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翻云雨公主在上恨情天太师堕尘(4/10)111  重生长公主的日常:今时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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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无恨。可谓前世因,今生果。可王皇后生前死后尽享尊荣,最后青史留名,何尝不是一种善终。足见女帝恩仇皆报,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女帝仇人岂止这一家,他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本回正是说废帝苍何之事。

长公主登基后,废帝苍何幽禁深宫。

除了被女帝发配地方的寥寥帝党,羽都无人在意。

女帝依靠勋贵上位,推行新政阻力重重。

有人上奏说,民间不满,物议沸腾,有歌谣唱道:

姊囚弟,臣弑君,丰年水决堤,白字举状元。又唱:羽都王,变州谢,苍天何时青,照夜黄金殿。

长公主囚禁皇弟上位,谢家杀了先帝夺权,地方谎报水灾骗取赈济,察举人才时勋贵子弟以白卷成榜首……桩桩件件,都是事实。

御书房。

女帝把这道折子递给废帝苍何,笑道:“小何谋略过人,不知有何见教?”

苍何谨慎地看着女帝,他被废后一直囚于深宫,未见他人。此时字斟句酌,仍不免流露一点怨恨:“皇姐登基名正言顺,又坐视龙争虎斗,隔岸观火。区区民谣,想必皇姐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何必问我?”

女帝对他的怨恨置之一笑,语气甚至像姐弟俩从前聊天一样平和:“前一首,是勋贵和地方所做。后一首,却是朕派人唱的。”

她的手温暖如初,慢慢放到苍何冰凉细腻的脸颊上。

“王谢两家的宴席,群臣毕至,彻夜灯火通明,声势浩大。朕很不喜欢。外戚势大,将以何辖之镇之,小何听那么多官员讲过史书,不会不记得吧?”

辖制外臣的,自然是内臣。

“皇姐……?”苍何不敢相信女帝居然异想天开至此,他虽然是废帝,却还是个完整的人。

“小何,谢家把你寻来的时候,就给你喂了药,去掉了生育能力。”女帝的手放在了苍何冰凉的小腹上,用一把小刀割开苍何的衣服,刀锋削去了杂乱的毛。苍何一点都不敢动,生怕女帝把那玩意儿擦伤甚至切掉。

女帝把玩物件儿一样揉弄那个肉玩具,漫不经心:“姐姐的小何,虽无宦官之名,却有宦官之实。”

女帝是在说一个真假难辨的推测,但苍何立刻相信了。他眼底晦暗不明,盘算着如何打消女帝的念头,又能重获自由后报复谢家。

“如果不是姐姐,你被废那天,镇西军就会把你拖出去乱剑砍死。”女帝柔柔说道,“小何拉拢过萧家和王家吧,还有很多很多勋贵……可是,他们还是毫不留情背叛你了,不是吗?”

女帝的言语犹如毒药,滴在苍何本来就淬毒的心里。

“他们瞧不起你,都瞧不起你。只有姐姐把你当成弟弟,只有姐姐不会杀你,只有姐姐会救你。”女帝一边轻柔地挑起苍何凌乱的碎发,一边又狠狠凌虐那个已经硬起来的玩具,缓缓地说,“小何只有姐姐一个人了,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姐姐做吗?”

苍何受痛,眸中含泪,哀求女帝换个打算。

他希望重获权力,但绝不能作为阉宦回到大家面前,那样,他仅剩的尊严也就荡然无存了。

女帝明白他的念头,起身用白绢细细擦了擦手,扔到了苍何脸上。

“小何不听话,那就抱着傲骨,继续当你的废帝吧。”

御书房的暗室里,苍何身负镣铐,心如死灰。

屋子狭小昏暗,除了一张宽大柔软的床,连灯都没有一盏。苍何缩在床上,像身处童年跌落的池水,意识在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模糊。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姐姐来救他上岸了。

他闭上眼睛,想到了曾经……

苍何是谢家从路边随便捡来的孩子,没有过去,就这样作为傀儡登上帝位。

跋扈的权臣、冗杂的政务、糜烂的朝局……他毫无插手的可能。连普通的宫女太监,都能戏弄他、羞辱他。

他忍了,却还是被推进水里,险些淹死。

长公主救了他。

只有长公主救了他。

长公主曾经是苍何唯一的救赎,单方面的。

他深爱长公主,却不甘心只等一人救赎,于是暗中筹谋,要借王家扳倒谢家,再借谢家击垮王家,又提拔若干不服谢家的世家和庶族……举步维艰。

苍何忙于政务时,长公主看似一直流连花丛。苍何曾犹豫是否自荐枕席,在公主府外徘徊许久,自以为来日方长。

长公主废帝猝不及防,动如霹雳,苍何数年筹谋,一朝倾覆。

苍何婴儿一样缩紧身体,呆滞地看着无声的黑暗。

然后他听见了姐姐的声音。是女帝在和官员讨论政务,但官员似乎离得太远,只能听见姐姐沉稳的安排。

声音消失后,女帝取了一碟肉糜稀粥,放在暗室,旋即离去。

女帝日日处理朝政,处理完才给弟弟送饭。偶有遗忘,苍何就只能忍着饥饿惴惴不安。任凭苍何百般求饶,她不发一言。

苍何只能见到姐姐一个人,每天也只能听清姐姐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苍何听见姐姐在笑,是苍何从未听过的笑。

姐姐在笑,皇后明眸如紫玉,品酒后却醉在紫色的桑葚酒里。

饥饿好像一下子从苍何的胃里烧起来,妒火焚心。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也是紫色的。

他知道皇后是谁,也知道他们的眼睛颜色很像。

可是姐姐不会对他笑,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面对无望的冷酷黑暗,苍何终于低头,双目含泪,向姐姐哀声认错。

