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畏皱眉，赶忙将其扶住。乔殁片刻就醒，整个身子一片冰凉，连自己心跳都感觉不到了，满脑子都在喊不可能，可手中的衣服还带着一点热度，血腥之气浓郁不散。

乔殁嘲讽道：“你又知道我啸虎想做什麽了。”

伍畏抱着刀，本没有说话，听明坤将矛头掉准他，冷哼一声：“跟着你，才会真的遗臭万年。”

在洛城的时候，明坤被啸虎羞辱多次，如今胜券在握，也不会再戴着面具，闻言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你啸虎，我会不知道？我手段不光彩，你也光彩不到哪去，我不会做引狼入室那种蠢事，你也不要感情用事，平白让你啸虎全族跟着陪葬。”

李睿挥挥手，命下人将那两具白布遮盖的屍首抬下去，嘲弄道：“与你何干？”说罢就走了。

被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

乔殁一见那衣服，当下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乔殁吐了口血，悲痛欲绝的明白了这个事实，然後他抬起眼，盯着明坤。

明坤欣然的观赏着乔殁的失态，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明坤吸了口气，额间青筋隐现，他压下气问道：“为何有两具屍体？”

他颤着手，将脸埋在衣服中，良久後传来痛苦至极的哀嚎。

大哥死了。

老臣怒道：“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你与欧阳逸本是一丘之貉，真正狼子野心之人根本是你！”

明坤双手握拳，终究不敢动手，他目视李睿离开，随手将血衣扔给乔殁。

“现在信了？”明坤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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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大人说笑了，殿中之人哪个不该死？若非我如今夺了上京，你们会反过来听令与我？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舔完欧阳逸的鞋子还想继续效忠？不要把我想的那麽白痴，还有啸虎，盟军？笑话！狼子野心，世居极北莽荒之地，觊觎我烨貊不知几百年，如今助我烨貊平定内乱，下一步，你，我，只要是烨貊的人，哪个都别想再活！你不要以为你身边那只虎救了你，他就成了什麽圣人，也对，你们这群狗，谁给点好处就摇头摆尾，如果不是你们这群蠢材身居高位，烨貊焉能被殇阳欺压这许多年？你更不用想着今日能逃出生天，日後与啸虎通奸叛国，夺我烨貊江山！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这群人，世子岂会遭此劫难？现在世子死了，就剩个刘朔那废柴，日後烨貊动荡不安，不是啸虎的错是谁的错！”

作所为能瞒得过天下人，终有一日你之嘴脸当为世人所知，你...”

乔殁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动作极慢的将血衣穿上，衣服太大，袖口包着他的手，看着好似穿了件长袍，他将扣子一个一个系上，左胸空空荡荡的，心脏好像被人整个剜去。

明坤仰头大笑：“我狼子野心？我助世子夺其位，奈何他无福登基，但我明坤此生绝不会叛烨貊，你们骂我佞臣也好，奸臣也罢，万世之後，世人当会明白，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正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开创了我烨貊万载盛世！伍畏，你们本是我烨貊近卫，朝中谁人不知，昔日享有无上荣光，如今认贼作父，一定要死才甘心吗？不要再执迷不悟，放下刀，与我成就不世霸业，莫要背负叛贼骂名，遗臭万年！”

恰在此时，侧旁走来一群人，李睿面无表情的来到明坤身前，递给他一件带血衣服。他身後，墨良神色难明的跟着，有些失魂落魄。

明坤面颊一紧，还想说什麽，乔殁出声道：“无需跟他废话。”

李睿道：“我只答应动手，没说过屍体要交给你。”

“自然，你啸虎会无缘无故助我烨貊？啸虎之王，不要再硬撑了，有些事情还没发生并不等於不会发生，比如，啸虎当初助世子的时候就居心叵测，再比如你大哥已经死了，不要再妄想那莽夫会来救你。”

明坤蹙眉接过血衣，不悦道：“屍体呢？”

屋中一时无声，很久之後，乔殁抬起头，他英俊的面颊上沾了不少血迹，眼角一条血痕沿着面颊而下，就像一道血泪。

乔殁接过血衣，看到袖口虎啸金丝绣纹，确认正是乔彤所穿，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