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好像还真认识商循，陛下曾经和我说过几次，陛下刚上位之际正需要有人为他的统治正名，商循连同许多人一起上书，把杨佑骂得一无是处，借此来凸显陛下的权威。

一个很坏的想法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幸好违命侯死得早。

杨树依然直直地挺立在院中，在夜里变成黑色的深影。

陛下能毫无芥蒂地重用那些曾经对违命侯忠贞的人，也能记住那些两面三刀，投机取巧的人。

说完我就跳了下去。水很凉，从鼻子灌进嘴里，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后来一位过路的樵夫救了我，我还抱怨他为什么要救我，我要问他我的情郎还在水里，他为什么只让我活了下来。

后来商循好像因为犯了什么小错，最后被陛下流放到偏远的地方了。

陛下所虑，一是形势所迫，杨遇春带着大军投降，他不能杀。

我穿上披风，借着探望杨筝的借口去了将军府。

陛下说，不见旧主之恩，必然也不会感念新主之情，这种人向来见利忘义，即便有才也是毫无节操品行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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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坏的想法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幸好违命侯死得早。

我甚至还记得他说话时那种震惊奇怪的表情，‘姑娘，你可别昏头了，这只有你一个人在水里，哪有你的情郎？’

陛下看了他的上书很是高兴，给他升了官，却暗中让我记下他的名字，说此人一定不可重用，甚至要时时刻刻小心提防。

杨遇春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他英俊的脸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尽管穿着常服，但他魁梧雄壮的身材仍然给了我不小的压力。

饶是如此，她眉间的忧虑也没有减少半分。

那天夜里很冷，杨筝白天哭累了，先行歇下，我被丫鬟引着，去到了违命侯曾经住过的小院里。

不管还有多少时间，我们注定要告别人世，我爬到桥边抓住他的手准备跳下去。商循却带着哭腔拉住我，说他害怕。”

杨筝说道这里笑着擦去眼角的泪水，“我居然还傻乎乎地和他说，你别怕，我先跳下去，在那边等你，黄泉路上，你我相伴一定不会孤单。

我心里便明白了，我的情郎再也不是我的情郎。”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陛下让你来打探什么消息？可惜了，侯爷一死，你什么也打探不到了。”

天策上将是齐国武官的最高职位，第一位天策上将便是齐高祖杨烁的弟弟韩王杨焰，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的要么是开国功臣，要么是皇亲国戚，再不然就得是建了不世之功的将领。

我静静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的铠甲说道：“这不是我朝制式。”

我们站在桥边看了很久的月亮，其实我都忘了那天到底有没有月亮，因为那段日子，在我看来全都是灰色的，有月亮和没月亮早就没什么区别了。

陛下说他平时看着是忠心耿耿的狗，实际上却是一条狼。

他手指曲起，敲了敲头盔，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侯爷钦赐的铠甲。”

我穿上披风，借着探望杨筝的借口去了将军府。

第200章 番外：小楼东风（2）

周遭寂寞宁静，只有小屋里露出昏黄的灯光，我推门进去，杨遇春坐在地上，用一块白娟沾着茶油擦拭他的铠甲。

宫的地方拜了高堂，夫妻对拜的时候 ，他还因为紧张和我磕了一下头。

等我安慰好陛下，已经是半夜了，夜晚宁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晋王刘慧只是一个代表，一个曾经在违命侯手下做事，却始终无法忘掉旧主的代表，这样的人在朝廷里很多，他们未必会反对陛下的统治，但仍然对杨佑保持着极高的忠诚。

我听完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安慰一般地轻轻地拍着杨筝的手背，杨筝对着一旁的柱子狠狠地踢了一脚，“我瞧不起他，我呸！”

后来，晋王当着朝臣的面在违命侯的棺材前自尽，我就在当场，有几滴血都溅到了我身上。

我还问过陛下，既然杨遇春是狼，为何还要重用他，甚至不惜封他为北海将军。

杨筝看了看天色，“最近倒是晴天多，侯爷养病也要舒服一点。”

等我安慰好陛下，已经是半夜了，夜晚宁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晋王刘慧只是一个代表，一个曾经在违命侯手下做事，却始终无法忘掉旧主的代表，这样的人在朝廷里很多，他们未必会反对陛下的统治，但仍然对杨佑保持着极高的忠诚。

他突然笑了笑，拿起头盔对我说：“广德七年，突厥南下，我追着他们往长城外打了五百里，后来侯爷封我为天策上将，以后别人也都叫我大将军了。”

因为他的官太小，以至于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杨筝讲的竟然是这个商循。

茶油混合着金属，有一种独特的香气，我闻过很多遍，我也曾为陛下这样擦拭过铠甲。我伸手摸了摸光亮的甲胄，感慨地说道：“甲坚兵利，当配英雄。”

后来，晋王当着朝臣的面在违命侯的棺材前自尽，我就在当场，有几滴血都溅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