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10)111 神明无法降临的夜晚
面具被揭开,身上带着血腥味的恶魔露出真面目。
理智消失之前,礼心听到对方开心的笑声,和法礼者长袍的纽扣,崩落在地的声音。
当那根男性生殖器取代手指,缓慢但不容反抗地完全挤进他身体时,礼心在浴室玻璃模糊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如在梦中的脸。
他像自渎时那样,膝盖落在地面上,晃动着肩与背。
不同的是这晃动来自身后的另一个人。
恶魔用他那邪恶的器官与他相连,侵入到他从未能及的深处,以淫欲鞭笞他的灵魂,让他成为一件绝望而快乐的玩具。
掐住他腰间的手去抚摸他的脊背,描摹那仍未痊愈的鞭痕。
“好漂亮啊。”阿织模样的恶魔称赞道。
指腹沿着粉红色的痕迹,一道道从下到上抚摸过去,让礼心一阵战栗。接着湿漉漉的茶棕色长发垂落下来,恶魔亲吻他的耳朵。
姿势的改变让体内生殖器也变换着角度,礼心发出难耐的鼻音。
“心心,亲亲我。”
果然是擅长诱惑的魔鬼,撒娇一般的语气礼甚至充满恳求,仿佛被压在地上的礼心,是掌控着他欲望的神。
仁慈的神当然会如他所愿。
礼心侧过头去,贴上那等待的嘴唇,然后张开,宽容地允许他的舌头进入口腔。
恶魔可能吃了糖果,礼心尝到一丝带着牛奶香气的甜味。他想要品尝更多,以至于对方的口唇离开之时,让他有些不舍。
恶魔重新挺直身体,一手握住他的腰,一手掐住了他颈后。
礼心似乎预感到什么。
“……!”
身后的撞击突然变得猛烈,猛烈到让礼心的叫声里开始含着哭泣的鼻音。
“阿……阿织……!”他呼唤恶魔的名字,并不因为什么,也不期待回应,只是呼唤。
名为阿织的恶魔深深地、深深地顶进去,几乎要把他贯穿,让他已经有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而干瘪空虚的腹部,因为那可怕的男性生殖器而微微鼓动。
礼心到底是哭了出来。
这个总是以叠字称呼他的恶魔,此刻却半点可爱也没有了。
他的头仰起来,又低下去。
礼心看到自己腿间并未完全勃起的性器不断摇晃,听见肉体每一次碰撞的声响,还有伴随着这声响而来的侵入、再侵入。
快感如潮水般包围礼心,阴茎里持续滴落下来的体液,也将他的羞耻排出去了。
“心心……来找我吧。”
他听见恶魔的低语。
什么啊,不是已经被你找到了吗?礼心不明白,也无暇弄明白。
他的下体被紧紧扣在恶魔的胯下,一阵紧绷与震颤过后,恶魔把精液射在他身体里。
仪式的最后一步,完成了。
生殖器慢慢抽离,礼心“咚”一声倒在地上。
恶魔跟他一起倒下去,伸手搂住他的腰。
带着凉意的浴室地面刚好为性交后的燥热身体降温,只是淋浴房太过窄小,两个成年男子只能半蜷搂抱在一起,得以有片刻歇息。
一个个吻落在礼心头发上,脖颈后,直到他气息平稳。
恶魔牵着他的手站起来,打开花洒。
礼心仍未起来,侧着身体扭过脸去,因为落下的水珠而眯起眼睛。
“我实在是有点喜欢夜晚了,心心。”
恶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身上被短剑割出来的伤口开始在敷料后渗出粉红色血迹,但他毫不在意,又俯身吻礼心的手背。
礼心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豆白色的棉纱薄被在身上搭了一角。
膝盖有点痛,但身体干爽。
屁股看来也还好。
真让人意外。
礼心翻了个身,看到恶魔正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给他缝扣子。法礼者长袍上二十几颗凸起圆扣,起码被扯开了一多半。
恶魔过于贤惠。
把脸贴着床沿,看对方上下翻飞的灵巧手指,礼心问:“……哪儿来的线?”自己房间里应该没有这东西。
声音干涩,他因此而舔舔嘴唇。
恶魔转过头亲他的嘴唇,贴心地递给他一杯水,露出得意的笑:“我自己带的!”他从那身颜色过于猎奇的外套里,掏出贴身小包来来。“针线包、巧克力、外伤处理包、零钱、还有——糖!”
