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5章(4/10)111  阿里布达年代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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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净念禅会成立开始,人们就一直绘声绘影,净念禅会的发起人是慈航静殿极高层,后来甚至说得更明白,直说是心禅方丈发起成立净念禅会,只是因为慈航静殿中的守旧势力太多,他有力难伸,所以不能公开出面。这一点心禅始终是矢口否认,但每当净念禅会衝撞慈航静殿决策,长老们要求严惩年轻子弟时,心禅总是口称佛号,独排众议,让年轻一辈的僧侣得以无事。

如此一来,大家就是心照不宣,明白了心禅没说出口、说不出口的「禅机」,这也成了净念禅会迅速发展的主因。但怎样也好,始终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心禅成立净念禅会,即使揭开黑龙会与净念禅会的关係,顶多重创心禅的声望,却不能凭此将他从掌门之位上扯下来。

「封灵岛上,至善老贼秃的遗言,是可以当作证词,但那也不是直接证据,更别说你与我人微言轻,公开指控效果不大,需要更强而有力的证据才行啊。」

扳倒心禅,这是我和羽虹的共同目标与利益,之前我思考过无数次,尝试找寻心禅的破绽,但苦于无处着手,只好希望羽虹与心灯居士潜伏调查一年多,能够给我一些有利的情报,哪知道人是出现了,却毫无贡献,这点不由得使我相当气馁。

「……其实……有一件事情……或许有用……」

羽虹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还有一丝痛苦意味,显然要说出口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察觉不对,本来按放在她小巧乳房上揉捏的手,立刻抽回来,让羽虹能够平静心情,慢慢地说话。

「神宫的上一代掌门,我的师祖灵云方丈,当年是毫无预兆地暴病身亡。他是与万兽尊者齐名的一代强人,寻常的风寒感冒,怎么会……」

一代强人并不是不会死人,我家爷爷当年强得简直不像个人,最后也是嗝屁着凉,所以只要是人,迟早就难免一死,只不过羽虹话中所暗示的意味,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你是说……心禅老贼秃……弒师?」

这和组织净念禅会不同,一经证实,那是无可推卸的弥天大罪,我着实吓了一跳。想要向羽虹求证,但她似乎也承受不住这个问题所带来的压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头深深埋进我胸口,金黄色的髮丝倾洩下来,遮住了她美丽的脸蛋,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唔……」

与我之间的心力斗争,羽虹从没有赢过,无论怎样硬装倔强面孔,最后仍会被我把层层硬壳强剥掉,露出内里的脆弱真心,而我也以重复这样的征服过程为乐,只是羽虹似乎已经感到疲惫,所以不再继续强撑下去,愿意在我面前暴露她的软弱。

这该说是我的成功,但也可以说是我的麻烦,因为除非我在这时候把羽虹一脚踢开,不然就要替她扛起问题。

(真是棘手啊,本来以为除了月樱姐姐,我不可能替任何女人这样揽麻烦事上身的。)

事实上,光是月樱给我的差使,就已经够麻烦了。驾驶阿玛迪斯在大赛车中争胜,这件事情到现在还让我极度头痛,对手不只是原先的方青书与贼秃群,就连黑龙王也亲自来搅局,纽奥良的大水淹到半天高,弄不清楚到底是赛车还是赛游艇。

说到赛车……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坏的预感……

「小老婆,你和你师父打算用这一着当最后王牌,那应该不会是空口说白话,是有人证或是物证吧?」

「有,我们这一年来苦心查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师祖逝世时候的遗嘱,并没有被找到。」

慈航静殿的历代掌门人传承,都是由前任掌门生前指定,但如果掌门人猝然身亡,那么门内僧侣就会负责找出他生前预留的遗嘱,确认继位人选。

当年,灵云方丈座下最杰出的三名弟子中,心剑神尼武功最高,却是个性冷僻,从不接触慈航静殿事务,独自清修于孤峰之上,也从来没人认为她会继任掌门之位,而心禅与心灯两名僧俗弟子中,心禅的武功较强,可是其貌不扬,说话又温吞笨拙,和风采翩翩的心灯居士一比,实在是糗到家去了,所以慈航静殿内的弟子倒有七成支持心灯接位。

但心灯居士毫无权力慾望,喜好读书画画、吟游诗文的生活,对方丈大位表现得兴趣缺缺,当灵云方丈猝死,寺内遍寻不到方丈生前预藏的遗嘱,由诸长老集会选出继任者时,心灯居士严词辞退了掌门之位,让长老们在别无选择之下,由心禅继任接位。

