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晨之殿殿主(4/10)111  司祭殿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年落雪,可自从三年前,皑北便不再落雪,今夜这雪……我担心和寒熙的心绪有关。我刚喊了他,也敲了门,他均未回应……」

闻言,陌凉才恍然大悟眼下事态的不寻常。不觉心惊,她忙不迭地几步越过禹寒堙,将身子捱近房门,掌心拍击在门板上,朝着里面焦急直喊:「寒熙!寒熙!寒熙你在吗?」如此动静房间内都未有响动,陌凉一下就急了,顾不得许多就将两片门板拉开。

房内一片昏黑,陌凉微微侧过身,让廊上微弱的灯火稍稍照进房内,待须臾後,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看见倒卧在地的人。而这人无疑就是禹寒熙。

陌凉匆匆上前,跪坐到地上,伸出双手有些吃力地将禹寒熙扶起,抱在怀中,忍不住颤抖地道:「寒熙你怎麽了?你别吓我,你醒醒……」她见过他的清冷,见过他的温柔,却从未见过他像现在一般的虚弱无力,着实是吓坏了。

反观禹寒堙似乎早有预料,虽说脸上难掩忧se,却也只是从容地上前以手背和指尖去探禹寒溪额头的温度和鼻息,而後不觉喃喃道:「好冷。」若不是尚有呼x1,简直冷得不似活人。

见陌凉身子发颤,连带着呼x1都是ch0uch0u噎噎的,禹寒堙安抚地道:「陌凉,你静下来听我说。眼下除了寒熙之外,唯有你有灵力。皑北虽尚有其他血脉的灵力者在此地,但寒熙身分特殊,是不能被旁人知道的,所以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寒熙。」

紧咬住下唇方止住ch0u泣,陌凉哽咽道:「我怎麽帮他?」

禹寒堙道:「寒熙现在是心绪太过於不稳,才引得t内灵流紊乱。这些年寒熙一直压抑着冰灵力,只为对外显现的是土灵力,而现下心绪牵动,冰灵力一下突破抑制,便造成了反噬,伤及心脉,轻则昏迷一会儿便能醒来,重则……怕是要几日才能。」

陌凉皱着眉头望着禹寒堙,努力理解。禹寒堙缓了一瞬,接着道:「可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为了不让暗灵察觉到皑北的落雪,我们拖不了太多日,所以必须要尽快稳定住寒熙的冰灵力。」

略一思索,陌凉迟疑道:「稳定住寒熙的冰灵力……你是说……我?」

禹寒堙认真地看着陌凉道:「唯有你能。我虽无灵力,但也能引导你c控灵力,你只须静下心按照我说的去做。」

「可我的灵力上次伤了他,我怎麽能帮他,要是我一个不小心,他又伤得更重了怎麽办?」光是伤及心脉听着便觉得已是大伤,陌凉实在没有信心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出错再伤了禹寒熙。

离开煦都後,她就没有再学习如何c控灵力,现在突然要她用灵力像禹寒熙救她那般去救禹寒熙……想着,陌凉使劲地摇头:「我不能,我办不到!」

「陌凉。」禹寒堙口气依旧温和,面容却难掩仓皇。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僵持之际,一道嗓音自陌凉怀中传来:「……我没事,缓一会就无碍了。」

禹寒熙醒了。

窗外的落雪也随之停歇。

「寒熙……!你吓si我和陌凉了!」禹寒堙顿时松了口气。

禹寒熙仍有些乏力道:「抱歉。」微微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陌凉,禹寒熙勉强扯起一抹笑,对着她又说了一次:「抱歉,吓着你了。」

陌凉的眼角泛着泪光,摇了摇头:「对不起,明明我有灵力可以让你好受些,可是我却不会,也不敢……」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陌凉忍不住垂下脑袋,很是丧气。

轻吁了口气,禹寒熙并未有责怪地温言道:「你毕竟不熟悉,方才没施展灵力反而是好事。倒不是怕你伤了我……而是怕你也伤了自己。何况也不知道皑北城内有无暗灵,你若施展,被觉察到气息更是不妙。」说着,禹寒熙复有些自嘲地一笑:「我原以为我并无心魔,不曾想久别後回到皑北,一切会是如此历历在目。是我失态,让你们平白受了惊吓。」

说这话时,禹寒熙的目光随之缓缓投向禹寒堙。

禹寒堙的面上已无刚刚的担忧之se,而是一如往昔地面容和煦,正巧和禹寒熙四目相对,禹寒堙莞尔:「还好你无事。」

禹寒熙道:「嗯,都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皑北於他而言,近乡情怯,更会扰乱心绪和灵力,确实不适合久待。

