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不烫的尝一尝;热心市民周同志(1/10)111  折月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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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珉月宅,周末除了去超市采购以及约妹妹吃饭外,其他时间通常都是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也不能总做那事,白天一天天地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大眼瞪小眼,或者换个说法是周京干瞪着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天的尤珉月,在她的世界边缘徘徊,却始终没法进入到她的世界。

这让周京非常无力且挫败,于是周京软磨硬泡地把她带出去透透风、沾沾人气,带她满胡同地遛弯,去找那些隐在老街深巷里的老北京小吃。

“而且近段时间天气好,秋高气爽,天气晴朗,晒晒太阳不仅可以促进维生素d的吸收,还可以改善人的情绪、放松心情,你看你工作这么忙,天天不是在鉴定中心就是在家,专家都说了要多去视野开阔,头顶没有遮蔽物的地方活动!”

侃得天花乱坠,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让尤珉月想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下午的光景天热,尤珉月里面穿了件薄打底,外头套了一件黛绿色的针织外套,搭配浅蓝色直筒牛仔裤,一双白色板鞋,露出点脚踝,纤细而雪白,薄薄的皮肉包裹着细细的骨动起来时引起的细微明暗变化则更为一绝。

除了左腕戴她那只戴了好多年的浪琴手表外,再无任何装饰,就连包也没有,不讨好、不谄媚,清凌凌的漂亮。

当那抹绿撞进视线的时候,周京眼睛惊艳地闪了闪,她还是第一次看尤珉月穿颜色这么浓郁的衣服,特别是在暖融融金灿灿的秋日里,走在红彤彤的树叶底下,那一抹浓郁的黛绿遗世而独立。

胡同里有遛鸟的、骑二八大杠的老头儿,三三两两围着看下棋的、步履轻快背着小宝要去打太极的,还有会搜罗地方来玩的年轻人,云雀似的叽叽喳喳地飞过。

两人并排走着,这老胡同旧有旧的好处,每一处都印刻着老北京人生活过的痕迹,热热闹闹的,尤珉月在这儿身上都添了几分烟火气。

周京看着她被太阳晒得微红的侧脸,心里喜滋滋的,挽着她的手腕,那针织衫分外软糯,贴着皮肤就像陷进了一团有实感的云,舒服得很。

指尖捏了点面料摩挲着,周京在心里”靠”了一声,心想得问问尤珉月这衣服上哪买的,可真会买。

周京的手又黏黏糊糊地牵过来了,尤珉月有些恼地再次把她甩开,这次听到的不再是周京腻得人掉鸡皮疙瘩的”宝贝儿”了,而是紧张的一句。

“小心。”

紧接着尤珉月就感觉手腕上传来了一股大力,重心偏移,身体倾倒。

周京紧紧倒靠在砖墙上,她则被牢牢护着,车轱辘堪堪擦着她的脚滚过,激起阵阵扬尘,一个咬牙蹬脚踏板的小子”唰”地一下从她眼前飞过。

周京人还没站直,就拧着眉瞪着眼,朝那小子骑着车歪歪扭扭的背影扯着嗓子嚷。

“嘿!你小子不长眼,骑车不知道看路啊!”

那把自行车骑得风驰电掣不走寻常路的半大小子头也不回,声音倒敞亮。

“对不住咯——”

轮胎磨擦地砖发出”嚓”响,身体摆尾似地一摆,脸上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山地自行车也似乎到了极限,要散架似的发出”咯吱”一声响,随后人就在胡同口消失不见了。

一个拐弯看得人心惊胆颤。

要是刚才把尤珉月撞一下,那可真不得了。

周京这才扶着墙站稳了身,先是上上下下地把尤珉月打量了个遍,拍去她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牵着她的手往里拉,跟自个换了个位置。

“你往里边走走。”

宝贝似的攥着尤珉月的手,把她温凉柔软的手细细捏了个遍,还是忍不住埋怨。

“这小子精力也忒旺盛了点,我看是学校布置作业少了,不在家写作业,一天天地在外边疯玩。”

尤珉月对谁都挺包容的,只是她的包容心在周京这儿实在有限。

薄凉地乜了她一眼,幽幽地说了句风凉话,“你不也半斤八两。”

尤珉月这话有两层意思,既指周京小时候又指她现在。

周京愣了一下,没想到尤珉月会搭话,一下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是是是,我小时候比他还皮呢,天天在大院里带兵打仗,天天挨骂被揍,我爷爷拿这么粗的棍子把我揍得满地找牙”