女帝自冷宫提拔一名官奴当了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携之和谢子迁第一次看见这官奴,大惊失色。

“这是小何,朕的司礼监掌印。”女帝意有所指,“小何熟悉玺印,做得很好。”

王携之曾与废帝走得很近,不敢先开口。

谢子迁虽扶过废帝上位,但他后来支持女帝,又是女帝舅舅,自然理直气壮一些,当即责备女帝养虎为患。

女帝十分诧异,说:“小何有名有姓,姓何,叫无名。只是长得像,又不是废帝本人。舅舅也太不讲理了。”

女帝招招手,苍何就跪在女帝脚边,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女帝。他柔顺地说:“两位大人若嫌小何相貌丑陋,小何愿以铁覆面,但求陛下莫要厌弃小何。”

女帝摸了摸苍何的头,说:“不必如此,瞧这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遮起来多可惜。小何容姿秀美,又乖巧听话,废帝怎配和小何相提并论呢?”

苍何伏地跪谢。

女帝又笑吟吟问道:“倒是谢柱国和王中书这样惊讶,难道是因为和废帝关系很好,才睹物思人吗?”

二臣连称不敢,见此奴言谈举止大有媚上之意,也觉不过容貌相似,不再多谈。

议政结束后,女帝邀王携之入内宫伴驾,因“日久不见,皇后甚是想念”。

众人皆知想念王携之的究竟是谁,谢子迁冷哼一声,看在女帝面子上没有嘲讽,大步离去。

身上枷锁虽除,心上枷锁难断。

女帝和臣下几番言语机锋,都不如“皇后”二字让苍何刻骨铭心。

想要光明正大和姐姐在一起?他如何配呢!

就连姐姐心软,也不是因为姐弟之情,而是因为这双眼睛!

他原本就恨谢家,现在又恨毒了王家。

这就是女帝惯用的刀了。

女帝约皇后花前月下,皇后却偶感风寒。于是女帝和苍何一起在御花园品酒。

苍何暗中教唆宫人为皇后下毒,才换来和姐姐独处的机会,心里怦怦直跳,面上不动声色。

女帝未主动开口,苍何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沉默里越发怨毒,恨自己不过是姐姐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酒是当日帝后同饮的桑葚酒,月光之下,果然是极美的紫色。

苍何一杯又一杯地喝,气势如磨牙吮血。

女帝看着看着就笑了:“小何这又是生什么气?”

苍何佯装醉酒,缩进女帝怀里说道:“皇姐,皇姐是小何唯一的姐姐……小何只有皇姐了……不要丢下小何……”

女帝把玩着通透的玉杯,郁紫色的酒隔杯显现出一种捉摸不定的朦胧渐变。

“小何喝醉了?”

“不,小何懂事了。”苍何抱着女帝的肩膀,掀开了衣摆。

一只玉势正插在他的穴里,水淋淋一片。

“王谚可以,谢彦休可以,为什么小何不可以?皇姐,皇姐,他们能做的,小何也可以,小何会努力做的更好——咿呀——”

女帝忽然抽出了那只玉势,苍何惊叫一声,小腿一下子蹬在桌子上,踢翻了玉杯,一片狼藉。

女帝看苍何如此敏感,笑道:“小何倒是准备充足。”

苍何痴痴缠上来,扶着女帝的肩膀说:“小何一直,一直想着皇姐……”

女帝莞尔,就在这花前月下,洒满酒的石桌上,临幸了官奴苍何。

十二月三十一日,晨,女帝诏命司礼监掌印拟旨,一众大臣听奉传位诏书。

午,女帝赐官奴无名美酒。

昏,女帝驾崩,万民缟素。

司礼监官奴无名,服毒殉主。

帝后本应合葬。太后感念,下旨将无名官奴以妃礼葬在皇后身旁,九泉之下,共奉女君。

至于皇后和官奴是否心甘情愿?没人在意。

废帝苍何,青史只有一行提及,从生到死,困于深宫,下落不明。

这正是:

假皇弟醉求露水,困深宫枷锁难断。

诸位看官也许要问:说是只讲风月,可风月没有几笔,长公主却溘然长逝,这又怎么是好?莫急,公主服下不老药,招来这样神异之事,解药的关键,正落在这一世上。

不过,公主虽知没有解药,登基之后坐不长久,可她并不着急,而是借机广学名家、遍访民情,若非如此,又怎么换来中兴之治?

说到风月,这几次轮回,公主采撷之花各异,众位可好奇公主最爱之人?

容我娓娓道来。

长公主登基后,与朝中文武与地方勋贵几番博弈,常常难以下手,好不容易借立储探明底细,自己却也到了生命尽头,自然有些郁闷。

重回昭明一年一月一日,长公主略觉遗憾:假若早重生一天,她就能亲自动手,杀了苍庆之。

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公主自武功大成,不过用于秋狩骑射、宴会投壶,当了女帝之后,才知道权臣掣肘何等郁闷,生杀予夺何等快意。

仅仅因为重生在父亲死后,所以没有机会弑父,长公主微微可惜。

前世明悟爱恨不过须臾,长公主便不再执着爱恨离合,她本将世界当作玩具,现在更是决心此世从心所欲。

当过女帝后,再看见羽都权贵视人命如草芥,人证物证俱在却只能任权贵逍遥法外,长公主心中自然不平。

长公主年幼,声望不显,权势不足,即使借太后和谢家之势,也是多方掣肘,不能称心如意。

若长公主年寿长久,还能有徐徐图之的打算,可既然明知寿命有限,长公主实在不耐烦和这些蛀虫浪费时间。

这时公主救下了来刺杀皇帝的游侠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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