陌凉却是扒着禹寒熙不愿意放手,嚷道:「我留下吧!你趁醒着的时候赶快教我,若是你又不舒服了,我就能帮你了。」

闻听此言,禹寒堙不住地轻笑出声。禹寒熙则是有些无奈地笑着道:「我才刚恢复,你便要累我教你?」

愣了愣,又见禹寒堙在一旁偷笑,陌凉遂瞪着禹寒熙蹙眉道:「你是不是拐着弯嫌弃我呢?教我怎麽就累了?」

坐起身子,禹寒熙看着陌凉道:「我没事,你就别c心了。」

陌凉撇过脑袋,哼哼道:「你不教我,那我也得留下看着你,这样我才能安心!」

禹寒熙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遂站起身在桌边站定,复拿起适才倾倒在桌上的茶杯,轻轻擦拭後放回,再重新拿来火烛点上,「房里可是只有一张卧榻。」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陌凉神情一滞,有些羞赧地瞥向一旁的禹寒堙。禹寒堙当即轻咳了一声:「咳……!我去睡了,晚安。」说罢,便不耽搁地转身就走。

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陌凉略踌躇道:「我看卧榻挺大的,应该……」应该够两个人躺。陌凉一脸思索貌,来到卧榻边,绕着卧榻细细丈量。

禹寒熙微挑起眉宇,终是失笑道:「当真是半点nv儿家的矜持也没有。」

「你老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向你提亲,也该知道我不矜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pgu坐到了卧榻上,陌凉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禹寒熙岂会不知道陌凉是故作轻松的模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他不去惦念那些伤怀的记忆,有损心绪。陌凉的思考一向单纯,不至过於憨直,偶有小心机,但也并不难猜。

拍了拍床铺,陌凉大方地道:「睡觉吧!明天还得起早赶整天的路呢!」

禹寒熙依言走上前,陌凉却有一瞬间想临阵脱逃,然而环顾四周,身後是墙退无可退,而若此时弹起身子向两边撤走又未免太突兀。无疑是自陷囹圄。

眼看禹寒熙越走越近,陌凉迅速脱了鞋爬上卧榻,卷着棉被往靠墙的里边滚去。

在卧榻前站定,禹寒熙挑眉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g起好看的唇瓣:「你把棉被都卷走了,我盖什麽?」

陌凉缩在被褥里,涩讷道:「我、我怕冷!你、你再去找件被子罢,我困了!睡了!」

半晌未听见回应,陌凉於是探出一双小鹿眼窥视,未见到禹寒熙,她不由得心想:「今天怎麽这麽听话?」

倒不是禹寒熙听话,而是他并未好完全,又恐陌凉再担心,便正好藉此先离开房间一会。方才若非模糊间听见禹寒堙要陌凉c控火灵力相救,他也不会迫使自己压制住冰灵力,迅即恢复意识。心脉此刻仍不免隐隐作痛,再不出房间,只怕要露出破绽。

「……」趁着意识尚且清晰,禹寒熙来到另一间空房间内,吞下一颗调息丹,静坐片刻调息。自上次替陌凉调息些许内损後,他便在身上备下了调息丹,只是不曾想这次伤及自己的竟是自己的灵力。刚才是疼痛一下袭上心头,他不及压下,才昏厥过去。现在虽然还疼,所幸不及刚才那一瞬来得剧烈,能忍得住。

调息间,禹寒熙想起方才意识蒙胧间听到的对话,略感疑虑。禹寒堙并非急躁之人,应当知晓即便是在他的指引下,火灵力仍可能伤及陌凉,若更因此引得暗灵注意到气息,他又未及时醒转过来,暗灵正好一次将两个灵尊绑走,复仇大业可谓是只欠东风。

缓缓睁眼,禹寒熙但愿是他多虑了。禹家於他有大恩,他虽未完全交付信任,却也不想对禹家的任何人有疑心。思绪停於此,不再想下去,起身去抱起空房内卧榻上的棉被,禹寒熙随即走回原来的居室。

陌凉一直等着禹寒熙,正想着禹寒熙是不是去得有些久了,打算起身去看看时,便见禹寒熙怀抱着棉被回来了。她於是慌忙地又缩回了被褥里,闭紧眼睛佯装睡去。

禹寒熙走到卧榻边放下棉被,坐下脱去鞋袜。少顷,他才侧身躺shang,拉上棉被。

陌凉依稀可以听见自己的一蹦一蹦的心跳声,她悄悄侧过脸觑向禹寒熙,恰见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她眼帘微颤,索x大着胆子也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瞧。

