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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愉柔声道:“先谢百闻仙尊十年来对时琉的悉心照顾,但我若贪图片刻天伦之乐,离开时,他更加伤心,还不如干脆只让他伤心这一回就好。”

洛辞越道:“难道你觉得,即使没有相认,你天人五衰时,他能不伤心吗?反正也是伤心,不如就让他至少开心一段时间。”

沛愉摇摇头,微笑着,双手贴在额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给洛辞越磕头,洛辞越连忙制止,伸手扶她的时候,便已经摸不到……竟然已经到连仙身都凝聚不住的程度了。

他满脸错愕惊讶,不可思议看着沛愉,说不出话,施不若才缓缓开口道:“她的身体已经用不了了,聚什么聚?”

这便是天人五衰的现象之一,身体已衰竭,离灰飞烟灭不远了,如果不是施不若出手,沛愉也撑不到现在,哪里还有机会聚什么天伦之乐?想来沛愉渡不成劫,肯定是渡劫期间已经开始天人五衰,才影响了她渡劫飞升化神。

沛愉认真道:“百闻仙尊,浮屠老祖,沛愉柔弱,时琉是我渡劫时生下的,没有腾蛇族血统,要是相认,若沛愉不在时,又怎能护他?”

“你说什么话?那可是我徒弟,怕什么腾蛇族?”洛辞越不知说什么好。

“腾蛇族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所以不与他相认是最好的结果。”沛愉依旧认真道,她很是清醒,腾蛇族和现在的天界是有不少过节的,在有天界之前,世界都归创世始祖所造,而腾蛇族便是创世始祖的后代。

腾蛇族一开始横行霸道,纵横四海,是一时的霸主,但也太过霸道,被反对了,然后就前任天帝造反成功当了天帝,看在腾蛇族是创世始祖的后代,其实一直都有善待腾蛇族,就成了一个平衡,腾蛇族打不过天界,却又被善待,除了嘴上哼唧几句之外只能在自己领地里世代生活。

而世代在自己领地生活的腾蛇族,当然也有想修炼成神的修士,而沛愉便是其中一个,这种离开腾蛇族修行的修士就会当成叛徒,后代也是叛徒,如果出门碰上腾蛇族,必然会将这些叛徒教训一顿,必然会是敌对角度,不会杀了但至少也会重伤。

所以沛愉担心自己要是认了萧时琉,人尽皆知沛愉历劫时生了个孩子,但萧时琉是没有腾蛇族血统的,若不认他,谁都不知道是沛愉生的,若是认了他,碰上腾蛇族人,萧时琉又怎么会是对手呢?

眼看自己天人五衰,不能久留,沛愉即使不为自己想,也会为萧时琉想,不认他是最好的,由他伤心一次,好过危险一世。

这肯定也是施不若出手,帮忙强留了一会儿,大概是那晚洛辞越通灵说要回来的时候,施不若就已经通灵和沛愉联系过,所以沛愉提早一步来了浮屠洞府。当洛辞越还未想到下一句话说什么,施不若抬手用法术打开房门,高声唤道:“时琉,进来。”

“喂!”洛辞越知道他的方法,但未免也过于残忍,从小就是施不若亲手养大,虽然是放养,他总是很清楚施不若的方法向来是什么风格。

“仙尊,放心。”沛愉温柔劝道。

她总是这么温温柔柔,如同一抹柔和的月色,带着光明与温和,哪怕无法将夜空照亮,也依旧竭尽所能散发着光芒照着漆夜。

上回见时,才不过屏风后匆匆一睹,时琉进房间一看,竟是亲眼看着沛愉,温柔微笑……渐渐变得透明,消散……

沛愉最后在指尖凝住一小抹微弱的光,那抹光飘到萧时琉胸前,进入了他身体之中,那一小抹光就如平日里凝在掌心的照明的光亮,比那种掌心凝出的光还要微弱些,却带着一丝暖意。

“娘!”萧时琉飞扑过去跪倒在她身前,发现摸不到她,满脸错愕,可是沛愉已经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那一抹在她指尖凝住的光,便是她最后的力量,也是能给予自己孩子最后的一丝温暖。

只见是沛愉一点一点消散着,最后只剩下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他,天人五衰最后一眼,至少还是萧时琉。

看来,将沛愉留到现在,已经是施不若尽力了。

施不若摸摸他的头,轻声道:“她走了,谁都抗衡不了天人五衰,连天帝都一样。”

洛辞越拽起他:“沛愉不是不认你,她知道自己要天人五衰,认了你,以后腾蛇族要打你主意,她怕自己不在的时候护不住你。”

