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珣又哭又笑。

朝珣看着他扬起的下颌线，以及那若隐若现的锁骨，吞咽了下口水，问道：“你作业还没写完

朝珣吸了吸鼻子，“我觉得你一定不喜欢我。”

江夕迟说：“我也没想到有人这么胆小，敢一直给我放纸巾，却不敢和我说一句话。”

朝珣努力解释，“可是我后来不是倒数第一了。”

“每次我打篮球一进球，你就欢呼雀跃，好像进球的是你一样。我想，这人真的太奇怪了，但是习惯太可怕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习惯性地开始看球场之外，有没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人了。”

电话聊了很久，换做以前，朝珣都很难想象，自己能和除了父母以外的人，说这么多的话。

朝珣红着眼，灯光底下看上去有点可怜，他尽力平复情绪，嘴唇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

江夕迟问他：“朝珣，那天那张粉色纸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你敢不敢告诉我？”

江夕迟点点头。

朝珣侧卧在床上，突然想到从前在这张床上，做过的许多个关于江夕迟的梦。

江夕迟点点头，“那的确也是。”

“你初中就知道了吗？”

每次醒来都会心痛。

江夕迟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说：“好。”

他和江夕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很无聊的话题，但没有人想挂电话。

迟没有告白。”

江夕迟还没有看见过一个人哭得这么惨，他顿时愣了愣，“朝珣？”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朝珣问他：“你洗完澡为什么不吹头发啊。”

朝珣问他：“你知道我初中是几班的吗？”

“为什么不跟我说…”朝珣压了压自己的情绪，眼泪全抹在了枕头上。

江夕迟说：“知道，地理老师经常在办公室比哪个班的倒数第一更差。”

朝珣今晚的心情大起大落，此刻又有些郁闷。

“我喜欢你…”

为数不多记得的几个梦，梦里他疏离冷淡，有时和他擦肩而过，有时牵着女朋友的手。而他像掀开了他世界的一角，在一旁，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看客。

江夕迟说：“不用吹，一会儿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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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夕迟说：“你真的很胆小，也的确很笨，但是存在感莫名的强，搞得我没办法忽视你。”

朝珣瞪他一眼，可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朝珣嚎啕大哭。

江夕迟点点头，说：“那么现在又是了。”

“你那时和我告白，我一定会拒绝你。可是你告白的话没有说出口，我拒绝的话也没机会说出来。”

记不太清的多，印象深刻的少。

他看着屏幕里的江夕迟，手指隔着屏幕，抚摸他的脸，屏幕是冰凉的触感，他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此时此刻，江夕迟能够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多好。

他从未想过的是，他费劲心思、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暗恋，没想到对方早就知道。

“写的是…我喜欢你。”

“那么…”江夕迟将那条毛巾放在一旁，拢了拢头发，声音是平静的，没什么起伏的，但眼里全是笑意，“我也是。”

朝珣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快十二点了，你吹吹头吧，不然湿着睡会着凉。”

“他每次都放同样的纸，包装万年不变，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想，这是什么样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