禹寒熙眯起眼,轻轻一笑道:「这会倒是不羞。」

陌凉撇了撇嘴道:「难得如此亲近,不好好多看几眼,那我多亏呀!」

「是吗?」禹寒熙一双眼眸笑得更弯了。

陌凉脸颊微热,她慌忙伸手0了0禹寒熙的额头,好岔开话题:「你还不舒服麽?」0着,陌凉顿时皱起眉头:「怎得0起来如此冰凉?」

禹寒熙道:「冰灵力在血脉流淌,t温一向是b寻常人低些。不要紧的,睡吧。」

这0着不只是低一些吧?陌凉皱眉想着,随後就挪动身子往禹寒熙贴近。

禹寒熙正疑惑,陌凉一下将脑袋靠上他的x膛道:「依你说的,我是火灵力,t温应当高些,睡觉还是要暖和些才好睡的。」

禹寒熙缄默半晌,方将唇角上扬了几许道:「确实暖和。」

小脸一红,陌凉拉起棉被盖住脸,压着嗓音闷声道:「真睡了。」

禹寒熙轻声回应:「嗯,晚安。」

???

颻西城中,霄璈雪几人回到驿馆後,很快便在厅堂的饭桌上看见了陌凉留下的书信。

「我原来就想着要在今天回去煦都,他们倒好,竟抢在本公主前面不告而别,还把下人丢给本公主?」书信上仅仅是简单交代了几句话,霄璈雪两三眼看完,复将拆开的书信连着另一封未拆的,都给了少司yan:「喏,还有一封是寒熙要给陌殿主的。」

少司yan默默接过,看了眼拆开的那封信的内容,眉宇微蹙。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完整地完成任务。陌无殇的嘱咐是要他待在陌凉身边,将陌凉平安护送回煦都,按理说,他应该以陌无殇的命令为主,可眼下陌凉主动抛下他,且留了言要他跟着霄璈雪一起先回煦都,并将未拆的书信交到陌无殇手上,他又不得不从。

见少司yan脸上似有为难之se,霄璈雪撇了撇嘴:「我说你呀,脑袋是一根筋吗?」

少司yan皱着眉看向霄璈雪。这nv人怎麽突然就骂人呢?

「我猜猜,陌无殇原来的命令是要你护送着陌凉平安回煦都,对吧?」

少司yan点头。

霄璈雪接着道:「可陌凉这会又命你和我一块先回煦都,还要将另一封信交给陌无殇,你又觉得你不得不从,可若从了陌凉的命令,就等於没有完成陌无殇的,是吧?」

少司yan愣愣地又点了点头。

霄璈雪直爽地上前拍了拍少司yan的肩膀:「依我看,这事左右是他们父nv两的事,与你压根没半点关系。况且这任务嘛!总会有出现变数的时候,又更何况是这种时间特别长的任务。」说着,霄璈雪又抬高了手臂,g住少司yan的脖颈:「总之,至少你是完成了大半,陌凉不也留了信让你回去交差吗?不算辱命的。」

瞥了眼g住自己脖颈的手臂,少司yan眼底闪过一抹肃杀的幽光。

霄璈雪一愣,遂收回手:「你……不喜欢被g肩搭背啊?」

少司yan见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似乎吓着了霄璈雪,立刻垂下眼眸道:「没有。」

「没有?」霄璈雪挑眉,「那是不喜欢被我g肩搭背?」

少司yan低下头:「俾职不敢。」

霄璈雪盯着少司yan,双手环在x前:「不敢不喜欢?所以如果我不是公主,你就敢了?」

怎麽不论说什麽她都不满意?少司yan皱起眉头,不由得喃喃道:「刁钻。」

「你说什麽?」霄璈雪眯起眼,摆出了公主的架式。

「……」少司yan选择缄口不言。

霄璈雪倒也没有继续不依不饶,略显娇蛮地哼了声便转身回了居室。

昕紫牵着甯子悦站在一旁,不由得替少司yan捏了把冷汗。霄璈雪在皇族之中,脾气已经好的了,否则哪里能够让少司yan如此回话。

昕紫毕竟是g0ngnv出身,十四岁那年才出g0ng跟了陌凉,g0ng里那些主子的脾气,她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过跟了陌凉这些年,曾听陌凉说起魍魉,昕紫亦知道,其实也怪不得少司yan如此不明礼数。

魍魉暗卫都是出身来历不明的无名孤儿,是陌无殇不计出身来历,给了他们容身之处,传授武学,恩威并施下才有了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惧的「魍魉」。未免魍魉沾染过多不必要的世俗情感,沦为他人的心机算计的一环。陌无殇唯一明令严厉禁止的,便是与外人亲近交流,因此身为魍魉暗卫既用不着这许多待人处事的礼节,久而久之淡忘生疏也属常理。

於世人而言,魍魉只能是杀人於无形的魅影。

思及此,昕紫乍然意识到哪里不大对。陌凉是说过魍魉暗卫都是出身来历不明的无名孤儿,陌无殇起名字也多是随意,随口一叫,叫久了,便是那个名字。

可是少司yan,这姓少司,单名一字yan,总不能是随便想到的吧?