「方丈的预留遗嘱,都藏在殿中神坛所供奉的圣器之内,师祖死时,长老们开启圣器,并没有在里头找到遗嘱,可是我们重新查阅纪录,发现供奉在神坛上的圣器曾于师祖死前两天被替换。」

「唔,所以前任方丈死后,贼秃们开启的圣器,并不是藏有遗嘱的圣器,那么正版的遗嘱圣器到哪去了?」

「师祖仙逝前两日,曾经与一名异国僧人秘密会谈,将圣器相赠与他。师祖死后,这名异国僧人也销声匿迹,我们循线追查,只知道他是乘船出海,就此断了线索。」

如果线索正确,灵云方丈应该是察觉到寺内有变,所以将遗嘱托付给寺外之人,以免自己猝然身死,连遗嘱也被人毁去,但是他委託的这名异国僧人远扬海外,这也未免躲得太过彻底,羽虹要我帮忙,难道是要我追着和尚的下落出海去吗?

「不,我们本来预备要追出海外,但是被黑龙会阻拦,又战了几场,途中听闻消息,失落多年的圣器被送回国内,并且给捐赠出来作为某项奖品。」

「奖品?圣器?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可能藏有遗嘱的圣器,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烽火干坤圈吧?」

「正是如此,烽火干坤圈数百年来一直被慈航静殿所收藏供奉,直至师祖死前才被托送出去,此次从海外被送回来,我和师父都认为里头藏有遗嘱的可能很高,而且师祖既然已知门内有变,刻意将干坤圈送出,里头除了遗嘱之外,一定也写了叛徒的出身真相和谋逆意图。」

唉,果然是和赛车奖品有关係,有时候我还真是恨自己的直觉如此之准,预感察觉到的麻烦一定会掉在头上。

封灵岛上至善贼秃的遗言,目前是死无对证,如果真的有这封遗嘱存在,那确实是扳倒心禅的致命手段,儘管听起来有些一厢情愿,不过考虑到成功后的压倒性效果,还不失为一个可以进行的手段。

「所以,你是要我替你们去赢烽火干坤圈回来?」

「你又不是赛车手,怎么能参赛赢奖品?」

羽虹这句话,还真是让我心凉到极点,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绝不是我们掩饰得好,而是代表他们师徒并没有钉死我的行动,换句话说,如果我因为他们的龟缩不出,成为唯一目标被心禅干掉,他们根本不可能出来紧急救援,这次之所以能从白起手下救人,纯属运气。

「你们两师徒真是……唉,算了,那你要我帮你作什么?总不会是变个烽火干坤圈给你吧?」

羽虹提出的请求没有那么白痴,这点真是万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她居然要求我率众与她一起盗宝。

一年多来,我们这个追迹者小队的名声远播,阿雪的实力羽虹很清楚,羽霓能够凭碎梦刀击败苦大师,也堪称高手,有这两个人帮助,胜算就大幅度提高,而最后羽虹更是需要我的贤者手环。

遗嘱藏在烽火干坤圈里,当然不是因为它外型好看。创世七圣器,每一件都是无比坚固的永恆神物,遗嘱藏在烽火干坤圈里头,如果不知道正确的开启之法,想要强行开启,靠外部破坏是不行的,只有凭借七圣器之间的相互共鸣,才有可能做到。

「好吧,我答应你,但我只能尝试,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你明白吧?」

羽虹沉默地点了点头。为了保持隐密,她还不能公开现身,所以马上就要与我告别,由我孤身一人上路,不过她也承诺会暗中保护我的安全,这句话我如果相信,那就真是有鬼了。

约定了再会的时间与地点,羽虹振翅飞翔离开之前,突然意味深重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话。

「其实……像天龙师兄,还有净念禅会的其它师兄弟,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盲目信奉正义,被误导了方向,不知道自己遭歹人利用,希望你与他们发生衝突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

唉,小老婆啊,你哪里有资格说这种话啊?天龙贼秃他们执着于卫道降魔,你又何尝不是固执于自己的信念呢?比起他们,你并没有旁观者清,只是站在一个比他们稍大的圈子,五十步笑百步啊!