“什么?”萧时琉完全不懂。

洛辞越哄道:“沛愉是腾蛇族人,历劫时以人类的身份生下你,你是彻底的人类,没有腾蛇族血统的,只要她不认,腾蛇族也不会发现你的存在。”

说到腾蛇族,萧时琉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他伤心着母亲的离去,却也很懂事,没有闹。

神仙的天人五衰是常事,在天界长大的十年,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从未想象过自己从小以为死在火场的母亲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天人五衰。

萧时琉伏在沛愉刚刚坐过的椅子边,静静不语,如同一个孩童伏在母亲膝上,洛辞越随手扯了一件搭在房里的披风披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他肩膀道:“你自己静一会,我和你师祖在外头喝酒。”

“酒?”施不若点着头,心领神会点点头,不说话。

洛辞越给了施不若一个大白眼,被扯出了门。

一关上门,洛辞越顺道打个响指,下了一个结界让他安静待一会,扯着施不若就去酒窖的方向,洛辞越从小就在浮屠洞府长大,酒窖在哪闭着眼都知道,一边走一边说:“别吵着我徒弟。”

施不若拿过他手中的折扇,给自己扇着风,慢悠悠走在他身后,看着自己这个都成上神却还是背地里风风火火的徒弟,风凉道:“还是个半大孩子,总得成长的,你别护过头了。”

“是呀,你压根还不护我,我酿的那些你喝光了没啊?”

在人前洛辞越是衣不染尘慈悲严肃的百闻仙尊,人后在自己师尊面前还是和小时候一般,嘴上没个尊敬的小屁孩。

“早喝光了。”

洛辞越回头瞪了瞪他,不用想,肯定是打他主意,还想自己回来帮忙酿些,看施不若满脸无辜,只好通灵道:“君豪,送点酒过来浮屠洞府。”

“你呀你,没神官在身边,你就成废物了。”施不若淡淡吐槽着。

洛辞越翻了个白眼道:“不是你教我简单的事要找神官做的吗?”

施不若笑了笑,搭着他肩膀,开玩笑道:“我说,你就不知道好好孝敬我吗?例如派个美女神官过来?”

“别说美女,”洛辞越翻个白眼,义正言辞道,“我派头母猪过来,你都能把母猪肚子弄大,再抗议就参你一本,抓你去干活。”

施不若风流成性是出了名的,因为太风流,前女友众多,和他沾过关系的仙女神女更多,简单而言就是风流债太多,洛辞越没少给他收拾风流债,天帝也没少帮他收拾,流放也流过了,贬也贬过了,他都能被叫一声浮屠老祖,被贬完不到三天要飞升压根就没问题。

所以天界对他基本是属于放任不管,爱咋就咋的,有活就给他干,没活就去人间青楼找花魁,施不若能教出洛辞越,他实力本就不比洛辞越差,只是上神要管领地,他懒得管,先不说神籍限制,他本就不愿飞升上神,以前说是要带徒弟不想要神籍。

后来徒弟们就死剩洛辞越一个上神了,他就说风流债太多,仇家也多,还是不想飞升,不如现在自由快活。

久而久之,洛辞越也不想管他,几十年看他一回也是正常的,这一次若不是求他帮忙,才不会主动找施不若。

在等君豪送酒过来的时间里,他们俩坐在一处从前常坐的亭台之中,洛辞越熟练地烫着瓷杯瓷壶,如同年少时一般。

年少时的洛辞越,就和现在萧时琉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常常和施不若在这里喝酒……那时的施不若总说他怎么不如自己,多说几句就吵起来……

——你就是喜欢过我娘,别装了,一直都忘不了我娘呗。

其实从上仙飞升化神的天劫是最难的。

施不若被前任天帝看重,他上仙时期就已经是被重用,而且还赐封号浮屠,至今仍用。

他上仙飞升化神的时候,和沛愉一样,都去了历劫转世。

转世之地是一个仙门世家,那一世的施不若是这个世家的大弟子,与大小姐是师兄妹,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可是施不若总是想着修行和除魔卫道,按他现在的话来说,当时跟个二愣子差不多。

后来他沉迷修行,不定期闭关,第一次闭关,小师妹和其他世家联姻嫁了,施不若知道她嫁了,表面上也没什么,立刻又闭关修炼,离第一次出关还不到三个时辰。

第二次出关,应该不算是出关,是夕西牛鬼动乱。

夕西牛鬼本来沉睡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弄醒了,到处作乱,当时仙界玄门百家折了一半以上。

