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烫的尝一尝;热心市民周同志(2/10)111 折月亮
不愧是老将军家的孙女,隔着虚空看过来的那一眼叫人脊背发紧。
尤珉月很淡地”嗯”了一声,周京却不满意了。
从那之后,尤珉月再也不敢在非工作时间不接周京的电话了。
“宝贝儿,听听你的声儿——”
那些串在一起的东西竟可以有着不同的频率,全都被远程控制着,尤珉月哭到崩溃。
“该怎么谢我。”
“你怎么来了?”
她被狼一般透出凶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被一步步逼进卧室,路上水洒了一点出来,她想停下,想大声地喝斥,但咽喉像被胶水糊住了,没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是很棘手的人吗?”
“你多关心关心我嘛。”
饭才刚吃,尤珉月的电话就响了。
刚睡醒的声音哑得很,声音震得人耳朵都要酥掉了。
周京想时时刻刻掌控尤珉月的信息,她在哪,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眼皮跳得很厉害,尤珉月想把自己蜷成一团,因为胃部痉挛着,作呕的冲动如此强烈。
接过尤珉月手里的活,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走前两步一把将人抱住,脸贴着脸摩挲,嘟囔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现在,立刻,马上,我要你脱。”
周京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压得低了的声音透出成瘾患者犯瘾时的疯狂和缠绵。
周京却不是个爱打太极的人,把那浓密英气的眉一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压抑的哭腔在卧室里荡着,像极了被她吹皱的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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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的通话时间不到三分钟,在尤珉月挂断了电话后,尚秀文脸上挂起了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微笑,轻声问。
她把玩着冒出袅袅热气的陶瓷杯手柄,心里还想着尤珉月。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都是朋友没说这些客气话。”笑里带着微微的苦涩。
即使相隔千里,尤珉月的心脏也被吓得骤然瑟缩。
“是有个好朋友想着久没见了,来看看她。”
“确实,这次事故波及的人数众多,但不管怎么样,还得心疼自己底下的人,我这就给各个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让再抽调些人上来协助,缓解法医们的压力。”
“是,特别讨厌。”
上个月她故意把手机放在客厅,人进书房看书了,周京足足打了五十通电话,在第五十一通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在水蜜桃甜腻的味道中,尤珉月的情潮波动起伏,尽数被周京掌控着。
“我去书房。”
但尤珉月完全受不了她不分时间、不分场合打过来的电话,但她不敢不接。
尚秀文眼底闪过被打扰的不悦,但被那柔和的灯光一照,还是温良且善解人意的模样。
尤珉月的动作顿了一顿,但看都没看一眼手机。
“哪个同事?”
“需要我帮忙吗?”
但尤珉月没能走出房间,她被推倒在床上,水洒了一地,圆鼓鼓的玻璃杯砸在地上还没碎,在杏色的木制地板上滚了一圈,最后被床脚架挡住了去路。
她痛苦地低了头,血色尽数褪去,只剩下苍白的色调。
“要是敢不接我电话,我就从西北飞回来弄你,听到了吗?”
就连最能侃的司机全程都沉默寡言,尽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空气凝滞。
“同事。”
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他以前是周老将军的门卫兵,要不是老将军提拔,他得在大院里站一辈子的岗,他可没有资格在周京面前拿乔。
周京更深地陷入沙发,托着腮,眸底的颜色很深,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你有完没完?”
一架载满252名乘客的波音客机坠毁,无人幸存。
她咬了咬下唇,轻轻摇头。
个洁癖会把她从12楼阳台推下去的。
尤珉月的手抖了一下,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尚秀文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想帮尤珉月是真的,可假如尤珉月真的想让她帮,她到底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却面对周京?毕竟二十多年的交情。
对面的尚秀文难得见尤珉月尾音上提,语气带冲,也是头一次见她情绪外化。
听到动静的周京又下达了下一个可怖的命令。
转念间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眉皱起些,问。
“不是,一个神经病。”
她麻木地按照周京的命令把跑腿放在门口的东西拿了进来,拆开了。
张局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了想又问。
尤珉月被她抵在贴着杏黄色墙纸的墙壁上,单腿插进双腿间,只见她邀功地甩了一下敞开的黑色羽绒服,别开羽绒服单手插兜,牛仔裤的裤腰松松卡在胯骨上,米色羊绒衫外的裤腰形成了浅浅的”v”字形状,随意站立的双腿笔直修长。
“老将军近来身体可好?”
