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 初见(6/10)111  守恒定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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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个人。

因为这是一直而来跟踪他的人,他以为的国家派来监视他的国安。

「你是怎麽知道有这条秘道的?」钟裘安对男人说道。

男人脱了防暴警察的专有面具,露出他真正的样貌。他带着钟裘安绕来绕去,竟然从紧急出口的楼梯间找到一条向下走的秘道,如果不是在这里长期工作的人,根本没可能知道。

这让令钟裘安对他的身份更加怀疑,别怪他这五年因为身边的人已经养成了疑心病和胆小,实在是被人坑得太多了,发生什麽事也要怀疑好半天。

男人直接往台阶下走,钟裘安缓缓跟在他身後,因为除了跟他走,也没有其他路可以逃走这里。

「本来这是走火警的逃生通道,不过不知道怎麽的,这栋大楼的保安竟然长期将它锁住。」男人边走边说,「一旦发生起事来,这条路不就成了摆设吗?」

钟裘安一时无言,他也知道有很多大楼的安全设施不怎麽样,但因为政府管理不善,也没有派人定期检查他们的安全设备,所以一发生起事来,往往会演变成悲剧。

两人一前一後地走着,男人感觉到钟裘安的戒备心,竟然有心情笑着道:「怎麽?si里逃生不应该高兴一点吗?怎麽苦着一张脸?」

钟裘安犹豫了一会,问:「你为什麽要救我?」

「我为什麽不救你?」男人反问道,「你不是我要跟踪的对象吗?你si了我跟踪谁?」

被对方一窒,钟裘安顿时无语,「你的人生除了工作和跟踪我外,还有什麽?」

男人哈哈大笑,「因为你很重要,不能si,不然蒋老会很难过的。」

「蒋老?」钟裘安算是认识了他五年,终於在今天才能让他说出一些有用的资料,遂问:「蒋老认识我?」

可能救完人感觉自己做了功德,男人难得的心情好,对他的问题都一一答了,朝他点点头,「你知道蒋老认识你爸妈吧。」

钟裘安顿时沉默,他父母的事几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连以前跟他最熟的叶博云他都只字不提,凡有人问起他的父母来历,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令其他人以为他有个悲惨的童年。

这个蒋老是g国内党派斗争中较为弱势的一派头目,g国虽然是一党专政,事实上内部分裂严重,现在得势的正是国家领导人,他表面看来戆直但暗自在直属g部中清除了不少蒋老的眼线,再以领导人的身份架空蒋老的职衔,令蒋老的处境孤立无援。

钟裘安只知道他爸妈跟蒋老的关系不错。听说蒋老年轻时当过大学教授,钟裘安的爷爷nn正是他的得意门生,深得他青睐,跟他亦师亦友。因为这一层关系他们的子nv可以说是蒋老从小看到大的,但毕竟隔了一个辈份,蒋老跟他爸妈实际上有多熟稔,他就不太清楚了。

想到这里,钟裘安发现他是家族里唯一一个没有念过大学的人,不知道蒋老会不会再这麽看重他?

「蒋老现在虽然失势,但要保住一个人还是可以的,但丰城离国内首都太远了,他亦鞭长莫及,只好派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男人打开话匣子,所有曾经的秘密像重见天日般展现,「你还有什麽问题?」

这副有问必答的姿态让钟裘安脑里的警钟不停震鸣,开始毫不顾忌地试探:「告诉我把张染扬拉下马的方法。」

男人先是愣住,後被他的话逗笑了,大笑问:「拉下一个张染扬,中央再派另一个张染扬顶上,这样做有什麽意义?」

钟裘安明白这个道理,要有稳定和平自由的社会是必须透过政制的全面改革,而不是单靠一个人问责下台就可以的,张染扬也不过是国家c控的一只棋子,但如果拿这些棋子来杀j儆猴,上一只打下一只,上面的人难免会有所忌惮,像张染扬曾经对陈立海所做的事一样。

「张染扬一直针对我。」钟裘安甩了甩弄脏的头发,「我直觉觉得这不是上面指使的,而是张染扬自己想铲除我,但他没有这样做,反而故弄玄虚给我安cha了一个什麽叛国罪,而他应该知道当日攻入立法会大楼之後,我虽然在爆炸後昏迷,但没有si。那他为什麽到现在也不来找我?他作为市长总不会要看叶柏仁的脸se做人吧?」

五年前的事他一直讳莫如深,什麽事也不能撬开他的嘴。不过把这件事越埋越深,只会让真相石沉大海,他永远要胆战心惊夹起尾巴做人,这不是他的风格,应该说,这不是陈立海的风格。

他仍然深刻记得攻入立法会大楼那一晚,窗外下着毛毛细雨,从天空放眼下去全是穿着雨衣带满装备的人群,聚集在大楼的外面围成了几层圆形。陈立海率先带了一队金门的成员从正门攻入去,随後他们在各楼层四处搜索,陈立海首先发现早在二楼等待他们的叶柏仁。

钟裘安快速地回忆了一次,当想起他与叶柏仁的私人对话时尚能保持冷静,但一到二楼突然发生爆炸时他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这次爆炸不只造成了他的心理创伤,连生理上都连带受到影响,他曾经有好几次又梦回了爆炸前的场景,还有幻想里马仲然被扔下海的画面,一幕幕像凌迟般对他心身进行刀割,五年的光y成功把他削成了一只「船头怕鬼船尾怕贼」的胆小鬼。