她用食指和大拇指圈出一个圈,往前走出一步,再回头龇牙咧嘴地冲着尤珉月耍宝。

尤珉月的脸隐在没光的屋檐下时,就像浸在冷泉里的白玉,白的脸,清黑的眼睫和眉毛,唇色是一种极淡的樱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眸不见丝毫波澜,生生逼出一种清丽到极致的艳来。

可等她走出屋檐,被那暖光一照,清黑的眼瞳盛满了光,一下就熠熠生辉了起来,走到光处的时候她眼睛会眯起来一点,纤长浓密的眼睫小扇子似的簇拥着她的眼,轻轻扇动,简直颤到了周京心底里去了。

而且那白脸上细微的寒毛在阳光里茸茸的可爱,就跟水蜜桃似的。

周京怎么看也看不够,真想捧着她的脸热烈地亲一口,可在外头搞这些肯定要惹她生气,只能舔舔干燥的下唇止止瘾。

迎着内心的激动,周京越讲越嗨了,开始口无遮拦地批判了起来。

“前些天二中有个高中生就因为老师说了他几句,转头就跳楼了,把人家班主任都吓死了,只不过赔偿跟家长谈拢了,消息压着外边儿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跳楼,要死要活,闹抑郁症的,心灵要么是真的脆弱,要么就是装的,我看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人也变得矫情了,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见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啊。”

她摇摇头,一脸的不屑。

尤珉月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对她的话实在无法苟同,眼神冷得即使暖光也捂不热。

“你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写作业写到11点还写不完?你从小天天有上不完的补习班?你小时候天天被关在楼房里?你因为学业压力累到崩溃大哭家长还以为你懒惰无理取闹?”

尤珉月的一番控诉让周京摸不着头脑,但心里一”咯噔”,暗道”完了完了”,恨不得穿越回两分钟之前,把叨叨个不停的自己扇两耳光。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呃,那倒没有”

尤珉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意直沁入人心底里去了。

“未知全貌就不要多嘴去批评人家。”

“嗯嗯嗯,”

周京点头如捣蒜,认错态度十分良好,但是她转头就贴上来,大猫似的靠在尤珉月肩上,声音放得又轻又委屈。

“所以宝贝儿你得多教教我。”

周京就是有那种本事,没脸没皮的,尤珉月扇她一耳光,她还能笑呵呵地把另一半脸凑过来让尤珉月扇,能屈能伸,或蛮横霸道,或卑躬屈膝,二者尤珉月都嫌恶。

尤珉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唇瓣抿了又抿,但始终说不出来话。

周京见好就收,赶在尤珉月把她掀开之前离了尤珉月的身,牵着尤珉月的手欢欢喜喜地晃动着,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细细的缝。

“走,我们去秋栗香那儿买糖炒栗子吃,秋天怎么能不吃糖炒栗子呢。”

去地安门路口的秋栗香排队买了份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栗香混着热气一股脑地冲进鼻腔,然后满脑子都是那股诱人食欲的暖香。

还烫手呢,周京就拿出来剥,烫得脸皱成一团,手指都红了,三两下剥出个完整的栗肉,递到尤珉月唇边要给她吃,眼睛亮晶晶的。

“吃呀。”

那儿人多,大人领着小孩排队买,周京又是个高挑惹眼的,捏着板栗喂的场面实在太难看,尤珉月真受不了周京了,扭头就走。

才走出一步,就被周京”欸”的一声拉住了手,尤珉月被拽了回来,目光越过周京的肩膀,是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俩。

“不烫的,尝尝。”

周京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拉扯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当成猴看,尤珉月只好用张了嘴,咬住她指尖的栗子,即刻侧身,与周京保持一定的距离。

牙关一松,饱满的栗肉滚下来,由着后槽牙一咬,暖热的栗香在口腔里炸开,确实软糯好吃。

“好吃不?”周京满脸期待地问。

她手里拎着袋栗子,装栗子的纸袋外面还有个透明塑料袋,那剥开的栗子壳就挨着纸袋躺在塑料袋里。

周京虽然打小就猴似的皮,但毕竟是既贵又富的家庭里养出来的,身上确实有股子漫不经心的贵气和非凡,提着个塑料袋还挺不伦不类的。

平头老百姓穿得都朴素,她俩虽然也不刻意追求品牌,但衣服质感和那身段长相往这儿一站就跟俩明星似的,越来越多的眼睛看了过来。

尤珉月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只好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

“可以,快走吧。”

尤珉月想回去了,但周京说这才几点?要再走走逛逛,往那民居里钻。

周京一边剥栗子喂给她,一边介绍着这块再熟悉不过的地儿,一块砖一棵古树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侃天侃地,完全就跟那北京出租车司机一个样。

