洒了一地,红红白白,恰如落梅。

明家虽左右逢源,手下也不可能全都干干净净。长公主武功虽高,但还打不过明家看家护院的众多将士,于是把罪证塞进了明家独子的书包。明正藻一生戎马,爱子如命,检查儿子课业时看见这些,脸色苍白,竟然连手中鞭子都拿不稳了,倒让儿子逃过了一场好打。

谢家当然无法置身事外。长公主不在乎谢家独善其身会不会惹人怀疑,谢家本来也飞扬跋扈,大节无亏,小节有损。

谢子迁袒护儿子,构陷政敌后,公主大摇大摆借宿谢府,晚上从谢子迁窗外经过,轻松用手把箭甩到了柱国的床头,在谢子迁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羽都权贵人心惶惶,百姓拍手称快。

刺客声名鹊起却来历不明,各家几番调查,询问各自交好的游侠,始终无果,无论如何也查不到未成年又没学过武的公主身上。

文武官员中心虚的要么吓病告假,要么告老还乡,有罪的或死或伤,自然需要递补。

青鸾官职多按潜规则世袭罔替,十岁成国子监祭酒,襁褓婴儿做军队统帅,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长公主不会对小孩怎么样,只是把骷髅头放在了孩子监护人的床边。这个职位也就空出来了。

长公主举荐之人,就这样慢慢掺进了朝廷。

有人要问,长公主如何知晓谁人有何罪,这么多人又怎么杀得过来呢?

天下鱼肉百姓的豪强数不胜数,羽都游侠好拔剑行侠仗义,因此容易受伤生病。

此世长公主结交游侠后,因缘际会结识市井神医,以求学医术为名,每旬在集市义诊三天,在寺庙义诊三天。

羽都平民百姓,世家仆从,乃至游侠等等三教九流,因受长公主医治之恩,皆与公主交好。羽都权贵的诸多秘密,就这样在倾诉抱怨里流入长公主的耳朵。

而游侠本就是快意恩仇之人,长公主只需略微泄露一些有罪无罚之事,他们自然会拔剑主持公道。长公主只需要暗中帮助他们逃脱追捕,事情也就办成了。需要长公主亲手杀的人,不过就是那些警备森严的高官显贵,并没有多少。

长公主行医时,从市井中发现很多天资聪颖,或是求学无门之人,便选了其中品行端正的,推荐给母后。这样一来一往,长公主的势力慢慢发展起来。

也有人怀疑长公主是否是幕后黑手,无奈没有证据,何况就算弹劾也会被太后压下。

长公主除广置产业、行医种药外,不购衣饰,不置田宅,不宴饮娱乐。

羽都勋贵只有自家生病时才能见到登门治病的长公主,而长公主不收诊费,只要医书药材。

长公主二十九岁依旧未婚,只有几个或真心或报恩或蹭饭的面首。

朝廷财政告急,边防军费拖欠日久,连穹北王和柱国都无力弥补亏空。穹北王明正藻和柱国谢子迁先后找到长公主借钱。

长公主又一次拿到了做抵押的两枚虎符,请两军各出士卒,听她号令之后,才能取钱。

昭明十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昏。

这一夜羽都家家欢度新春,达官显贵皆去宫中赴宴。

平北军与镇西军遴选两队精锐士兵,护送长公主鸾驾出府。

长公主的铺子从城北到城南,门口一贯放着沉重的箱子,随时节供给贫民衣食,任人取用。

现在箱子里面堆满了钱袋,众士兵抬起时哗哗作响。

鸾驾撤掉了顶棚,长公主素衣木钗,端坐正中,抱琴而歌:

“人生薪水寻常事,动辄烦君我亦愁。

解用何尝非俊物,不谈未必是清流。

空劳姹女千回数,屡见铜山一夕休。

拟把婆心向天奏,九洲遍设富民侯。”

鸾驾后是牛车,驮着沉重的木箱,长公主边唱,将士们边把木箱里的钱袋扔向路边的民宅。

长公主自顾自弹唱,将士们等着发完别人发自己的那份,动作迅速。

牛车后面还是渐渐排起长队,众人将明日灯会的花灯点起,为长公主照路。

行至城南,长公主的铺子也都逛了一圈,再无余财。

将士们手下只剩了自己的那份,金子却还没到手,无处向都督交差,只好继续跟在公主身后。

长公主对身后聚集的平民百姓笑道:“今日且给大家发压岁钱,还不回家吃年夜饭?”

众人皆笑,但见公主不走,也不肯离去。

长公主笑问:“而今我一贫如洗,再无半个铜板,大家还跟随我,是为了什么呢?”

众人纷纷称赞公主琴艺,又感谢公主往日善举,和将士一起请求护送公主回府。

长公主道:“我死在旦夕,何必回府。诸君自有所爱,良辰美景,怎在此处耽搁?”

又对两队士兵说:“压岁钱已经给了羽都百姓,这些空箱子,你们就带给穹北王和谢柱国吧!”