男人听了他这番问话不觉得奇怪,此时应该他们已经快走到逃生通道的出口了,只需再踏出几步就能重见天日,但男人的脚步缓慢起来,像是要把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只在这条无人通过的路说出。

「你知道蒋老跟你父母有关系,但就没想过张染扬跟你父母也有关系?」男人抛出一个深水炸弹似的反问,把钟裘安脑袋炸得嗡嗡作响,「你不记得他们之前的职业?」

钟裘安再次回想,他没忘记自己的父母曾经在政府机构中当过公务员。但为什麽他们好端端地在g国境内大老远地南下跑到丰城定居,那就不得不提起一桩发生在三十年前的旧事了,那件事曾经震惊国际,即使放在现在,也是史无前例的恐怖袭击,甚至是大屠杀。

g国本身是一个封闭保守的国家,三十年前刚走上改革开放道路的步伐,立志要与国际市场接轨,却因为当时全球经济旧条、试行的政策都无法惠及普罗大众、政府漠视人民要求自由开放的声音,引致当年好几个重点发展的城市都纷纷表示不满,而当年带动这场社会运动的首当其冲便是东山大学的学生。

东山大学的学运领袖试过用不同的方法向总政府表达抗议,但也引来不停的打压,包括派军人和警察驻守在校园内,防止学生作大型集会,引来学生更多的不满,当双方的关系闹至最僵时,总政府的国家领导人竟然作出了最残忍的决定──让军人和警方大举入侵校园,并以实枪子弹s杀了不少师生,血ye染满了整个校园,屍横遍野。

这次大层杀虽然引来国际社会的大力谴责,但并没有改变到g国的分毫,时至今日,作风依旧,只是顾忌着外国的经济影响力,不能打压得太明显,但暗杀异见人士倒是做不少。

钟裘安的父母是当年东山大学屠杀事件中的幸存者,他们逃至当年还算是自由开放的丰城,花了好长时间才算是放下内心的y霾,在这里落地生根,生下了钟裘安,在政府当了重要部门的高级公务员,又重新回到小康家庭式生活,让钟裘安生长在一个富裕幸福的家,无忧无虑地长大,钟裘安的优秀成绩好大部份都源自於父母对他的悉心裁培。

「张染扬跟我父母差不多年纪,而且三人都从事过公务员,那他们认识确实不奇怪。」钟裘安沉默了好久,才说,「那你怎麽连这些都知道?也是蒋老告诉你的?」

男人笑着说:「蒋老提起了一些,他也不太喜欢张染扬的作风,说这个人虽然政绩还过得去,但为人很急功近利,总是自负地觉得自己上位後要g出一番大事来,结果就被他t0ng出不少娄子,看,像今次急推地下城计划不就是?」

钟裘安想了想,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你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

男人盯着他好一阵子,才说:「如果你今天不出来游行,还是选择缩在你那个公寓里装si的话,那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给你任何东西。」

钟裘安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单单的赏识就能让对方自我曝露?他又有什麽目的?

当走到外面时,他们四周都能听到警车鸣笛声和人们走避的叫喊声。钟裘安回头一看,发现差不多几个路口都塞满了人,而离他们不远处是举着盾牌的防暴警察,与市民正对立着。

似乎察觉到钟裘安想回头帮忙的心,男人「好心」地提醒道:「你救不了他们,你不是英雄。而且出来抗争的代价是什麽,难道他们不清楚吗?他们不需要英雄的打救,他们要的是政府给的一个答案。」

钟裘安低下头,喃喃自语:「如果代价是每个人都无法承受的,而且很大可能是徒劳无功,愿意站出来的人又有多少?」

两人都沉默了,因为无人知道答案。

钟裘安被男人带上了泊在附近的一辆私家车,胆大无b的他坐在驾驶副座位上,一点也不怀疑对方转头就把他载到警署门口。

他想,既然对方救了他一次,那就姑且相信他一次。

「你这副警察制服什麽时候才换掉?不怕被人发现?」车子发动了,钟裘安问。

男人一边四处看着车内部,一边分神地回答他:「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真的警察?」

钟裘安没有回话,只是偷偷瞥着对方。当男人从伸手从车子後座拿出一条领带时,对他说:「在到目的前,你必须戴着这个遮掩着自己的眼睛。」

「什麽?」钟裘安问,但对方已经自顾自地帮他绑上了,他的视线顿时一片漆黑。「你要带我到哪里?」

「被我发现到你偷偷松开,我就马上扔你下车,高速公路也一样。」男人半嘲讽半恐吓地说。

钟裘安只听到一阵车子发动声,沿途中他真的没有偷偷拨开眼前的东西,却暗暗记住了车子转过多少个拐角,大约估算一下自己在什麽位置。

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欸,你觉得一个美好的国家应该怎麽样?」

明知道对方在扰乱他,但钟裘安仍然回答他:「尊重、平等、友ai、民主、自由。」

男人嗤笑一声,在等待红绿灯的时间停下来讽刺他,「你在哪一本教科书里走出来的?」

钟裘安骨碌一声把想说的话吞回去,反问对方:「那你呢?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美好的国家?」

「。」绿灯着了,男人继续开车,「有的主权、的司法制度,才能有完善的t制互相制衡。」

钟裘安这次沉默了好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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