慈航静殿的教义我不甚欣赏,但里头有一点说得不错:无分正邪,过于执着就是入了魔道。

你如今走的这条道路,孤独如昔,险恶之处更胜过往啊!

…………

我有很多话想对羽虹说,却也知道这些想法她一定无法接受,正自心中叹息,她却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行囊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包,看来只是巴掌般大小,但布包上却画满符文,显然是某种魔法器具。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防身,是我师父特别铸造的……」

羽虹打开布包,顿时寒气逼人,只见一把小小的火枪静静地横放,通体黑色,看还很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上,顿时就觉得份量异常沉重,一隻手腕险些举不起来。

火枪的中心有轮,可以填装子弹,一次五发,不过从入手的感觉来看,这应该不是那种可以迅速连发的设计,而是每射出一发,就要耗损相当魔力的威力型神器。

心灯居士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名匠师,由他所铸造出来的神器、神兵,多少人跪破了膝盖仍是求而不得,种种神异之处不说,光是拿去转卖都可以大捞一笔,现在平白无故送了一把神枪到我手上,这段时间的各种辛劳总算有了回报。

「师父说,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其中的十方明器更是厉害,若是能把真气凝成十方明器,灌入枪中,就可以击发出威力强大的气弹,杀伤力暴增数倍。要不然……单纯运魔法力进去也可以,就是威力弱得多。」

心灯居士曾帮我诊脉医疗,羽虹和我并肩作战数次,都很清楚我不会武功的底细,但他们并不清楚虽然我不会玄武真功,可是淫术魔法的低阶体术中却有一门「淫动弹」,与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原理相似,将就着拿来用,威力虽然有差,但应该也有相当水准吧。

理所当然地把礼物收下,心灯居士特製的「破魔枪」平安入袋。

虽然我很想和羽虹一同上路,再多得到一些亲亲抱抱的机会,可是现实条件上不可能,而且也不合我当初孤身上路的意义。

告别羽虹之后,我继续赶往芝加哥,那是下一场车赛的举办地点,巴菲特家族在那边势力颇强,只要到了那边就有很多方便之处。

在赶路的过程中,我认真考虑着许多事。羽虹请求我协助她盗宝,盗宝本来也就是追迹者会遇到的工作,之前我们也曾经处理过类似任务,潜入某个森林绝地,或是蛮荒部落,盗取贵重的珍宝转手出售,捞了一票,算是对盗宝任务有了经验,不过这次的情形却不一样。

羽虹要我盗取的烽火干坤圈,是本次大赛车的奖品,不晓得有多少人正明里暗里盯着。假如这奖品那么好盗取,大赛车举办以来早已被人偷了无数次,肯定就是因为要偷要抢不容易,所以人们才甘愿冒偌大风险,参与赛车争胜夺宝。

据说,那几份奖品被选定之后,就给密封藏起,由各界公正人士所组成的委员会联合保管,直到比赛名次确定,公开颁奖。在这期间,为了表示公平与公正,就连慈航静殿的方丈都不得接触,任何人都必须离这三件奖品远远的。

心禅没机会接触到烽火干坤圈,这点对我们有利,而且那贼秃可能根本不知道烽火干坤圈内藏有这等秘密。不过,这次的三件奖品真是诡异,一件藏了军火交易的授权之证,一件藏了前任慈航静殿方丈的遗嘱,还有一件不晓得又有什么古怪,真像是包饺子大抽奖一样,个个有奖。

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月樱要我设法赢得藏有授权之证的奖项,这奖项藏在三奖之中的哪一个不得而知,可是假若烽火干坤圈已经藏了遗嘱,那么另外再藏它物的可能性就相形降低,换句话说,应该是藏在三奖邪狼血剑,或是头奖的弹卡尔模型。

(唔……传说中的模型弹卡尔……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人一点斗志都提不起来,居然要我去抢那种东西,扫兴啊!)

想到这一点就有些无奈,我叹了口气,慢慢往前走,心里盘算着今晚该落脚何处,又该怎么弄个女人来陪睡,如果能够搞到处女进补,那就对个人修为大大有益,可是奸了以后要不要杀、如何毁尸灭迹,这些都是比较繁琐的问题。

早知道刚刚多问两句,羽虹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这方面的相关知识肯定在行,问问她怎么杀人灭迹,相信她的意见很值得参考。

脑里才在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前方不远的树下好像有个人。整条山路上不闻人声,就只有前头树下待了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堵我的,只不过那个姿势有点奇怪,整个人不是靠在树上,而是斜斜趴在地上,这样能察觉我来了吗?