啊,怪不得嘴巴了会有牛奶糖的甜味。
好像知道他的心思,恶魔撕开一颗包装,咬在牙齿间与他接吻。
然后放下手里缝到一半的长袍,摸上他的大腿,臀肉,脊背。
礼心毫不反抗。
也许是因为太过顺从,恶魔变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让他在惊叫中坐上自己的大腿,吻他喉结:“我突然有灵感了,心心~”
恶魔总是有许多花招。
狡猾又天真,残忍地爱抚他,温柔地羞辱他。
或者说,恶魔的残忍与温柔、爱抚与羞辱,对现在的礼心来说,是同一种东西。
正如他的主动与被动,他的羞耻与放荡。
但不管如何,至少恶魔非常称职——让他愉悦,让他的脑子不再有思考的能力。
礼心脖子上被系上一条细细的绳,红色的。
是恶魔用外套上的布料纤维亲手编织而成。它几乎不留余裕地围绕着雪白的颈子,在后面打了死结,多余部分垂下来缠住了一双手的拇指。
只是两根拇指。
把他放在客厅里硬邦邦的椅子上,恶魔埋首于他的腿间,十分仔细地为他口交。
礼心两腿架在对方肩膀上,那头乱糟糟的茶棕色头发草率地绑起来,随着动作碰到他的小腿肚,痒得令人焦躁。
可是无论是把那发辫拨开,还是按住那颗脑袋,礼心都做不到。
红色的绳索捆住了他的反抗。
细且纤弱,稍微用力就会断开。
但它是绳索,它就拥有捆绑的力量。
“啊……嗯嗯……”
无论如何忍耐,礼心都压抑不住粘腻的呻吟。
光是被人舔舐就已经让他兴奋不已,口腔黏膜和牙齿、舌头、甚至喉咙的轮番触碰,快让他忘了是究竟是谁想让谁堕入地狱。
而恶魔简直是尽心尽力地将他整个私处全部照顾周到,在他完全掉下椅子之前吸出了他的精液,并把它们吞掉。
把礼心重新抱上椅子,恶魔问道:“舒服吗?虽然我没什么经验,嘿嘿。”
礼心答不出来,只是喘息着,看他把嘴角的一滴精液舔干净。
比起恶魔的精液射在自己屁股里,或许自己的精液射在对方嘴里,才完成了对灵魂更深层的浸染吧。
不然的话,他此刻怎么会如此的想要哭泣?
趁着他那思虑的蚌壳出现裂缝的时候,恶魔在他被舔弄得湿漉漉的会阴处抵上自己的阴茎。
“要让你不能思考的话——”
礼心盯着那张英俊俏皮的脸孔,发出小声的,持续的哀叫。
“啊……啊啊啊——!”
那根阴茎往下,寻找到它应该钻入的地方,开始将蚌壳的缝隙撬开。
“那就一定不要让快感停下来。”
“别进……太深嗯!阿——”他呼唤恶魔名字时戛然而止。
全部进去了。
恶魔又侵占了他的口腔,那条还带着腥味的舌头带给他不亚于那根阴茎的野蛮,甚至因此而发出满足的鼻息。
礼心被按在窄小的扶手椅上,迎接再一次的下堕。
亦或是上升?
他不知道。
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一条腿在恶魔肩上,一条腿在腰上,礼心听见木头椅子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随着抽插的节奏“咔哒”作响。
它与肉体撞击的声音,与自己哼叫的声音,与恶魔喘息的声音,合奏成一曲淫欲秽乱之歌。
当曲音渐低、节奏渐缓之时,另一种极其隐蔽的微弱声响便清晰起来。
孔洞被持续撑开,弹性上好的肌肉紧紧咬着进出的器官,内里粘膜与之包裹、摩擦,一个太软一个太硬,因为过分湿润和粘稠,而一次次吐露细小的水涌之声。
这是最直接的,最赤裸裸的,被恶魔侵占身体的声音。
“心心,你们心教在这种时候会说什么……?”