“宝贝儿,门口有个快递,你去拿进来。”
尤珉月半张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呼吸绵长,心跳平缓,一动不动的,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这一下还给自己看感动了,垂眸眨眼,把那浅浅的泪忍了下去。
“不”
尤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刚被周京气过之后,心情郁闷,她看面色温和的尚秀文就感觉尤为亲切。
“把这一串全部塞进去。”
怪不得群里有发出来通知,精疲力竭的法医们一改死气沉沉,在小巴上欢欣鼓舞地庆贺,差点没把车盖掀开来。
“和谁啊?”
尚秀文停了筷,捏着右手食指的第二个指关节,上面被纸划出来的痕迹已经淡到看不出来了,这会儿却隐隐泛着刺痛。
尤珉月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心虚还是在害怕。
往后周京的时间都比较碎,去一个来月就放个两天假,每次都不辞辛劳地飞回北京,她人一去西北,就叫尚秀文帮忙照应着尤珉月。
再抬头时面色已恢复如常,从容应答。
把棒球帽摘下来狠狠掼在行李箱上,咒骂不止,瞥见旁边惊诧的窥视,一记冷眼飞过去。
再看家世,周京爷爷辈出了个老将军,父辈从商,富得流油,但人小尤同志父母都是备受推崇的正当职业,一个公务员,一个人民教师,人还靠自己考进了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工作稳定、体面、薪水高,靠自己的专业在单位站稳了脚跟,并不比周京差到哪儿去。
尚秀文简直说进尤珉月心窝里去了,她看向对方的目光多了几分亲近。
清醒时的周京已经够让人讨厌的了,喝了酒的周京更让人心生厌恶。
第六感已经预感不会有好下场,但手机突然的震动还是把她吓到了,手指无意间触碰了一下,周京的声音即刻传了出来,透着耐性散尽的阴翳、专制的命令。
等她下了车被带进市公安局,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那抹被隔离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心情便奇异得平静了下来,即使尤珉月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看到她。
周京想让她颤抖,她便抖若筛糠,周京想让她绷紧,她白皙的胴体便紧绷如弓。
尤珉月拒绝被她触碰,被她身上刺鼻的气味沾染。
只不过层层逼近的现实将她的思绪从抽象的感受里剥离了出来,又或许是给自己壮胆,她找到了周京的”把柄”,她可以议价的空间。
尤珉月睡眠浅,周京知道她是醒着的,而她顶讨厌尤珉月不理她,那种感觉比一刀刀片她的肉还难受。
敛下神色,张局眼观鼻鼻观心,委婉道。
“能调的都调了。”
因为违背了周京的意愿没有下去接她?
尚秀文这会儿没急着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抬眸时坚定地问。
时间久了,尚秀文对尤珉月的情感慢慢的也变了质。
抽调上来的法医由小巴统一送回下塌的酒店,尤珉月身后跟了条尾巴,从公安局一直跟到房间门口,并在她关门时闪进来,朝她挥手微笑。
周京人下了飞机打电话过去后才知道尤珉月不在北京,期待的好心情遇冷,唇角抽搐,
“男朋友查岗吗?”
避开周京如狼似虎的目光,尤珉月终于朝前迈出了脚步。
但那种心安、祥和的感觉却像温泉水似地在她身上流淌。
且说学历,人正儿八经一协和硕士高材生,周京呢,成绩一直吊车尾,高中毕业就进部队了,虽然在部队里也有书读,但终极是跟尤珉月没法比的。
她多想把尤珉月从那地方拽出来,但尤珉月是个"工作狂",工作和家人是周京不能触及的底线。
弄完后周京脑子更昏沉了,但还是没忘帮尤珉月清理,甚至把沾染了酒气的床单被罩扯下来换了套新的,把尤珉月安顿好了之后,才进浴室洗去了一身的酒气。
恶鬼一般的声音催促着她,“宝贝儿,别让我说第三遍,去拿。”
眼里闪过抹阴翳,周京往那可爱的莹白耳垂含着咬了一下,手往上笼住了一侧圆润的美好,在感受到怀里胴体发僵时,压低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威慑。
她不想一回来就被讨厌,在外面熬了小半年,她只想跟尤珉月你侬我侬,亲亲密密的。
尤珉月这人性格虽然冷,不爱跟人走得过近,但对身边人都挺好的,人正直、专业且勤恳,家世又清白,怎么看都是一五好青年。
“在办公室等了你好久,本来想在你下班的时候把你抢走的,但是又怕你生气。”
仅仅只是和周京通话不到一分钟。
周京努了一声,有些醋地问道。
品着品着,倒觉得周京实在配不上她。
周京的眼在闹铃响起的前一刻关掉了手机,窝回被窝里接着把尤珉月抱了个满怀。
她要是做出背后给周京捅刀子的事情是要被朋友们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
她脸上盛着笑,想去拉那截皓月似的手腕,却被轻轻巧巧地避开。
周京抿着唇,一副委屈乖小狗的模样。
周京身上的酒味让对气味敏感尤珉月尤为不适,一想到周京的酒气将污染整个房间的空气,尤珉月今晚都不想在这里睡了。
尤珉月有一种绝望中被人善意地拉了一把,虽然尚秀文此刻的提议对她来说作用不大,但是却让尤珉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真心,内心还是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不接吗?”
