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2/3)111 恶犬
有一回阿朗把他拴在院中一棵枯树上,自己在一旁喝茶吃点心,还吩咐温初月要像狗一样坐着,他蹲坐在地上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肉,刨出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截骨头。
而眼下正好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老仆第一次看到阿朗剥光他的衣服把他绑在冰天雪地里时,跟没看见似的,回屋披了一件衣裳晃晃悠悠地出门去了。
偶尔阿朗心情不错的时候,会在温初月的脖子套上锁链,像牵狗一样牵着他出来遛弯,晒晒太阳,也把污秽不堪的阁楼清扫一下,当然,活动范围仅限于大宅的庭院。
如果这夜雷雨大作,阿朗的乐趣还会额外增加一项。他知道温初月在这种时候对恐惧更加敏感,能发出更加令人兴奋的惨叫声,就会带上自己新得到的玩具去找他,有时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有时是一盒长短不一的钢针,有时是一根倒刺横生的藤条……
温初月喉头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向各路神明祈祷今夜不要打雷下雨——他没有信心能在雷雨夜神经极其紧绷、内心极为恐惧的情况下放倒比他高大许多的阿朗。
温初月原本的设想是自己听话一点,表现得懦弱一点,让他放松警惕,正好自己会点功夫的事还没暴露,然后找准时机,从来送饭的老仆手中抢走钥匙再逃之夭夭,可他看到那一桌子遗骸之后不禁开始怀疑,阿朗杀过那么多人,自己真的能从他手上逃走吗?或者说,逃走之后不会再次被他抓回来吗?
他借着月光将收集到的东西码在桌上,竟然摆了满满一桌,他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来自各种不同遗骸的部件,忽然感觉故事里那些妖魔鬼怪都不如阿朗本人来得可怕。
若是祈祷有用,
温初月不是没想过要逃,准确地说,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逃走,可阿朗过于谨慎,总是用锁链拴着他的一只脚,即便在小阁楼也不会给他松开,还让他长期处于吃不饱饭的状态,根本没用反抗的余地。
这是一个残夏的夜晚,似乎极其漫长,阿朗迟迟没有来阁楼,温初月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皮肤越来越粘稠,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阿朗很会控制玩耍的力道,每每都能让温初月处于一种想死却又死不了的状态,然后叫来隔壁的大夫替他上药包扎,还嘱咐大夫用不会留疤的好药,等他伤愈合得差不多了,又开始下一轮游戏。
三个月过去了,温初月比来时胖了一圈,枯槁的脸上有了光泽,白发也越发柔顺,眸光明艳动人。阿朗约莫是觉得时机成熟了,开始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温初月不动声色地把骨头塞到衣袖中,手心额角却出了一层白毛汗。
每天入了夜之后,阿朗就会把小窗打开,靠在墙外用极其温和的声音讲一些民间异闻,只是故事的内容不像他的嗓音那般温和,多是一些妖物食人、恶鬼索命的血淋淋的故事。温初月打小就害怕这些魑魅魍魉,阿朗每每都能在他的哭喊声中满足地离开。
阿朗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爹忽然来了消息,说要把他们母子俩接到府上,哑巴女人没表示什么,阿朗听完以后却大发雷霆,把来传话的老妇轰了出去,说要接他们母子俩回去需得老爹带着八抬大轿亲自来接,还要给他娘一个正经名分,来弥补冷落他们的这些年。
自那以后,他被阿朗带到庭院放风的时候会格外留意周围脚下,很快就有了不少发现。他在假山后面找到了两颗牙齿,枯树洞里找到了一幅残缺不全的小动物骨架,盆栽底下发现了像是人指甲一样的薄片……
那天阿朗太过气愤,以至于忘了拿走放在阁楼的钢针,温初月用钢针戳进锁孔打开了脚上的锁链,把针藏在袖中静静等待时机。
细细的一小截,像是小孩的手指骨头。
阿朗第一次打他的时候,哑巴女人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无视了他求助的眼神,快速进了自己房中,一整夜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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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夜晚的沉淀之后,温初月终于找到了让自己有一线生机的唯一办法——拼死一搏,杀了阿朗。
阿朗很懂得如何对付猎物,小小年纪已然精通摧毁一个人的各种手段。通过朝夕相处的这段时日,他摸清了温初月的诸多习性,知道他怕黑怕打雷,就把他关在不透一丝光线的小阁楼里,平常就从阁楼的小窗往里送一些刚好够维系生命的饭菜,让他不至于太快死掉。
,吃穿用度都要亲自操心,还常常叱责老仆手脚不够麻利,把温初月伺候得不好,那个哑巴女人也对他极为贴心,她不会说话,就总给他送各种吃食。
那大夫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上药的手法却非常娴熟,温初月看到他一脸淡然的表情时,就知道这位也是见惯了这些场面,求助也没用,只好闭了眼任由他处置。
第54章 从此不敢看观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