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泥泞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被敖宸引领着走向未知的边界。

“我是你的神，”敖宸托着他的后脑，逼着杨佑和他对视，“相信我，我会帮你。凡人的欲望污浊不堪，可我是神。”

等到他走进杨休的房间时，杨佑杨休两兄弟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敖宸清透的黑色双眸注视着他。

那是带着些许咸涩的海风，只是一点点气味的氤氲，就让他麻木的感官重新醒来，从情/欲的泥沼中勉强伸出了一只手，他喘息着向挡住了阳光的阴影说道：“嗯？”

敖宸的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然而杨佑完全听不见。

房中无端升起白色的水雾，给这一室旖/旎又添了几分朦胧，敖宸的身影在水雾中渐渐隐去。

敖宸看着杨佑的脸，喉结动了动，最后露出无奈的神色，勾着杨佑的膝弯将他抱起，杨佑搂着他的脖子，转而去亲敖宸的下颌。

敖宸在杨佑身上留了自己的一丝气息，可以随时感知到杨佑的情况，他独自睡在水下，觉察到杨佑似乎有些异样，眼睛猛地睁开，整座宫城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人行其中，犹如蝼蚁，他竭力地在一只只蝼蚁中找寻着最不同的那一个。

敖宸想问杨佑要去哪里躲着，刚一开口便被杨佑双手缠着脖子。杨佑抬头送上自己的嘴唇，抵在敖宸双唇上惬意地叹息，仅仅是一般的接触他似乎还不满足，杨佑侧头，在敖宸唇上轻轻撕咬。

敖宸……敖宸……他脑海里回响着这个名字，嘴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呻吟。

“我即是你的欲/望，你不必以此为耻，得到神的垂怜，是你的荣耀。”

杨佑知道两人刚刚做了那种事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偷偷看敖宸的脸色，敖宸的侧脸还是和平常一样，冷漠而平静。

敖宸右手卡着杨佑的下巴，左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迫使杨佑躺在自己怀里，仔细看着杨佑的瞳孔，确认他身体的情况。

“杨佑？”他单膝跪在杨佑身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颈侧的脉搏，鼓噪不已。

杨佑未着寸缕，只有一件敖宸的大麾裹着，头靠在敖宸的大腿上，他起身四望，这里已经不是两人缠绵的神庙，而是在那个湖边的一处巨石上。

然而他现在却是这样一幅丑恶的样子，堕落成自己完全不屑的样子，这比忍受欲/火更加折磨他的心神。

……

明明不是这个道理，杨佑崩溃地想着，他的欲/望仍然是凡人般的低贱，却只能用敖宸的理由给自己一个放肆的借口。

上一刻还在杨休房内，下一刻却身处那间幽深阴冷的神庙。

敖宸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只腿平放，给杨佑当枕头，一只脚曲起，撑着手臂看着天边的夕阳。

敖宸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觉得欣喜，也不显出抗拒，他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杨休身上，就像看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样，只瞧了一瞬，便转移开来。

他闻到敖宸身上传来的海风的味道，海风吹来了铺天盖地的浪潮，让他无法自控地起落沉浮。

杨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在浓烈的血腥味中，分辨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冰凉的手指强迫着他睁开双眼，敖宸捧着他的头说，“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别看，别看……杨佑下意识地在敖宸怀里扭动，抗拒着他的注视，他不愿让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敖宸面前，不想沦为笑柄。

杨休的衣服倒是穿得好好的，杨佑却躺在离他远远的另一边，衣衫凌乱，眉间一片春色。

在他看来，情/欲是世上最罪恶的东西。

晚风吹来，敖宸的头发在杨佑脸上拂过，他鼻子痒痒，打了个哈欠，大麾滑落，露出光滑的肩头。敖宸抬手替他把衣服拉好。

再次醒来，已是夕阳西下。

“看着我，杨佑。”敖宸哑声说道。

“我即是天道，我即是天理，”

敖宸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下药这种手段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不曾想过会落到杨佑身上，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这药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猛了，若有不慎便会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