尤珉月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自动屏蔽了周京的话,但又会时不时地给出点不痛不痒的反应,这样周京才不会缠着烦她。

不喜欢外出的原因有很多,外面吵闹而自己喜欢独处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外面能给到尤珉月感兴趣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远不及着作、论文。

她想着昨晚看的一起设计得精妙绝伦的凶杀案,凶手是怎么巧妙地避开监控,制造了一起被自杀案,又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被缉拿归案。

她专注还原凶手的案发过程,对外在的世界则处于半游离状态。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侧周京所在的位置掀起了一阵凌厉的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京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去,脸上懒散的神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专注和认真,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碎发落在脸上,痒痒的,眼前的一切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又像是被按下了减速键,亦或者同时处于这两种状态,老旧的职工房和晴朗的艳阳天变得扭曲又怪诞。

止住了脚步的尤珉月看到周京跑得飞快,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稳稳地接住了那个从窗户缝隙掉下来的小孩。

心惊胆战的一幕,尤珉月看得心跳都漏了半拍,瞬间的功夫后背汗湿。

刚好提着东西回来的母亲看到了这一幕,尖叫着扑过来,东西洒了一地,把周京怀里的哇哇大哭的孩子抢过来死死搂着,反应过来后又仔细地检查孩子的身体状况,然后对着周京感恩戴德。

周京摸了一下孩子的发顶,笑着说,“没事,看好小孩。”

“这可是四楼啊,多亏了这姑娘,不然这孩子”

周围人都在赞赏周京的眼疾手快,周京却无所谓地笑笑,踏着碎光朝尤珉月走来。

“姐们刚才身手敏捷不?”

挑眉,周京的笑容热烈张扬,比秋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身上还是那件半新不旧的飞行员夹克,黑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信步走来时的模样又恢复成她那漫不经心的恣意。

场面太惊险,尤珉月耳边还是嗡鸣的一片,要是周京慢了那么一步,那个孩子

她被自己的想象再次惊出一身冷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等周京快走到尤珉月跟前的时候,脸突然皱起,耍酷邀功的意思一下荡然无存了,可怜兮兮地举起手里的空袋子。

“就是咱的糖炒栗子,全都洒了,只剩下个空袋子了。”

尤珉月暗自呼出口气,看向她的手。

“你现在应该去医院看看你的手。”

“没事儿,就受了点冲击而已。”

周京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灵巧地一转身,丝滑地挽上了尤珉月的手。

后面的两天两人相安无事,也到了周京该走的时候了,尤珉月每次忍不住不服从都要斟酌下造成的后果到底值不值。

她对周京的容忍度已经极限了,周京却还要挑战她的极限。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周京有个为她送行的聚会,没带尤珉月,她自己去了,喝酒喝得疲了,想她冷冰冰的美人了。

酒杯厚重的底往台面磕了两下,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后仰头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杯掷在桌上,往醉倒的人群里扫了一圈,朗声宣布聚会结束,还没走出包厢就已经叫了代驾。

周京酒量很好,白的红的混着喝也不会醉,只是脚底飘,脑袋有些昏。

窝在后排车越往回开越想尤珉月,等车驶进小区就迫不及待地给尤珉月打了电话。

“宝贝儿下楼接我,喝了点酒,难受。”

她在楼下花坛坐了半个小时都没见着尤珉月人影,都快被北京十一月干冷的寒风吹傻了,酒也醒了大半。

这才意识到尤珉月是不会下来的。

"嘿!"的一声气急败坏地自个儿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往电梯里走。

幻想里她要把尤珉月折腾得泪眼朦胧,让她流着泪哀求地喊出求饶的话。

这样一想,脑子里更混了,脚步踉跄地扒到门口,指纹解了锁。

门一推开就看到尤珉月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要往书房走,水杯热气袅袅升起,书房的灯火映出来,电脑还亮着冷光。

气愤一下就变了味变成酸溜溜的委屈,酒精熏得心防崩断,脆弱的东西一股脑地涌出来,眼眶红了一圈,瞪圆了控诉。

“怎么不下去接我!”

话说得太急台冲,气一下没顺过来,踉跄着往玄关柜撑了一下。

尤珉月捧着水杯,气定神闲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清清的。

“你这不是还能走吗?”

她要喝水,唇抵着杯口轻轻吹气,涟漪像皱了的笑一般漾开,然后熏红了她的唇,周京一下被电到了,头皮发麻,膨胀的膀胱被用力捏了一下。

倒吸一口凉气,忍过那阵毁天灭地的颤栗,周京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把鞋蹬了,要是她敢穿着鞋走进屋,尤珉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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