其中这被折的一半里,当然也有施不若的师门,和他师妹的夫家。

施不若还未出关被打扰,夕西牛鬼是现在血族的祖先,被夕西牛鬼咬的是初代血族,其次是二代三代,以嗜血为生,最为强大,这一战之中咬了不少凡人和修士成血族。

他师妹的夫家被灭了,师妹大着肚子回娘家,一边生孩子一边躲血族和夕西牛鬼,而施不若就出关在前头打血族,那可怜的小师妹生完孩子,就剩半口气,拖着半口气,亲亲刚出生还未睁眼的儿子,取完名字,顺道用那半口气给施不若托孤,刚说完就死了。

小师妹一死,施不若就像疯了一样和夕西牛鬼拼命,一边打一边飞升,不知道算不算是救了人,反正他一边打一边飞升化神。

后来夕西牛鬼被当时还是上神的现任天帝封在镇魔碑下,那些血族也被管得严严实实,夕西牛鬼之乱才算完了。

而小师妹生的那个孩子,毋庸置疑就是洛辞越,洛辞越也有一个优点,就是长得像娘,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小师妹托的孤,不是小师妹留下的唯一活物,估计洛辞越早就被施不若扔到不知道哪去了,或者被打死好几回了。

“你就是喜欢过我娘,别装了,一直都忘不了我娘呗。”洛辞越一边烫着酒杯一边烫着酒壶,坐在这一处亭台之中,他们师徒俩以前也喜欢坐在这喝酒,整个浮屠洞府有好几处地方都坐成从前历劫时师门的模样。

施不若摇摇头,脸上依旧是那懒惰且玩世不恭的模样:“你懂什么啊?不是这么回事。”

洛辞越翻个白眼:“能是什么回事啊?你就是忘不掉我娘呗,直说又没什么。”

“启泰还在你身边对吧?”施不若拿起他刚烫过的杯子,从怀中掏出一瓶没喝完的望京来,倒进两只杯子里。

“还在呢,没发生什么事。”洛辞越点点头,端起一杯望京来,沁人心脾的酒香充斥在鼻腔之中。

当时他要收启泰做神官的时候,施不若反对得很厉害,因为启泰是被夕西牛鬼咬的初代血族,但一心修行不愿杀生才从人类变成修士,再被洛辞越收作神官,虽然平常在百闻宫之中启泰不被重用,不像君豪一样整天被唤着,却也帮了洛辞越很多忙。

人的辟谷是不吃食物,而血族的辟谷是不吸血。

有些血族愿意修仙还是因为这个原因,血族当修士可以辟谷,不必吸血为生。

血族向来如此。

“说了你也不听我的,你这么多神官用,也不缺一个半个血族。”

洛辞越却不这么认为:“血族有血族的好处,你这老旧思想是不会懂的。”

“是啊,我不懂,你说说哪里好?”施不若也给了他一个敷衍的白眼,施不若可是亲自经历过夕西牛鬼动乱的事,他对血族是深恶痛绝的。

施不若一脸讽刺,洛辞越道:“你就是对血族太多偏见,如果当你知道,有神仙不修仙,修别的,而启泰正是可以帮忙的话,你还会这么大意见吗?”

施不若一听便来了兴趣:“谁呀?让我八卦一下。”

“琨佑。”洛辞越冷静说道。

一说琨佑,施不若还是想了想那究竟是谁,片刻便摇头表示不记得这号人物。

闻雪舟存在感太低了,如果不是萧清霖整天抓着他玩,估计洛辞越自己也不记得天界有这么一号神仙。

洛辞越气定神闲解释道:“我在怀疑他,神魔同修,他说他从上仙到上神用了三千年,我和你不算特别出挑,也不算快,哪怕是锻体开始到玄神上神,哪有三千年这么久呀?”

施不若道:“用的时间长也不用这么怀疑他吧?”

“我更怀疑的是,那滴神之血和那滴神泪是他的,”洛辞越将被酒杯温得微热的望京来一饮而尽,“而且,他有一件事,让我坐实了这个怀疑。”

“就前阵子你挡天劫那回?”

“他烧的鬼棘,我懒得跑,想着自己金刚不坏,先恢复了法力,还借了一点给他和清霖,后来他和打血族的时候,还了我太多,而且极其纯净的正道法力,他给我的量太大,多到他不应该还这么多……”

施不若一脸没救了的表情,摇着头吐槽:“就这?就凭他还你法力太多,你就怀疑他神魔同修?确切证据呢?”