今晚的恶魔”而备受称赞。
父母因此而非常高兴,破例允许她与一位吉格拉小朋友玩耍。
“我从那个时候就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无条件地爱护子女,至少我的父母不是。”
起床迟了五分钟、默写字迹不够工整、家务时留下一粒灰尘、讲话声调高了一度,都足以让她挨上几鞭。
“我必须体现出相应的价值,才能获得他们的认可,进而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交一位吉格拉朋友。”在这之前,青树只要跟吉格拉多说一句话,回家就会挨上一鞭子。
她父母的眼中,吉格拉是灵魂肮脏的下等人,跟他们来往是会被污染的。
“所以我就要成为一个虔诚而优秀的以利可预备役:《苦难书》背得足够流利,行为足够自律刻苦,在任何考试中都是第一名,让他们对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对我撒的每一句谎都深信不疑。这对我来说很容易。”青树的语气中并无自傲,反而自嘲地摊摊手,“怎么说呢,都怪他们把我生得如此聪明!”
通过布施,她开始对心教之外的世界感到好奇。于是九岁的小姑娘就一个人溜出心教社区,混迹在流浪者中间寻找那个听她背书的人——别说现在听这些话的礼心,就连那个流浪者都被她吓到了。
“你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胡子拉碴的男人说道,他甚至开始生气,“一个小孩儿跑到这种地方来,你不要命了吗?!快点回去!”他不愿用自己刚掏过垃圾桶的手去碰她,便挥舞着胳膊撵人,“快走快走,还记得路吧?我看着你回去!”
“我不,”青树仰着脸蛋看他,“我是来找你的!”
男人露出一脸疑惑:“干吗?”
“叔叔,带我去外面玩吧!”
看到礼心的表情,青树哈哈大笑:“你现在的表情跟胡子叔当时一模一样!哈哈哈哈他觉得这个小孩实在是有毛病!”“胡子叔”这个称呼,让青树脸上第一次露出格外怀念的神情。
“你这样做……实在很冒险,万一你遇到他之前就被别人带走,万一他是个坏人……”对心教徒来说,异教徒本身就是危险。
青树点点头:“嗯,胡子叔也这样说。但你知道我为何笃定他不会拒绝我吗?”
当小女孩稚嫩脸蛋上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挨个询问“您想听听我主的故事吗?”只有他没有不耐烦,而是微笑着说“好啊,我很想听。”
童音朗诵着大段大段也许她自己还未曾明白的教义时,流浪者也没有过一丝嘲笑,他沉默而认真地倾听,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时青树还不懂什么是“温柔”,她只是以一个孩子的直觉认为:他肯定不会伤害我。
“你多大了?”他轻声问。
“八岁。”青树清脆地回答。
“八岁……一样大呀。”他喃喃自语。
青树问:“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我还可以再为您讲述主的故事!”