少司yan转过头,注意到昕紫将眉头皱成川字、用力思考的模样,他仅是淡淡地停留一眼,无意关心,迈开脚步就离开了驿馆大厅。

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煦都交付给陌无殇的书信,好完成差事,重回岗位待命。

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他实在理解不能。

又在颻西停留了一宿。一早少司yan和昕紫帮着霄璈雪将行李放上马车後,一行人便启程向着回煦都的方向而去。

回程的路因为霄璈雪不想再去蛰城,所以马车只会擦过蛰城边境,等於是直接去往煦都。

先前在蛰城待那几日,霄璈雪的耳朵被那连日不停歇的雷声炸得直嗡嗡作响,加上那y雨绵绵的天,她实在是不喜欢。

其实说来说去,总的来说就是──霄璈雪怕打雷。

在霄璈雪提出能不能绕开蛰城直接回煦都的时候,几个下人便已经从霄璈雪略微铁青的脸se上看出了端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

何况公主发话,他们也不可能就告诉霄璈雪:不能。自然是立刻提出另外一条稳妥的路,只不过中间就没有驿站可以歇息了,若不想露宿野外,就必须一路马不停蹄,方能在宵禁前回到煦都城中。

对於可能露宿野外,霄璈雪倒是不介意,耸肩就道:「马车上不也能歇息吗?马车上不好歇息,那路边也总有树吧?或是林子里也会有个山洞什麽的,反正是y凉处便行。」

昕紫略有担忧地道:「这一车上,公主带了不少行囊和礼物,奴婢听闻蛰城边境常有盗匪成群劫掠,我们还带着孩子……」

闻言,霄璈雪不禁鄙夷道:「父皇也不知道管管这些盗匪,若非无人关切边境的小村落,这些黎民百姓也不会结成盗匪去掠夺往来之人财物。」说着,霄璈雪一声长叹:「我是管不了,若真遇上了,只要x命无虞,财物便给他们也无妨。」

「婢子定会保护公主和小主子安全。」鸢紫如是道。

就在几人说话的同时,马车已然驶离了颻西城,稳稳地向着西南方向前行。

前行了好一段路程後,马车突然停下。霄璈雪正闭目养神,感觉到马车停下,她於是疑惑地掀开车帘一隅向外看去。

只见外头几个凶神恶煞的壮年,骑着野驴正绕着马车。见霄璈雪掀开车帘,其中一人歪头细看,随即猥琐地笑道:「呦?车上还有漂亮的姑娘呢。」

几个大汉跟着一阵哄笑:「哈!还真是漂亮,这带回去肯定能给爷生个漂亮的胖娃娃!」

还真的就遇上的盗匪。

听着如此wuhui的话语,霄璈雪皱起眉头,却也明白和这些人多说无益,就是亮出公主身份,在这边境之地也是无用。

霄聿璈都不管的地方,这些人又何尝会将皇族放在眼里。

w言hui语声中,一个大汉靠近马车,伸手拉住车帘,另一手便往霄璈雪脸上0去。

霄璈雪心下一惊,立刻缩回马车内。那大汉却还纠缠地y笑道:「小姑娘别害羞啊!快出来让爷们疼疼你!」

「这可b老三劫回去的那个娘子还要漂亮啊!」

「呸!什麽娘子?老子可不把她当娘子。不过若是这个姑娘愿意,老子倒是可以考虑将她当作娘子好好疼ai!」大汉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你想得美!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小姐,哪能愿意呢?」

「都落到咱们手里了,那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马车内,甯子悦听着那些大汉的不善的言语和笑声,不由得钻进霄璈雪怀里,怯声道:「姐姐,我怕……」

「子悦不怕,姐姐在呢。」霄璈雪温柔安慰,但毕竟是第一次遇到匪徒,心里亦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害怕,声音不觉轻颤。

眼下看来,这些盗匪只怕不只是会劫财。

倒是都过了这会,在前头驾车的少司yan怎麽也没个动静?不会被宰了吧?