“我有证据早就去告状了。”洛辞越说的没错,他要是有闻雪舟的证据,早就去天帝面前告状了,他自己也不会傻到去说觉得闻雪舟还他法力太多,多到不正常,而怀疑他神魔同修。

退一万步说,哪怕闻雪舟真的是神魔同修也好,什么也好,他只要不做坏事,不害命,天帝也不能将他怎么样,洛辞越手里没证据,要是抓到闻雪舟一丝做坏事的证据,洛辞越能参他个天翻地覆。

施不若看他还是稍微动点脑子,没用冲动直接去告状,提点了一句:“那你想想他为什么要神魔同修啊?”

“我要是能知道,早就去告状了。”

“总想着告状是不行的。”

洛辞越挠头扁嘴,自己也不是对闻雪舟有什么偏见,只是觉得闻雪舟太古怪,担心萧清霖那个傻子被吃得渣都不剩,还有就是担心他神魔同修这件事会对苍生有点什么影响,只好道:“他是不是神魔同修和我没关系的,但他要是有一丝坏事,不管他是什么,就不行。”

这个想法就如他收启泰做神官时的想法一样,要是启泰有一丝坏心,肯定不会成为神官的,当时他只是一个凡人,好像还是一个军官,是最早夕西牛鬼解除封印时候碰上的人类,就被夕西牛鬼咬了,成了血族。

夕西牛鬼被镇魔碑镇压后,神仙们主张都是将血族一并封印,但血族之前都是无辜的凡人和无辜的修士,只要不作恶即可,而启泰便是当时那群血族的其中一个,他为了不吸血,特意学修士修行辟谷。

血族要是修行,是比凡人难了十倍,看在这份上,洛辞越才将收为自己神官,很多暗地里的事,不能让其他神官明面去做的,都会交给启泰去做。

施不若亲手将他养大,洛辞越想什么,他都能猜出不少,打趣道:“我说你呀,整天就只想着正是正,邪是邪,分太清楚不会有好结果的。心中得有一个秤,比如说,一个人小偷小摸,只是为了劫富济贫救济穷人呢?那你也要把侠盗也杀了吗?”

洛辞越理所当然答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杀,那叫罪不至死。”

“世上没有一对会完全干净的手,只是看脏到哪个程度。”施不若道。

“我说,老爷子啊,你说是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洛辞越又开始套起话来。

施不若轻叩了他额头一下,没好气道:“兔崽子,又想套话?”

“不然呢?”

“看现在这形势,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不必我说。”施不若没好气故作深沉道,他是经历过前任天帝天人五衰和现任天帝接管的交接期,见识过的东西必然比现在天帝见识的没准还多。

洛辞越觉得他又是故弄玄虚,看套不出什么话就打消念头了,在这边住了几天,萧时琉安静够了,才将他带回去。萧时琉仿佛平常那般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整个天界都知道了沛愉天人五衰的事,就如其他神仙一样,只是稍微唏嘘几句之后,什么都没了。

萧时琉只知道沛愉灰飞烟灭前都不希望他得罪腾蛇族,所以才不愿认他,若是在天界表现太过伤心,便会引起腾蛇族的注意。

回到百闻宫几天,萧时琉依旧是练功练剑练画符,生活如平常一般,没有显得伤心,也能看得出他不快乐。

打破这安静的是萧清霖给洛辞越一句通灵:“过来帮忙,我陪你打三天牌九!”

“可以带你干儿子来不?”

“随便你!你过来帮我就行了!”萧清霖连通灵的语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萧清霖一边通灵求救一边躲着,萧清骋在身后念着咒语,显然他们两兄弟并不是这么多……食铁兽……的对手!

萧清骋的砚台放到自己领地散灵忘记收,想起来的时候也没空收,之后便忘记了,多放了几天,而他领地上多的是食铁兽,他散的法力修为都被那些食铁兽吸了,现在基本出现了一个食铁兽成精的局面。

听到萧清霖求救,洛辞越看最近萧时琉都不怎么开心,便想着把他也带过来玩玩,一来便看到,萧清霖化了女相被食铁兽追着跑,他打个响指,身后召出一把飞剑,飞剑将那食铁兽一只爪子钉住,可是那食铁兽直接把飞剑的法力给吸收了。

这下萧清霖翻了个白眼,跳脚道:“你来帮谁的呀!”

“这怎么回事啊?这么多食铁兽跑来跑去,是什么新趣味吗?”

萧清骋顾着念咒没空骂他,萧清霖只好一边跑一边解释道:“我哥将万陵砚台放过来散灵,忘记收了,我来收的时候就出这么多食铁兽成精了,而且砚台收回去之后,这群食铁兽还会自己修炼!自己修炼!”

