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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桃花在风中打了几个旋,晃晃悠悠飘下来,稳稳落在阮慕阳的右眼上,阮慕阳睫毛翕动了两下,并没有睁开眼。

温初月一动不动地把少年的脸凝视了许久,突然凉凉地笑了:“哈哈哈……温家上下费尽心机捂了二十年的丑事,竟然被你一个小叫花子识破了,可笑啊,可笑……”

温初月一摊手:“这种理所当然的事还要征询我的意见吗?”

阮慕阳有点疑惑地睁开眼,却发现温初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剪刀,一手捻着桃花,一手拿着梳子。

“我几时说过要杀你?”温初月像是听了什么难得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这腿伤了之后连桃子都嫌弃我了,还指望你照顾呢,你死了我找谁哭去?”

“来到这儿以后,我发现福伯对您很尊敬,如若您是温家内部族亲,他该唤您一声‘少爷’,可福伯只单单唤您‘朗公子’,这是一种介于亲与疏之间的特殊称谓,不是外亲,又不以内族相称,老管家尊敬您,二夫人记恨您,我能想到的便只有私生子这一可能性了。我昨日才见过三公子,主人您看起来该是比三公子年少一些,所以我猜您是温家四公子。”

大抵像他这种对过去没有丝毫记忆的人都是不畏惧死亡的,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该去往何方,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存在与否都不会对人产生丝毫影响,活着便只是盲目地活着,毫无意义地活着。

阮慕阳听到衣料相互摩挲的声音,感受到他的手正在逐渐靠近,用力吸了最后一口清新空气。

阮慕阳乖乖转了回去,背对着温初月,试探性地问道:“主人,您不杀我?”

阮慕阳诚实地答道:“不怕。”

危险,却优雅。

阮慕阳道了谢,看着温初月落了碎发的白袍说:“主人,我替您把衣服上的落发除掉可好?”

“那就好。”温初月递过一个温和的笑容,拿起一旁石桌上的小盒子,专心找起发冠来。

然后那只手摘掉了他右眼上落的桃花。

他手上的剪刀相当恰好地停在阮慕阳脖子附近不到三寸的地方,锋利的刀尖在阳光下闪着不详的光泽,而他脸上带着森然的笑意,指尖轻轻划过少年的脖颈,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瞬就能用剪刀割开少年人细嫩的脖颈。

阮慕阳不自觉地抿紧了唇,屏住了呼吸,只觉在他那目光下呼吸都是多余的。

“说说看,你是如何知晓的。”温初月的语气慵懒而缓慢,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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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带了一点媚态,可他半眯着眼时,目光深沉下来,便连那泪痣也染上了几分危险意味,就像一只窥视着猎物的豹。

“剪好了,干嘛又转过去?赶紧过来我给你束发。”他的语气神态早已恢复了柔和,好像刚才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不是他。

“凉薄孤苦吗?”阮慕阳平静地想,“摸骨先生说得真准。”

其实阮慕阳本意是让温初月把外袍换下来再帮他清理,他对于跟人近距离肢体接触始终有点抵触,但温初月似乎不这么拘束,他没有半点要脱衣服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展开手臂,往椅背上一靠,等着阮慕阳自己靠过来,不知是他本身性格如此,还是只是把阮慕阳当成小孩子看待,所以对什么肢

第3章 人面桃花(3)

“是我推断出来的,”阮慕阳语气淡淡地说,“福伯是温府的大管家,主人您又姓温,必然是温家的人。送我来这里之前,温家人什么都没跟我交代,福伯说先让我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再走,却被二夫人拦下了,言语之中可以看出来二夫人特别……特别厌恶主人,她就是想让我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邋遢小叫花子形象出现在主人面前,好达到羞辱您的目的。我想,主人若只是普通的外亲,她也不至于这么记恨,必然是主人的存在对她有一定的威胁。

温初月替阮慕阳束好了发,挑了个素雅的发冠戴在他头上,把那桃花也一并装点上,拍拍了肩膀示意他起身,前后左右审视了一番,评价道:“是个好胚子,过个三五年定然是个俊朗青年。”

阮慕阳把桃花树下那惊艳绝伦的笑靥回想了一遍,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可惜了,可惜再也见不到那笑了。

阮慕阳说完,转过头认真地看了一眼温初月那看不出情绪的脸,缓慢地闭上眼睛,微微仰着头,静静等待剪刀落下,他不怕死,他只是不想最后还被那人当作心怀不轨之人。

桃子?难道是院中养的猫?阮慕阳进宅子拿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猫食盆,门框上有猫抓痕,空花瓶里还插了一支逗猫棒,便知道院中是养了猫的。他想问问桃子去哪儿了,又回想起方才沏茶时温初月的反应,兴许温初月是不喜欢他看穿太多事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种上一瞬要割你的喉、下一刻就要替你束发的人阮慕阳还是头一回遇到,多少有些手足无措,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身体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便见温初月撇了撇嘴,语气有些哀怨地说:“小十七,怕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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