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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想说。」郝守行说完後,又笑了一下,「是不是很自恋?万一她不是想跟我表白呢?」

钟裘安凝视着他,良久没有再说话。

「睡吧,早睡早起,而且还要多锻练身t,为将来做好准备。」郝守行继续说,「我可不想我们将来在臭格见。」

「你这张嘴说点好话吧。」钟裘安叹了口气,「尤其是人家nv孩子也勇敢跟你表白了,你这张嘴对着她真的得收敛一下。」

郝守行望着他,说:「我真希望勇敢表白的人是你。」

钟裘安掀开被子,把被子拉高到脖颈,闭上眼睛。

白光照s到房间,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却不见,床上只剩下自己。

钟裘安伸了个懒腰,脑袋呆滞了两秒,然後直接急冲冲地冲出房间,只见玄关处站立着三个人。

「你醒啦?」张丝思把脚伸入鞋子,对他微笑道,「我们本来见你睡得很沉,就舍不得叫醒你了。」

「你们这麽快就回去?吃过早餐了吗?」钟裘安逐渐走近,问。

「我们回去再吃吧,都打扰了你这麽久了。」卓迎风无所谓地道,打开了门,「我们nv生真的没有你想像中的娇弱,好吗?」

钟裘安还想说什麽,但郝守行先一步送他们到电梯口跟她们说再见,然後再回来。

面对着一双如同审视般的目光,郝守行问:「你想说什麽?」

钟裘安倚着门框,双手环着腰,饶有趣味地道:「你现在倒是像这间屋的主人了,招待客人,还不忍心叫我醒来呢,怎麽?真的把我当你老婆了?」

「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啊,我没有叫你老婆。」郝守行耸耸肩,进来後转身把门关上,「当然你想做我老婆,我也不介意。」

两人也没有把这个话题延伸下去,钟裘安知道自己昨晚没有回应的态度多少有打击到对方,而他这个胆小鬼更加不敢把感情摊开来说,只能说他现在看待郝守行的态度不像以前一样,他无法再把郝守行当成普通朋友。

哪有普通朋友会让他彻夜思考自己与他的关系?当你在思考自己跟对方的关系是不是纯友谊,那就肯定你对对方的心思不限於友谊了。

他看着郝守行一副跟平日没分别的模样,内心莫名感到一丝丝难言的痛楚,心疼对方义无反顾地往前,同时难过於自己该si的不敢回应。

就这样吧,只要郝守行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就好,不管这层逐渐变得暧昧的关系有没有被说穿,不管两人目前是什麽关系。

只要还是两人在一起就好。

郝守行说他自己准备去晨跑,钟裘安说需要梳洗一下,所以郝守行只好自己一个人换件衣服就下楼了。

当进入电梯时,郝守行打开电话的社交软件,想了想给金如兰和姚雪盈各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回到丰城,有空再约他们见面。

郝守行穿着一身灰se的运动套装,上身穿着外套下身是长k,绕着花园跑的姿态非常矫健,丝毫没有被昨天的打架影响到,心情还是一样的平稳舒畅。

只要他不想起钟裘安的逃避态度。

郝守行有时候很了解钟裘安的考虑,但有时候还是抓不准对方的想法,像他们这种很可能「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人,能多自由地生活一天也是赚到了,都b他以前在牢狱里活得自在多了,所以他更注重及时行乐的重要x,但钟裘安这个家伙偏要跟他作对似的,宁愿隐藏自己的内心感受,宁愿继续保持互相撩拨对方,也不肯开口说一句喜欢。

郝守行一边跑步一边想着,如果有一天可以让这只口y的蛤蜊主动张开壳子,大概要到世界末日吧。

关於钟裘安昨晚提到的神秘讯息里,也提到了世界末日……

郝守行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拿出了突然响起来的电话,当发现是金如兰打来的便接通了。

金如兰的声音还是那般熟悉而动听,他在那一端激动地大喊:「天啊,你终於回来了!你到埗多久了?怎麽没联络我来接你的机?」

「低调行事。」郝守行言简意赅,坐到花园一旁的长椅上,「你听说昨天东角巷那场sao乱了吗?」

金如兰脑海里转了转,说:「昨天是你教训了雷震霆和陆国雄吗?我听风尹说的。」

郝守行点点头,後知後觉地发现对方看不见,所以嗯了一声。

金如兰的声音马上变得响亮起来:「你也太厉害了吧。」

郝守行补充道:「不算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钟裘安也在场。」

听到郝守行平淡地描述了整个过程,金如兰不禁发出长长的感叹:「你跟裘安配合得这麽天衣无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们是亲兄弟呢。」

「亲兄弟?」郝守行到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枝水,站着打开它畅快地往喉咙里灌。

「对啊,我觉得你们满像的……」金如兰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话,但郝守行已经没心情再听了,因为他看见有一道身影从他身後快速地超越他,然後对方还在离他不到两米处停下,转过身回头看他,朝他抛了个眼神。

