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0)111 禁猎地
就算最后她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不好办。上面的人一定会严查,毕竟心爱的女儿遭遇了这种事情。周砚山没有动用军队找人就是这个原因,他想尽可能在是事情发酵得更严重之前把人找回来。
可万一事情没办法掌控,白徵的下场不单单只是死路一条这么简单的。想到这里,周砚山的脸上带了些怒意。
“你真是个麻烦。”周砚山沉声说。脸上的神情更加冷峻。
“你现在觉得我是麻烦了?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在刚救下我的时候就把我丢给别人?”白徵情绪失控地反问。
“你是在怪我把你送进孤儿院。”周砚山不退反进一步,把白徵压在墙上。
“我没有!”白徵推了推周砚山发现推不开,怒道,“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你父母不在了,那时候不能马上找到适合收养你的家庭。”周砚山说。
那时候把白徵留下是看他可怜又无家可归,动了恻隐之心,正巧自己刚出来历练并不在军队,家里一同住着一个少年也不碍事。
周砚山似乎在解释,可这解释听在白徵耳中只觉得苍白无力。
“我知道,我又没得选!”
“那你发什么脾气?”
“我发脾气也不行?”白徵阴阳怪气地说,“您管得也太宽了吧,管天管地现在连人发脾气都要管。让开!我要出去!”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周砚山抓着白徵的手腕摁在墙壁上,狭窄的空间里充斥beta沉着的声音。
白徵一副“我就这样有本事你弄死我”的样子,叫周砚山有点头疼。被这么威胁还任由对方这么放肆,他竟也没觉得生气。
白徵动了动手,手腕上的触感滚烫,接着他感知到周砚山的力道小了些。
“你让不让我出去?”白徵别扭地说。
“你洗完了吗?”
“没,不想洗了。”
说完,白徵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彻底松开,可却越想越气。
所以,下一秒白徵又强吻了周砚山。趁他丝毫没想到会被偷袭的时候。
原本就是奔着会被拒绝的心情这么做的,白徵也想到了周砚山会再推开他。但是,他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却发现对方正沉沉地望着他。
这是不打算推开的意思吗?
白徵此刻是仰头的,但后背仍然靠着墙壁,他的手垂在身下,被周砚山注视着不自觉的扣紧了两块瓷砖连接的水泥缝。周砚山迟迟没有动作,倒让白徵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没吓到周砚山,对方像是对他的这种行为不意外了。
周砚山深深地凝视白徵,那双漆黑的眼睛像个漩涡一样,卷着白徵仅剩的理智。他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在他想逃开的时候,却突然被猛地扣紧了腰。
唇上温热,腰间滚烫,白徵呆愣地眨巴两下眼睛,才意识到周砚山在吻他。
“周砚山…你……唔——”白徵余下的话,尽数都被吞到周砚山的肚子里了。
周砚山霸道地咬上白徵的唇。饱满丰腴的下唇被咬出深深地印记。
“呜……”白徵有点吃痛地呜咽一声。
周砚山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算得上粗暴,他在白徵惊喘的瞬间轻而易举地将舌头伸进去,寻着白徵的舌头勾缠在一起。虽然白徵眉头微蹙着,喉间却发出了舒服的呻吟,丝丝绺绺的酥麻从滚烫的舌尖一直传到头皮。
不管怎么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接吻是舒服的。
周砚山的吻虽然粗暴但却很让白徵受用。
“嗯……”白徵半眯着眼睛,彼此交缠间喘息着。
情欲一点一点染上彼此的眉梢,像一头即将苏醒的野兽。
周砚山眼眸低垂着,在白徵腰上的手不自觉越收越紧,他看着白徵半眯着的眼睛晶莹深邃,像被经年累月的雨水浸润的。最初只觉得好奇,但他自知他并非喜欢窥探陌生事物的人,如此的行为不过是取决于对方是谁。
吻得久了,呼吸都有些黏腻。白徵潮红着脸,睫毛在呻吟声中不停颤抖,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周砚山侵略着他的口中不让他有半点喘息的空间。性器在接吻的微妙快感中勃起,白徵抓着男人的手臂,整个身子都被周砚山捞在怀里。
“等等……”白徵艰难地偏过脸,从周砚山的吻中逃出来,舌尖在微张的口中,唇上被啃咬得晶莹明亮又异常的红。
他才刚喘了一口气,周砚山便握着他的后颈压上去,从两人口中牵连出的丝线还未断开,口中空气复又重新被掠夺。
周砚山呼吸很重,手掌挡在白徵的头和墙壁之间。但他除了接吻并没有更多的动作了,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他撩拨白徵的腺体,拇指抵在白徵的咽喉那儿,舌头搅弄口腔,令更多的涎水流下,白徵也因为呼吸不畅小声地呜咽。
周砚山的舌头抵在白徵喉咙深处,身体禁锢着,手指在慢慢用力。而白徵只能被迫仰着头,在一阵阵窒息感中获得一丝微妙的快感。
“呜……”