男人笑了,先摇头又点头:“那麻烦你,我还想再听一遍流浪少女是如何指引苦难之主的。”于是在接下来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他甚至配合“流浪少女”的要求,躺下来扮演昏迷的“青年主”。
“听出来了吧?我很像他死去的女儿。”青树说,“我也是从胡子叔身上才知道,原来‘父母的爱’可以是那么温暖,而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也许是想找回与女儿相处的时光,也许是怕如果自己不答应,这小丫头万一在别人那里遭遇不测可怎么办。男人从那之后,半是无奈半是开心地成为青树在世俗社会中的保镖兼导游,会用不多的钱给她买冰淇淋,攒很久带她去一次游乐场,还会在心教徒发现他们时协助她演一出传教的戏码。
他不肯告诉青树自己真正的名字,青树只好因为胡子而叫他“胡子叔”。他反而很开心,说女儿以前也会叫他“胡子爸爸”。
渐渐地,青树知道了他的过去,在久安来说稀松平常的故事。
同许多在矿业工作的人一样,原本生活稳定的胡子叔因为公司破产而失业,年仅六岁的女儿却又查出罹患重病,治疗需要很多钱。他与妻子变卖家产、借债、不停工作,一个人打三份工,拼命赚每一分能赚到的钱,却还是没能留住唯一的宝贝。
女儿在刚过八岁生日不久就离开了他们,妻子也因悲伤过度和积劳成疾,在一年后去世。
男人如行尸走肉,在还完最后一笔债后流落街头。失去一切希望与活着的动力,他原本打算在女儿生日那天,买一个小蛋糕吃掉后就结束生命。
但是他遇到了青树。
一个跟女儿一样大、一样可爱,会给他讲故事的小姑娘。他觉得这是女儿冥冥中给他的指引,让他帮助这个小姑娘完成心愿。
“虽然一直叫叔叔,但他就是我在世俗社会里的父亲。他会把自己打理干净,带我去从前工作的矿场、看挖矿机如何工作;带我去家庭餐厅吃套餐;会教我分辨不怀好意的男人、在久安生存的方法,甚至教我防身术。”
不会叫她在凌晨擦洗神像、背诵全书、忍饥修行。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礼心对这位胡子叔产生了好奇。
青树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死了。”
那时,胡子叔已经不是流浪汉了。因为时常“聆听青树的教义”,混了个脸熟,他因此能在吉格拉店铺里寻得一份包吃住的工作。青树十五岁去世俗学校念书,他甚至去出席她的家长会——以利可父母是绝不屑于出现在异教徒学校里的。
就是在那天晚上,为了从黑帮流氓的手中保护青树,他被打中了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
看到礼心抱歉的样子,青树摆摆手:“感谢我的无知和勇敢,让我抓住了胡子叔。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已经知道‘我一定不要’什么样的生活。”说到这里,她看着礼心。“想不到吧?我可是一直过着双面人生活呢哈哈哈哈哈!”
与其说父母过分相信她,给了她伪装的空间,倒不如说当他们眼中只存在一种事物时,便永远不会看到其他东西了。
“所以当教会选定你做我伴侣的时候,你才决定破釜沉舟吗?”
“嗯。”青树垂下眼睛,“但也不止是因为这样。”
她想看看,如果她不再是那个优秀的以利可女儿,她的父母还会爱她吗?
会像胡子叔那样,即使发怒责骂,也不顾一切地保护她吗?
对父母承认举报告示中的一切都是真的,看到父亲手里握着的鞭子时,青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们不肯相信,说她疯了。
把她关在家里面对神像跪下,等她在神的感召下“恢复正常”。
“结婚前,教会会验证女性的贞洁,到时候你们就会信了。”青树用一句话,终结了父母所有的幻想。他们不再愤怒,连哭泣都没有了,只是像干枯的树枝一样立在神像前,说他们犯了大罪。
青树久违地被允许睡在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父亲将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而母亲压住了她的手脚。
“这是我们唯一能够给你的赎罪……放弃不洁的身躯……去神明那里洗涤灵魂吧!”母亲哭泣着说。
“法礼者可是会成为下一任大祭司的!你们的孩子也会成为大祭司!你毁了这大好的机会!毁了我们进入教会的唯一机会!”父亲双手勒紧绳子,对她胀得紫红的脸吼道,“绝不能让你这样的污点从我们家里走出去,‘不肯受辱而自尽’,是保全你最后的脸面!”
礼心目瞪口呆。连回来的阿织都愣住讲不出话,端着几盘小菜忘记放下。
他是第一次听到青树讲那晚的事,怪不得她会只穿着睡衣就逃了出去。
青树从阿织手里接过盘子,顺便往嘴里扔了一块鱼肉条:“所以说嘛,平时就要多多锻炼、多多摄入优质蛋白质,不然两个常年吃不饱饭、睡不好觉的瘦子,哪有勒死人的力气?”
虽然在笑,可是被亲生父母动手杀死的绝望和悲伤,依然在她的语调里残留着。
比起青树的遭遇,现在自己的犹豫又算得上什么呢?
青树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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