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因为这破工作把她的跟尤珉月这对苦命鸳鸯给拆开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见着了,见着了就好了。
她个高,完全冷下来的脸色凶得很,把人家吓得直缩肩膀,脚底抹了油似地一溜烟地跑了。
仔细掂量了一圈,张局笑呵呵的,分外体恤底下人。
“身体硬朗着呢。”
“开视频让我看看你,今晚的事就翻篇了。”
“你们这儿人手是不是不够?”
周京的心情很快变得晴朗起来,笑意满溢出来,将脸埋进尤珉月散发着冷香的后颈、脊背,锁着她腰的手再次收紧,恨不得把尤珉月揉进她的身体里去。
“不是说人手不够吗?我跟张局商量了从明儿起各个派出所再抽调上来二十个人协助你们,减轻你们的工作量。”
“嗨——”
她被请到办公室,习以为常地受着人家近乎殷勤的招待。
周京的声音裹挟着风暴,冷酷暴戾。
诱哄的声音绵里藏针,周京看似是把选择权给了尤珉月,但尤珉月根本就没得选。
晚上尚秀文约了尤珉月吃饭,在一家味道做得很不错的淮扬私房菜。
尤珉月双手自然垂下,瞥了一眼周京的行李箱,态度冷淡得就像压弯枝头的雪,兀地砸下来,将人浇了个透心凉。
“宝贝儿你再睡会儿,我早上赶飞机。”
喝了酒的周京力气更大,压得她动弹不得,拆了一盒前两天在商超逗尤珉月时买的螺纹指tao。
将人抱了个满怀,嗅着让她魂牵梦绕的冷香,周京心里还是热烘烘的,声音愈发地含糊,嘴巴都懒得张。
她看着尤珉月眼色收敛的模样,清隽而秀丽,犹如雪山之巅远离世俗、不争不抢的雪莲,自有风骨。
猜也不用猜,肯定是周京打过来的。
周京回京的时候正好赶上尤珉月被临市借调参与大规模尸检工作,主要是做身份识别。
害怕周京用那些残暴的手段折磨她?
周京打了辆车前往津市,三个小时的车程里她情绪一直非常暴躁,一个闻着味儿打过来的陪玩性质的朋友,被她当成了出气筒,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尤珉月的回复简洁,不带任何情感,单纯只是在应付。
这次周京离开北京是去做一个保密的军工项目,至少要在黔南待够五个月,受着严格监管,摸到手机的次数屈指可数。
周京有美化功能,完全忘了她走之前跟尤珉月闹得有多僵,也淡化了尤珉月对她掌控行程的控诉。
特别是在这淡雅的包厢里,这样一个冷美人皱起眉来说”你有完没完”时既无奈又愤怒的控诉,让人莫名打了个爽利的颤。
一断联系那还得了?
“在吃饭。”
发干发涩的喉咙里挤出沙哑残破的声音,她的反抗彻底点燃了周京的怒火,听筒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不知道周京在那边踹倒了什么东西。
“听到了。”
原来这主儿来这的目的在这呢。
“看你大爷啊。”
尤珉月在黯淡的晨光下睁开双眼,声音平淡,被长眼睫掩着的眼底藏着厚重的恨与解脱。
“从下面各个派出所再调点儿?不然真是有够呛的。”
心脏”怦怦”跳动着,是在心虚吗?
往不好的方面想是尤珉月在生气,但这事要往好的方面就是尤珉月那张淡漠的脸染上了情绪,还真是,还真是漂亮啊,皑皑白雪一下变得鲜活、五彩缤纷了起来。
还是害怕?
“有朋友在做法医?不是刚从黔南回来么,还大老远地从北京过来一趟。”
“乖——再给抱一下,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