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倒是没什么遮掩，直接问了出来，“那天，你来过我房间，对吗？”

杨休无声地看着杨佑，竟然给杨佑一种不切实的压迫之感，“没关系，我也是咎由自取，你没做错。”

律法的贪官污吏和被皇帝怀疑的大臣。内卫的机构十分隐蔽，可以说是皇帝手中最私密的力量，掌握着许多的秘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陛下把茅成文赐给你做长史。”杨佑问。

他说，大臣并不能时时刻刻保持忠心和贞洁，也会被权势蒙住了双眼做出危害君主的事情。君王应该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线，在朝廷之外，应该建立一支只属于君主的队伍，只听命于皇帝一人，不受他人管辖，替皇帝监察百官。

杨佑是皇子，对内卫也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可见他们平时隐藏之深。

我没什么？

杨佑蓦地想到了杨休在问策时说的话。

没有救你？没有出面证明你的无辜？

杨休轻笑着说，“俊阳君的事情，你说出去了？”

要限制大臣的权力，让皇权更为尊贵。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杨休以一种妖娆的姿态坐好，抚摸着肩上的痕迹，抬眼看向杨佑，“哪有设计别人的人把自己绕了进去？”

“当真？”杨休失望地笑着，“你一直都认为是我做的？”

“对不起，我没……”

杨休冷漠地笑笑，“你也被下了药？”

杨佑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一时语结。

还是没有及时来安慰你？

他想问，又问不出口，床笫之私并不是可以摆在台面上说的事情。

杨佑惊讶地看着他，“你……”

杨佑立刻移开了眼。

他已经选择了保全自己，正如杨休所说，再去追问过程已经不重要了。

他确实没有错，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有时间道歉，你还不如想想是谁做的手脚？”杨休端坐的身子突然朝着桌子歪倒下来，端正的姿态立刻被抛却。他歪斜着倚在桌上，手指游走在茶杯边缘，宽大飘逸的衣服从肩上滑落，露出他肩头的红痕和咬痕。

那是杨佑丢掉的八宝袋。

杨佑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茶杯。

可是杨休为何会发生那种事情？

“怎么在你这里？”杨佑立刻想明白了，“你当真和俊阳君一起设计我？”

事实早已注定。

难怪他封了亲王。

杨休若真是同谋，那他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可是杨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最后封了亲王，还接手了内卫。

毫不夸张地说，内卫就是

说杨休不是同谋，他自己也不信。

“我并不好奇你是怎么出去的，”杨休抬手遣退了宫人，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对坐，“事情已经发生，追究过程也就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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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走进了杨休的房间，确实无法自救，可是他也没有对杨休伸出援手。

杨佑长呼一口气，伸手把杨休的衣服扶好，指尖有些颤抖，“什么事情？”

杨佑在他平静目光中越发感到自己的羞愧。

杨休竟然当了内卫首领……

“别装了，”杨休退开，用力又把衣服扯下来，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

杨佑执意地说着，“对不起。”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温柔的春水，话语却冰冷刺骨。

说不定皇帝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杨休当上睿王不过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