周砚山眼中带红,性器已然勃起,隔着衣裤坚硬的抵在白徵的腿间。他垂眼看着白徵被欲望攫取的表情,极度淫荡又魅惑,鼻息之间某种熟悉的味道再次出现。然而他猛地回神,马上松开了抵在白徵咽喉处的手指。白徵也从失去意识的边缘中回来。
他缓缓地放开白徵,手仍然放在白徵的后颈,腺体的位置也仍在发烫。
两人交缠的舌尖分开后,黏连着口中的津液。唇舌都被磨蹭得发红。
粗重的喘息喷涌而出,周砚山在克制着眼底那如此明显的欲望。
原本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何以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看到了白徵脖子上被自己掐出的红色指印,略有点懊恼。他一向冷静,但刚刚却失控了。
白徵深喘着,舔了舔唇,感到火辣辣的疼。
周砚山扯过一旁的浴巾,将白徵的身体裹起来。他自己还穿着裤子,已然被水淋湿。
“出去吧。”周砚山说,声音沙哑。
白徵走出去之后,周砚山在浴室里洗了澡,赤裸着身体出来,接着把科尔命人送来的衣服穿上。
宿舍的铁架小床上隆起一团,周砚山走近些,发现白徵已经累得睡着了。
短暂地缓解了发情后,alpha通常会感到很疲惫,需要休息。刚才的那场性爱令白徵高潮了很多次,最后几乎再射不出什么了。
他蜷缩在夏日的薄被里,房间里仍弥漫着异香。
但是周砚山闻不到。他在床边坐下,小床发出吱呀声音。alpha没有因此被吵到睁开眼睛,他此刻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眼皮沉重,意识徘徊在清醒边缘。
他稍微动了动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手腕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上还留有被握紧的痕迹。
半天下来,周砚山一直静静地看着白徵,一言不发。
终于,还是白徵先伸出手,捏着周砚山裤子的一点点衣料,说:“周砚山,她不会死的,陪我睡个觉好不好?”
白徵仍闭着眼睛,但却靠里挪了挪身体,象征性地拉一拉他。
狭窄的小床睡下两个体格不小的大男人,是拥挤了些。周砚山只能侧身躺在床的边缘。白徵动了动,一头扎进周砚山的怀里。
天热,刚洗完澡的白徵没一会就出了一身汗,可他不想撒手,腿挤进周砚山的腿间,赤裸着身子贴在周砚山身上。
周砚山能容忍白徵到现在都不发作,也是厉害得很。
“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我?”白徵在被子里,声音显得闷闷的。
“你先亲的我。”
“你都伸舌头了,”白徵哼了一声,“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尴尬了,周砚山抿着嘴沉默半晌,说:“……睡觉吧。”
然后拿起床头的空调,把温度开低了点。
夜深人静,白徵躺在beta身侧沉睡,闭着眼睛的样子乖得不得了。周砚山和他面对ii面,安静地看着。
白徵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红唇轻轻绽放在浓黑如墨的夜间。不知不觉间,周砚山触碰到白徵垂在额间的柔软黑发,像粗糙的手拾起一朵玫瑰。
恍惚间,周砚山好像又闻到那熟悉的淡香,像冬雪消融后,春天的气息,花的味道。它引出无限遐想,引得周砚山打破一直习惯遵守的规则,令他在危险的悬崖边上失衡。
最终,他的温度停在白徵心脏前,收回了手。
周砚山算了算时间,大抵这个时候,科尔应该已经找到了人。在黎明之前,阿莉莎会被直接送去他的房间,被严密保护起来。
拂晓,灰白的光从窗子外投射进来,白徵皱了皱眉,想把被子拉过头顶,但却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他拽了拽发现拉不动,烦躁地掀起眼皮,发现周砚山正闭眼在他身边安睡。
白徵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是他说让周砚山陪他一起睡的。可他没想到对方真的留下了,看样子还在这里睡了一夜。
周砚山的五官很深邃,即使睡着的样子也显得很有侵略性。他总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行为举止对白徵都充满了淡漠疏远的意味。
不像昨晚,那好像是白徵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欲望。强烈又庞大,勉强被放出来,又被拖拽拉扯,硬生生关回笼子里的欲望。真是可怜。
这让白徵想到,其实,他欲望的启蒙是周砚山。
白徵出生在贫民窟,被恐怖分子抓了当人质的时候周砚山救了他。他无处可去,周砚山暂时收留了他。比起到处乞讨当个小偷来说,周砚山的一点点怜悯便能让白徵对这个冷酷但不乏温柔的男人产生依赖。
但周砚山最后还是把他送走了。刚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白徵不喜欢说话,不与人交流,性子孤僻地过了好几年。
后来某一天,在小教堂里做完祷告以后,他在花园里看书,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院长的口中说了出来。当时院长也许不知道他坐在花坛上。他停下翻页的手,想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可惜他们的声音太小,只模糊地听到一个男人说“他表现得怎么样”,之后声音就停止了。白徵偷偷转过去看了一眼,隔着盛开的玫瑰,天气阴沉沉的,他只看到了院长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