「b一场?」钟裘安朝他眨了眨眼睛,眼神变得炯炯有神,充满生气而生动,「看谁跑得快,快的人今晚不用洗碗了。」

郝守行看着他略带挑衅x的笑容,他也回敬:「好啊。」

管这个家伙脑海有多矛盾呢,反正不管他是撩拨他还是逃避他,他也一定会紧紧跟着他,绝不放手。

结果这场临时发起的b赛还是以一通电话结束。

当两人跑得气喘吁吁,围绕着花园跑了十几圈,本来钟裘安在前面领先一圈,但跑着跑着又被郝守行追上了,超越他的时候还学他刚才做的,转过身给了他一个挑衅x的笑容。

「老婆,你的t力好像不如我。」郝守行朝他充满恶意地笑。

钟裘安微微喘息,缓缓暂停了前进的步伐,当郝守行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跑时,钟裘安却像蓄满力量,一个箭步朝他直冲过来!

郝守行下意识把身子往旁边倾斜,想闪躲他的动作,只见钟裘安扬起嘴角一笑,像是早就判定了他的下一步,伸过去的手的方向状似要打他的头,但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朝他的pgu打去!

啪的一声,幸好动作太快,身边的路人也没留意到这麽诡异的一幕。

钟裘安没放过郝守行此刻错愕至极的表情,绝对值得拿出电话给他弄个十连拍,想不到堂堂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小恶霸竟然会有害羞的一天。

钟裘安没有再管他的反应,从侧边越过了他的身t,从他身後的长椅上拿过自己的袋,掏出水樽来喝。

郝守行愣了一阵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也太猛了吧,喜欢当众玩这个……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情趣品味。」

钟裘安满头黑线,忍不住吐槽:「我打你是来自兄弟间的打法,你又哪乱想到哪里了?还有,不要用老婆来称呼我,别人听到会误会的。」

「老公行吗?」郝守行无辜地问。

「也不行!」

两人说着就放声大笑起来,一起在长椅上坐着,对视了一下对方,又想笑了。

此时一通电话打来,郝守行打开来看,发现是姚雪盈的。

「今天方便出来吗?我们在海鸣游乐场等。」

见到郝守行瞬间变得冷静的脸se,钟裘安大约猜到是谁,掏出纸巾抹了抹身上的汗,问:「姚雪盈吗?」

「嗯,她想约我。」郝守行跟她说了几句就挂上电话,听起来似乎不在乎对方约他的目。

钟裘安凝视着他良久,才说:「你昨晚说她想跟你表白,对吧?那现在呢?如果她真的向你表白了,你怎样回应她?」

听到他的话,郝守行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话语里透着高兴和得意:「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答应她的。」

钟裘安瞬间拉下脸,正经地说:「你说话最好分点轻重,平常撩我怼我也可以,但千万不要糟蹋别人的心意,表白是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对於一个暗恋你很久的nv孩子,你更应该要认真地回应,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

郝守行收起了打趣的笑容,认真地回答:「我会的,放心。」

两人分开後,钟裘安一个人走到公众饭堂,想不到今天任圆圆、材叔和梅婶都在。

材叔没见他一段日子了,一见到他眼睛都亮了,从厨房走出来,「安仔好像又长高了。」

「人都变帅了。」梅婶本来扫着地,见到钟裘安踏入来,抬头朝他笑。

「还好吧。」钟裘安0了0自己的头发,又长了不少,是时候要剪了。

梅婶见他头发长了就自发x要帮他剪,他抵不过长辈的热情,索x坐下来当个乖宝宝任由她摆布。

材叔在厨房弄了一些下午茶的小食拼盘,见他坐下就马上端出来,有香肠、j翼还有薯圈,都是他的最ai。

没想到眨一下眼晴过了五年,公众饭堂还是如同一个温暖的被窝,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风吹雨打、严寒交迫,这里还是像一个家一样容纳他,永远向他打开怀抱。

今天轮到强哥给权叔送饭去,任圆圆依旧坐在收银台对着电子屏幕左按右拉,非常专注地看着上面浮现的数字,直到钟裘安剪完头发吃完东西站起来,她才从百忙之中ch0u身,抬起头对着他。

「守行回来了。」钟裘安对她说,「他晚点会跟我一起回来。」

「嗯。」任圆圆点点头,然後又反问他,「对了,你的副业还g不g了?」

「什麽副业?」

「熊猫外卖员啊,你之前不是经常去送吗?不过你现在加入了建诚党。」任圆圆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像平常一样,「薪水肯定翻个好几倍了,应该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小店吧,都养不活你这条大鱼了。」

钟裘安别过脸苦笑,说:「姐姐,你别调侃我了,你以为叶柏仁拉我入党的目的是什麽?不过是想让我当个形式上的挂名工具而已,反正我现在是连金门的办公室的门口都进不了,只能在我住的地方跟这里两边跑了,你还想赶我走吗?」

任圆圆也笑了,站起来轻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们也相信你,你权叔也一样,其他人怎样看就别管了,让他们继续揣测y谋论吧。」