洛辞越一看就乐了,起哄道:“那你最好的朋友怎么不来帮你?吵架了?”

话还没说完,只见闻雪舟化了女相,浑身是伤,被一个化了人形的食铁兽一手打飞,脸朝地摔到地上,萧清霖连忙也化了个女相,颤抖着声音道:“我建议你也化个女相!”

那化了人形的食铁兽还长得挺好看,穿着一身粉色短裙,头上戴着一朵装饰的小花,一张圆脸可爱甜美,大眼睛微笑唇,看着是少女模样,非常可爱,可她能一手打飞一尊上神……

“谁要陪你们穿女装……啊!”洛辞越还未说完,便也被那食铁兽打飞了,萧清骋看着他被打飞的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

洛辞越怀疑自己极了,他看了看那少女,没错啊,是刚化人形的食铁兽,怎么能将上神都打飞?打飞其他也就算了,能打飞自己?打飞自己?

萧时琉看情况不对劲躲到师尊身后,洛辞越严重怀疑自己厉害还是食铁兽厉害,稍微愣了一瞬间,那食铁兽少女又过来将他打飞,洛辞越不会这么被打飞第二次,他立刻召出缠羽,一剑刺在那食铁兽少女的肩上。

可是少女似乎不感觉疼,直接拔出缠羽,连同握住缠羽的洛辞越也一同甩了出去。

此时还有一只追在她后面气喘吁吁还未化出人形的食铁兽,倒是会说人话了:“牝虢!素问!你们打不过她的,快跑!”

“谁呀?”洛辞越还没反应过来,护着徒弟腾云跑了,那少女看着不会飞,只是体力好了点,跑得快,力气大,并不是多大问题。

那在后头的食铁兽的声音有些耳熟,洛辞越没想到是谁,萧清霖忙道:“是老孟,被流放的那个老孟!”

“我昨天才见他们兄弟俩说说笑笑的!”洛辞越看着这食铁兽虽然觉得眼熟,而且还认识自己,“是那个?!”

“没错!牝虢!牝虢你记得是我对吧!”

这个被流放的老孟,就是孟家三兄弟的老大,以前三兄弟都是食铁兽,比较厉害和比较出名的是老三孟兰,而他是老大孟达,还有一个双胞胎二弟,孟哮。

而孟达被流放的理由很无语……他有一天喝醉酒,到处发酒疯,调戏仙女神女也就算了,还去万陵宫化回自己食铁兽的原形,用食铁兽的模样对着一道回去的天帝和萧清骋,小解……

没错,在万陵宫前,对着天帝和萧清骋,小解。

酒还没醒,当场就被天帝扔去流放,孟哮孟兰求了天帝和萧清骋几天都没打消这个流放的惩罚,而且还是要用食铁兽模样去流放。

孟达用食铁兽的模样,双足站立,指指自己又指指那少女:“你们听我说,那娘们不好惹,万陵散灵的法力大多都被她吸收了,现在法力就跟寻常上神差不多!”

萧清霖一脸无奈,洛辞越还有些幸灾乐祸:“万陵神君你也有今天,别念了,你的修为法力都散灵散得差不多了,念完也发生不了什么事。”

孟达说:“还没化形的时候,我让她外甥去帮忙阻止,那娘们抡圆了胳膊打自己外甥。”孟达顶着自己食铁兽的模样说这些话,看着搞笑极了。

萧时琉躲在师尊身后,踮起脚尖小声在他耳边道:“师尊,要不还是让孟哮将军过来?”

萧时琉这个建议没错,孟家三兄弟都是食铁兽,这里虽然是萧清骋的地盘,明显这件事萧清霖是要帮哥哥捂住的,既然孟达在这边被流放,迟早孟哮孟兰也会知道,干脆让食铁兽打食铁兽,还省了事。

洛辞越稍微一想,这话说得有道理,留个心眼多问了一句:“老孟,那姑娘叫什么?”

“飞云!张飞的飞,赵云的云!”

“好!”洛辞越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眼神,然后立刻给孟哮通灵道,“孟哮啊,你哥在流放的路上给你找了个对象,长得可漂亮了,名字叫飞云,迟迟更待梨花月,醉倚飞云十二栏,的飞云。”

孟达和萧清霖都看傻眼了,闻雪舟翻了个白眼没说话,继续去追飞云,孟家三兄弟,长得都不差,尤其孟兰长得最好看,可是有这么一个经常胡作非为的大哥,导致三兄弟至今还打光棍,孟哮一听哥哥一边流放一边给自己找对象,二话不说立刻过来了。

孟达抗议道:“那娘们凶了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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