晚祷的时候院长给他拿来了一幅画像,画里的男人穿着军装,眉眼深邃又凌厉,看上去沉稳了不少。
院长把画送给了白徵,白徵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当天晚上,孩子们都睡了,白徵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神始终没来光顾他。透过窗外的月光,他把画像拿出来看。画里男人的气质矜贵,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那股凌厉又充满侵略性的气质依旧不曾改变。白徵很想念他,把画放在怀里。
可在那一晚过后,他对周砚山的想法彻底改变了。他做梦梦见了周砚山,醒来之后,发觉内裤湿黏。初尝情欲,少年人脸皮薄,觉得羞耻,借着身体不舒服在床上躺了整天。
自此之后,他得了一种怪病,每三个月,身体会燥热难当,唯有那副画像才能帮他。但有一天,医生告诉他他分化成了alpha。就这样,他离开了孤儿院,被转去了alpha专门的军校。
“醒了。”周砚山突然开口,打破了白徵的沉思。
他回神说:“我以为你半夜会走呢。”
周砚山坐起来,眉心透着疲色。这张小床虽然很挤但睡在上面算不上煎熬,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白徵睡觉一点也不老实。不知道是不是发情期太热的缘故,半夜光是被子就踢了三回。一边踢被子还一边紧贴着他。
“你在这里待着,我让林澈过来给你做个检查。”周砚山说。
他起身下床,但白徵没有动,躺在床上说:“您这是要走了?”
周砚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白徵看着周砚山走到门口,说:“人你找到了是吗。”
“你把她关在哪里了?”周砚山走到门口问。
白徵支着头朝着周砚山笑道:“你猜。”
“你给我老实在这里等着,不准离开半步。”周砚山说完就离开了。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所以白徵也没有听出他语气中是否带了怒气。但是他着急要走的动作,却如同一双手,在白徵的心上捏了一下。
外面天刚亮,灰蒙蒙的,仿佛在白徵心里笼上一层薄纱,不会令人感到窒息,却十分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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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遣出去寻找阿莉莎的人确实已经回来了,科尔一直守在楼下待命,周砚山一下来,他便上前和周砚山说了昨夜的情况。
阿莉莎已经被找到被护送到一处隐秘的住所,增加了守卫,女仆和侍从会将她照顾好。在听到是从什么地方把阿莉莎找回来的时候,周砚山眉头紧锁着,神情越发阴沉。
白徵竟然把阿莉莎绑在了弹药库。
疯子!周砚山忍不住在心里说。
找人的时候费了些功夫,原本的方向是基地外围,周砚山让科尔带一小队在内部巡查,但是弹药库的进入需要高层授权,门口也会有人看守,科尔根本没想到人会在弹药库。
阿莉莎本人倒是没受伤,只是吓得不轻。当时科尔赶到的时候,她身上围了一圈手榴弹,整个晚上她都不敢动一动,生怕掉下来一个就把整个基地都给炸没了。
好在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情。手榴弹绑的都挺紧的。
白徵这个小疯子,怕是做了“大不了一起死”的准备。
据在弹药库的士兵说,是白徵拿了周砚山的授权许可文件他们才打开的门。因为是偷偷地找,他们并不知道,然而这个地方又被忽略了。
也许发生这种事冥冥之中和周砚山也脱不了干系。白徵之所以能把阿莉莎绑到那个地方,不能说全然没有周砚山纵容的成分在。
“阿莉莎小姐说要见您。”科尔说。
周砚山沉思了一会,说:“告诉她我晚点再过去。”
虽然阿莉莎可能不会透露此事,但难保不会走漏风声,此间事周砚山打算亲自处理。
“把阿莉莎的侍从都带过去吧。”周砚山吩咐说。
这次的事情,对阿莉莎来说也算是场无妄之灾。
天逐渐亮了,林澈接到通知便去了白徵的宿舍。这里是有军医的,但相比这里的人来说,林澈更让周砚山放心。
只不过林澈毕竟是oga,到了弥漫着alpha浓烈信息素的屋子里时,他还是忍不住腿软。即使来之前他知道白徵的情况特地打了强效抑制剂,但还是抵挡不住生物本能。
“林医生,是周砚山让你来的吗?”白徵趴在床上,空调开得低,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林澈“嗯”了一声,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干嘛主动来一个在发情期的alpha这里?
白徵看林澈这不冷不淡的样子,估计是还在介意他上次干的事情。故而他撇撇嘴,重新又闭上了眼睛。“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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