钟裘安看着她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不要老是说什麽谢谢你对不起,我们也听得厌烦了,阿材你说是不是?」当得到材叔的赞同後,任圆圆又转头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你本来就跟张染扬撕破脸,现在又加入了他si对头的阵营,他恨不得用任何方法把你铲除,我怀疑上次火车站恐袭的事就是他背後ga0鬼,试图把火烧到黑社会的问题上借此转移民众的注意力,但他聪明我们也不笨,示威运动只会越烧越旺,现在民治党联合了其他民主派别一起发动大罢工,唉,虽然我是不看好的,但都希望这次大家能团结一致吧。」

「没有怎麽样,见步行步吧。」钟裘安直接了当地说,「大不了si而已,既然要罢工,我也当不了熊猫了,只能当个人,我也无法帮你们送外卖了,希望老板娘高抬贵手别炒我吧。」

听到此话的材叔和梅婶都笑出声,还在问他什麽时候变得b以前更幽默调皮了,钟裘安却回答:「身边有个喜欢放飞自我、横冲直撞的家伙,被他感染了。」

本来还在愁着工作的任圆圆,眼睛难得带着笑意,「炒你是不会的,你来我们这边可以从熊猫转化成招财猫,其他人可能会冲着你陈立海的名气而来。」

陈立海这三个字一出,空气突然凝滞了一瞬,众人的表情有异,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反而当事人完全不介意,钟裘安迳自走到桌前,把吃完的拼盘收拾好,自然地说,「你们当陈立海这个人不存在也行,我已经不要这个身份很久了,要怎样称呼我随意。」

材叔有些气忿,说:「将来张染扬倒台,一定要把你原来的身份还回来!」

梅婶也为他抱打不平,怨声载道:「光是丰城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事,这个张染扬真的si一百次也不够,最好直接下十八层地狱,连同上面那个垃圾中央政府一起去陪葬,他们有哪个高官是真正的清白?背後做的缺德事还少吗?真以为我们平民百姓什麽也不知道。」

这些来自底层的抱怨在生活上太多了,但无论怎样多怎样沉重,上升到空中就如同雾气似的烟消云散,站在高层的人继续装作什麽也看不到,心里连「良知」二字也可以当粉笔字抹走。

四人继续聊着,突然饭堂里的电视上放映着一则新闻──一名在囚人士在狱中的厕格用麻绳上吊自杀,被发现时已经无生命迹象,据跟他同囚室的犯人所说,他身上经常布满被殴打的瘀伤,怀疑不是单纯的自杀。

本来钟裘安没有注意这则新闻,直到报道公布了si者的生前照片,他瞬间睁大了双眼,全身的手脚冰凉,好像被什麽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般,寒冻入心,刺痛得难以呼x1。

即使已经好久不见,即使他们已经宛然过上不同的生活,即使对方可能不想再见他了,但他还是一眼能认出这个曾经影响他极深的人。

那是一张桀骜不驯、不带任何感情的脸,谁知道他曾经是个笑颜常开、活泼开朗的大男孩,虽然有点顽皮,但跟两位资优生走得很近,曾经是前金门的g部成员,最後却因参与大型示威行动被判了暴动罪十年刑期。

萧浩──陈立海最好的朋友之一。

丰城的气温经常变更,受温室效应影响,在秋天有时候会偏暖,也有时候会偏冷。

郝守行出门前已经穿了外套,加上刚才跑过步,所以觉得不冷,反而姚雪盈穿得满多,上身因为穿了厚厚的衣服显得有些肿胀,下身虽然穿着裙子但有加上长袜打底,脖颈则加了一条浅啡se的围巾。

郝守行见到她的打扮时都微微吓了一跳,问:「有这麽冷吗?」

姚雪盈的脸se偏红润,但还是不服气地说:「我就偏寒t质啊,穿多一些又怎麽样,我冬天还会穿羽绒呢。」

郝守行没有跟她争执,自顾自进去柜台前买了两张ren票,很快就回来,对她说:「你想入去游乐场玩就直接跟我说,不用转弯抹角。」

姚雪盈撅着嘴巴:「我确实是有话想跟你说,但想你先陪我玩一整天嘛。」当她看到他手上的两张ren票,脸se忽然有变。

郝守行没有察觉,把其中一张票交到她手上,当他想往前拿票入闸前,却马上被姚雪盈赶上拉住了手臂,他疑惑地问:「怎麽了?」

姚雪盈把自己手上的票摊出来给他看,说:「这间游乐场有专为残疾人士而设的优惠票,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拿去换?」

气氛顿时降至冰点。郝守行这才醒觉姚雪盈是缺失一只脚的残疾人士,因为她一直而来表现得一个普通人一样,不知不觉忽略了她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郝守行马上补救,说:「我帮你拿去换。」

「不用啦,我有伤残人士的证明,这样才能换。」姚雪盈只是笑笑,表示不介意。

眼看着她慢慢走去柜台的身影,郝守行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对不起这个nv孩子,心里隐隐有种懊悔。

他这个人总是粗心大意,行事作风我行我素,经常忽略身边人细腻的情绪,这点他已经从身边人的反应得知了,但从来没有人教他怎样处理感情关系,面对以前家人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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