其时城南围观者众,据说有成千上万人之多。

长公主一言既出,众人既惊又怕。城中百姓多受公主照料,闻言有涕泪而下者。

有人忙问公主何出此言。

长公主笑道:“我年幼有仙缘,服不老药后,受道德教化。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一十七年以来,我时时谨记,多行好事,今善功已成,即日飞升。金钱虽如尘土,但我生来食民脂民膏,万死难报,今馈众人,聊表寸心。”

众人皆目瞪口呆。好事者翘脚探首窥望,长公主不施脂粉,却依旧是刚成年时的青春美貌。

羽都好佛,但长公主一向异于常人,当下就有一大半人信了。

士兵张口结舌。有人斗胆,求教成仙之法。

长公主略一沉吟,道:“仙法不轻传,不过羽都倾城相随,当有此报。”

遂口诵道法,其声朗朗,皆劝善之事。

这时城南人越来越多,路边的酒楼屋顶都坐满了人。

天香楼有一客人,面覆银甲,听说长公主为众人讲长生不老之事,便开了雅间窗户低头望去。

长公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目光如电,正正刺进那人眼里。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后谢曼哪里还坐得住,宫宴未散就匆匆赶来。

太后来时,城南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长公主鸾驾移到了城外水边。

传说其时北风萧萧,荻花瑟瑟,灯火通明,河上映如夕照火烧。

长公主素衣跣足,半跏趺坐于白石桥栏之上,神姿灵秀,翩然若仙。

城内外水泄不通,众人艰难退避,却也挤不出路容太后鸾驾通行。

太后素来高傲,此时也不顾礼仪,跳下车高呼女儿名字,从人群中疾行,欲登桥问询。

长公主微微一笑:“母后既至,我无憾矣。天上人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只一瞬,母后勿忧,他日再见。”

语毕,含笑而终。

太后抚桥栏而哭,众人皆流涕。

士兵依公主要求,将空箱子带回两军。

满城尽知,这些箱子放在各铺子已有数年,又知长公主登仙之事,好奇之下,纷纷前来察看。

原来箱子虽空,却是纯金打造,外涂厚厚黑漆。

削漆称重后,不多不少,一军三十万。

见者无不叹服长公主神异。

羽都万家,皆挂公主容像祭拜。

长公主升仙之桥,因在羽都南门朱雀门外,故名朱雀桥,今又名升仙桥者是也。

河上歌女,至今犹唱公主遗曲。

这正是:

解郁情托身白刃,明本心寄爱红尘。

有人问,长公主最爱之人究竟是谁,这就是答案了。

唯一全心全意爱长公主的,只有太后谢曼。

而善于铭记、绝不背叛的,则是昭昭青史,滚滚红尘。

长公主登仙时清净飘摇,举世称赞。

寥寥数人知晓公主本性,对此缄默无言。

这些人中,知情最多的是公主府上琴师罗谦。

众看官多半已知罗谦是何许人也。

此人乃是柱国谢子迁早年私生子,生父谢子迁负心薄情,抛弃了罗谦怀孕的母亲。其母早逝后,罗谦流落乐坊,受尽了人间苦楚,只盼望认祖归宗后向生父复仇。

罗谦秉性偏激,宁可通敌叛国,也要将生父置之死地。公主与此人本无深交,因厌恶此人叛国,一向是寄信告密,当场揭发,让他受军法处置。

直到前世,长公主往清音坊登门救治好友福维,无意中听见罗谦琴声。

琴声稚嫩,却有金戈铁马之势。

罗谦听闻公主评价,顿生知己之意。

公主喜好人才,见他天赋上佳,容貌美丽,于是多多指点此人军事,又干涉此人认亲。

谢家流落乐坊的真表兄,就这样成了长公主军事上的弟子、欢场上的玩物。

时值边关告急,柱国谢子迁领兵上阵杀敌。

谢子迁之妻明林与丈夫分居两地,颇为寂寞,欲千里迢迢追随夫君。

长公主与明林甚是亲密,不忍她旅途劳顿,见罗谦与谢子迁面容九分相似,就把这玩物介绍给了明林。

明林倒无见异思迁之意,但与长公主和罗谦三人泛舟河上,颇为投契,又怜惜罗谦自幼丧母,对罗谦多加关照。

罗谦琴艺虽好,却不如长公主累世所学精妙,于是常常请教。

花开烂漫时,明林在画舫上绘制繁花似锦,长公主与罗谦以琴声伴奏。

罗谦弹错时,长公主侧首回顾,罗谦羞惭垂首,耳根通红。

明林从未见过丈夫的脸上有这样的神情,颇觉有趣,更是常常结伴同游。

直到明林无意撞破长公主和罗谦的私情。

明林画了半幅长卷,卧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便听见了一阵凌乱的琴声。

她好奇之下,抬头一望,长公主正扶着罗谦的手教导技法。

明林见这对儿小情人亲亲热热,会心一笑,本欲静静离去,却看见了罗谦那张绯红带泪的面容。

众位须知,明林和谢子迁乃是政治联姻,长子出生后,二人自觉完成任务,鲜少亲热。谢子迁在外风流,明林毫不关心。后来夫妻日久,柱国权势日盛,明林主动温柔关怀,次子出生后才觉夫妻缠绵眷恋。但敦伦之时,谢子迁虽温柔体贴,像这般失态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明林心中怦怦直跳,想移步,却不知为何办不到。

只听长公主柔声细语:“明林夫人还在睡呢,谦郎当静心,怎么乱拨弦呢?”

罗谦咬唇不语,面颊如升朝霞,只从喉咙里逼出几声泣音。

明林画过那么多画,辟火图也见得多了,却从来不知道,原来风月中的男子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