(是敌人没关係,不过是美女吗?是的话今晚就不用劫杀民女了。)

走得靠近一点,我悄悄一看,却为之遍体生寒。

趴在那棵树下的人,不是美女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最糟糕的男人,全世界我最不想遇到,这两天却总是被他追着跑的男人。

伊斯塔所调教出来的超级杀手,白起!

临时盟友

心灯居士真是一个废物,连追个人都可以追到让敌人再次杀回来,这样子的办事效率,难怪会死师父、没老婆,连应该到手的掌门之位都被心禅贼秃夺走。

不过,听羽虹的说法,心灯居士似乎在与黑龙会的战斗中伤得不轻,那些重创始终未癒,这样的他或许根本没能耐与高手作战,可千万别是因为这样,他已经在战斗中被白起给干掉了。

这个伊斯塔的煞星真是恐怖,也不去找势均力敌的高手来盯,像是方青书或是什么天龙的,要不然直接去干掉心禅,为民除害,那也很好啊,偏偏要追在我屁股后面,追得我气都快没了。

(妈的,刚刚侥倖逃过一劫,现在又被追上来,这次我的脑袋和脑浆都保不住了,唉……)

几次惨败的记忆犹新,我知道对方是不逊于五大最强者的绝顶高手,不敢妄动,只好偷偷握住藏在怀里的破魔枪,祈祷这一柄新到手的神器能够发挥作用,最好一枪暗算成功,把面前这个死神给一枪毙了。

只是,对峙的时间越拉越长,我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白起做事迅捷狠辣,从不浪费时间,之前和我几次交手的时候,说杀就杀,哪会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气势游戏,更何况他现在这样趴在地上,何来气势之有?事情显然有点怪异。

(难、难道是……)

脑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虽说让人难以置信,但我仍是大着胆子靠近过去,看看究竟。

(我靠,还真的咧……这傢伙已经晕过去了,是怎么搞的啊?)

我大吃一惊,第一时间屏起气息,却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足以与五大最强者匹敌的高手,追得我魂都快没了的死神煞星,现在却失去意识倒在这里,这该说是老天有眼,还是说我走狗屎运了呢?

趁敌病,要敌命,这点是我素来信奉的东西,大好机会摆在面前,我当然要把握机会下手,但是一时间我还拿捏不准他的修为能耐,要是一击伤不了他性命,他痛醒之后反扑,首当其衝的我第一个就要没命,所以下手的这一击,必须要全力以赴。

召唤出淫神兽来攻击,这是我目前最强的杀着,但却显得不切实际,因为召唤淫神兽需要时间,而且能量波动颇为剧烈,正面作战则可,要闪电偷袭就太慢,所以还是使用新到手的破魔枪比较划算。

首次尝试使用,我源源不绝地输入魔法力,破魔枪的黝黑外壳瞬间发热,我感到自己的魔力在枪内瞬间增幅,填充完子弹后,威力不住往上激增,整个过程绝不超过三秒,破魔枪就呼啸着轰发子弹。

这一枪瞄准敌人的后脑,子弹破空发出的尖啸,远较我预期中更为强悍,如果成功命中,这一枪绝对会把敌人打成无头尸首。

如果命中的话……

魔力弹破空射出的瞬间,趴在地上的昏迷人体瞬间有反应,我肯定他还没回復意识,但却能够感应到我开枪的杀气,纯凭本能作出回应动作,其战斗意识之强,简直是骇人听闻。

左手小指扬起,弹射出一缕真气,不偏不倚地命中我手中枪管,巨大震力传透过来,半边身体瞬间麻痹,再也握不住沉重的破魔枪,瞬间铁枪脱手,飞摔出两尺之外。

但这一枪也没有完全落空,偏向射出的子弹,没有照预定目标击中脑部,但却射中了敌人的左小腿,在鲜血飞溅的同时,我也听见了脆耳的骨碎声,肯定这一枪绝对伤到了敌人。

破魔枪脱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趴下去抢枪,第二个反应是自己绝对作错,应该趁这机会先给敌人补上一刀,否则他若真正清醒过来,我纵有破魔枪在手,又怎能再伤到他一条毛?

捡回破魔枪,我第一时间就想要再开枪,但是枪抬起来,却再也对不准敌人的后脑,只看到一双冷笑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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