不对,要是少司yan被宰了,这些大汉早就直接上马车了,不会绕着马车说废话。

为首的大汉,绕回马车前道:「小兄弟!看在你这马车上漂亮姑娘的面子上,爷劝你识相让开,将马车跟姑娘留下,然後有多远滚多远去。」

少司yan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大汉,隐隐透着一丝冷冽。

大汉并未察觉少司yan眼底的寒意,只是见少司yan半点反应没有,有些没耐心地再次开口:「嘶……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没听见爷说话呢?」

少司yan依旧是安静地一动也不动。

「唉?我说你是不想活了是吧?」大汉一下没了耐心,举起大刀就挥向马背上的少司yan。

然而大刀从马背上挥过,方才还在马背上的少年竟凭空消失,没了影。

大汉见状,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又r0u了r0u,吼道:「人呢?你们──」正yu发号施令的大汉,脸se一僵,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断断续续地自口中吐出不尽完整的字句,声音已然细若蚊蚋:「人……不、不是人……」只见大汉的x膛上,手握着短刀自背後刺入,将心生生剜出。大汉圆睁着双目,很快便断了气。

不知何时来到大汉身後的少司yan见大汉没了气息,遂ch0u回贯穿x膛的手和短刀,手上正握着一颗还微微颤动着的心脏。

其他几个大汉见状,先是一片鸦雀无声後,复惊慌失措地喊道:「他、他……鬼、鬼啊!」谁能想到,一个安静的少年下手会如此狠戾,那短刀连着手贯穿心口的举措,更非常人所为。

「不……不、不要剜我的心脏,我还不想si啊!」

马车外,一瞬间响起鬼哭狼嚎。方才还豪横着的大汉,一个个哭爹喊娘,吓得四散奔逃。慌乱间,有人自野驴背上摔落,甚至连手脚都软得都没了爬起来的力气,只能趴在地上号哭讨饶。

少司yan冷冷看了一眼被逃窜的盗匪落下而趴在地上哭喊的大汉,抬起脚缓步向他走去。

大汉的眼角余光暼见少司yan走近,哭得便更厉害了,奈何他手脚都吓得发软,根本使不上力。

少司yan仿若修罗附t一般,面se森冷,毫无怜悯之意地朝着大汉走近,直到霄璈雪掀开车前的帘幕,喊住了少司yan:「你住手!」

霄璈雪看了眼x口破了个大洞、si状甚为凄惨的大汉,再看向少司yan一手的鲜血和手里握着的一颗已然被捏烂的心脏。她强压下内心的惊惧,微颤抖着唇道:「不要杀他。」

微微歪头,少司yan依言没有再对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大汉下手,同时松手任由手里那颗心脏掉落在地,复旋过身走到马车後放置行李的地方,翻出一袋水清洗着手上的血w。

霄璈雪放下车帘,深x1了口气,半晌还是忍不住一阵乾呕:「呕──」胃里翻搅的难受,头也很昏。

除了怕打雷,她还怕血。

「公主!」鸢紫忙上前搀扶。

「我难受……呕!」说着,又是乾呕。

昕紫正抱着甯子悦安抚,见霄璈雪如此难受的模样,便道:「公主这般难受,我们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只是这一耽搁,宵禁前恐怕是到不了煦都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霄璈雪有些无力道:「还是赶路吧,我不要紧。」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去煦都。

接下来的一路,霄璈雪靠在鸢紫肩上闭着眼,紧皱着眉头。奈何方才所见却怎麽也挥之不去。

又驶了一段路後,鸢紫仍是不放心地提议:「公主,马车多少还是有些颠,要不还是停下来歇会吧?」

霄璈雪一脸难受地皱着眉,却还是摇了摇头。少顷後,她开口问:「有水吗?渴了。」

一旁,昕紫也同样担心霄璈雪,主动说道:「水在後头堆行李的地方呢,奴婢让少司护卫停下马车去拿吧。」

除了霄璈雪,其他人只是听见外头的惨叫,并未亲眼见到那血腥。霄璈雪现在是有些害怕少司yan的,毕竟看见少司yan就会想起那血淋淋的画面,本想着拒绝昕紫,可方要出声,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感袭来。霄璈雪有些气恼地闭上眼,心里头暗骂道:该si的晕血。

昕紫随即喊停了马车,身子探出帘幕朝着外头的少司yan道:「公主渴了,劳烦少司暗卫去马车後取壶水来。」

少司yan拉紧缰绳,俐落地翻身下马,大步走向马车後取了一个水囊。

拎着水囊,少司yan走回马车前,复轻巧地一跃而上,拉开了帘幕递出手中的水囊。霄璈雪倏地倒ch0u了口凉气,将背紧紧靠着马车的墙板,不敢直视少司yan。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