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

盛钊终于将这个字在脑子具现了出来——当时刘现年就曾猜测过，这个字或许就是名字或封号之类的东西。那时候盛钊没太在意他的话，却不想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怕。”盛钊往他身上一躺，破罐子破摔道：“但是我现在不行了，再来一次可能会断气——”

好在盛钊比较好养活，也没挑拣他的叙述感情，还居然真的听得很入神。

盛钊猛然一愣，忽然想起在甬道中那时候，刘现年曾经在壁画上的白黎身边看到过一个字，似乎就是这个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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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应烛的印象里，他确实是见过一次重黎的。

着刑老板的目光点了点头。

刑应烛被盛钊念叨得头疼，于是心累似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听什么？”

据他所说，当年白黎那一辈一共七个孩子，她排行最小，头先还有六个哥哥。这些人或掌管水域，或掌管山川，虽然对白黎都不错，但最疼她的，还是她大哥重黎。

盛小刀现在胆大包天，居然已经把耍无赖学得如此炉火纯青了——也不知道跟谁学坏的！

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普通人，盛钊不知道他们这种神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一个名字而已，实在算不上“有舍有得”里面那个“舍”。

“我不清楚，但如果非要说的话——”刑应烛淡淡地说：“大概是舍弃了名字吧。”

盛钊：“……”

他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讲起什么来都是清楚明白，从获取信息的角度来看，他确实非常称职。

“她原本不叫白黎。”刑应烛说：“她叫白诵。”

对刑应烛来说，白黎的年岁比他大上许多，若真论起来，他在对方面前确实还是一条小龙。

“而且你今天都吃了个爽了！”盛钊开始蛮不讲理地胡搅蛮缠，翻个身一把搂住刑应烛的腰，控诉道：“你吃都吃了！总得给我讲点睡前故事平账吧！”

刑应烛：“……”

好家伙，感天动地兄妹情，听着就疼不说，在上古那种力量等于一切道理的时代环境里，那么位高权重的人，居然能说分一半力量就分一半出去，也不知道应该是说他大方，还是说别的什么。

所以关于白黎的事，刑应烛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个大概。

“背诵的诵。”刑应烛说。

“——因为他死了。”刑应烛平静地说。

刑应烛沉默了一瞬，顺手摸了一把盛钊汗湿的鬓发。

具体重黎和白诵之间的兄妹情有多深厚，刑应烛自己不清楚，也理解不了。他是个一贯独来独往的性子，在亲族间也没什么处得来的兄弟姐妹，一贯是自己找个山头一趴，谁也不管。

刑应烛险些被他气笑了。

“那她为什么改名？”盛钊问。

不过那段历史出现得太早了，刑应烛都还没出生，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盛钊压根没猜到会是这么个奇怪的答案，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说：“啊？”

但要是从睡前故事的角度来听……就显然有些过于正经，好像在听什么百家讲坛。

好了，可以了，刑应烛发愁地想，这小东西单知道怎么磨他。

第147章 有舍有得

“哪个诵？”盛钊好奇地问：“现代汉字能解释吗？”

说实话，刑老板的讲故事水平非常微妙。

“之前你说的那句话，我记得在岩洞里也听白黎说过。”盛钊想起了甬道中那些长长的壁画，迟疑地问：“——她是也‘舍得’了什么东西么？”

“而且我对你们的事知道的太少了。”盛钊软硬兼施，又软下声音哄他：“……神啊，鬼啊，妖啊，我连点常识类知识都没有。只有长生不老，其他软件设施跟不上的话，你不觉得我特别像那种初入职场啥也不懂于是就会被人孤立的可怜实习生么——”

“听说当年白黎她爹战死涿鹿野后，她不甘心，于是顶替了她爹去战场。”刑应烛轻描淡写地说：“当时就是重黎匆匆从属地赶回去，硬割了一半元神下来，分了她一半神力——那时候重黎已经是五方天帝之一了，跟他祖父少昊一起共掌天地。”

刑应烛捻了一把他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你这么好奇地提起她，不怕我吃醋？”

“因为这个黎字，是从重黎身上来的。”刑应烛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她的大哥。”

不过盛钊这种在红尘里打过滚的普通人共情度显然比他好一点，他啧了一声，感慨道：“怪不得呢……不过为什么要改名，兄妹俩叫一样的名字岂不是怪怪的，家里人分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