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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弄着冻僵的手脚尽力跪好,“皇弟粗鄙无知,请皇兄多多教导。”

二皇兄似乎在笑,但我听不清了,北风扭曲了他的笑声,像是哭号,在我磕了一会头之后,他就放我走了。

他把“妓”读的又重又长。

我抬手,雪花像鹅毛一样轻轻落在掌心慢慢融化成水,然后被体温蒸发。

他似乎看懂了我的内心,反问道:“你不信?”

小胖子二皇兄二话不说一脚踹在我胸口,将我踹翻在地。

“明白。”我应声咚咚咚磕头。

违命侯莫不是生了场病,把脑袋和眼睛一起烧糊涂了?他是天潢贵胄,我是乡野丫头,连我娘都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的我。我和他一点微末的血缘关系都沾不上。

第5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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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娘娘能不能早点放我走呢?

“我知道。”他含笑看着手上的墨迹,突然问道:“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我叫道:“侯爷,沾了手是极难洗的。”

“磕头要这样磕,懂吗?”高力士的声音粗糙,故作威仪的尾音中流露出几分女人的味道。

他便放下笔,手在那一点漆黑上摸来摸去,指腹沾了墨水。

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我还没喘过气来就听道他尖细的声音叫嚣着:“连行礼都不会,歌妓生的儿子就是懂规矩。”

我还得等到十五岁封王的那一天,带着娘亲离开皇宫。

我仍然跪着,“暮云好比污泥,侯爷就是那云端之人,哪里有一点半分的像?”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脑袋响过嗡的一声,眼前雾蒙蒙。

在宫里,疼痛和尊严是上层人才有的特权,对于我这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被贵人们碾死的蝼蚁来说,疼痛和尊严都是奢侈的东西。

墨已经磨好,他拿着一支细的狼毫笔,沾了墨水半天落不下一个字,笔尖上落下一滴漆黑的墨,在纸上晕染开来。

“你想知道我为何觉得你我二人相像吗?”

我点点头。

只要活下去,任何东西我都能付出,都能舍弃。

我看着从钟粹宫走出来的二皇兄,对自己接下去的遭遇大概有了点数。

下雪了。

死太监,活儿丢得久了,连说话都不成人样。

二皇兄杨倜手下有一名力气颇大的太监,宫内都叫他高力士。高力士走上前来,我只看见他黑色的皂靴越来越大,像是一座山,接着他把手按在我的后颈,猛地一下把我的头磕到青石地板上。

不知道磕了多少个,我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将头砸在地上。

我在那一夜听了一个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正看着他走神,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窗户没关,夜风吹过,烛火晃动,违命侯高挺的眉骨笼罩在阴影之下,眼窝有淡淡的黑,分不清是影子还是病中留下的眼圈。

我用了一生去读那个故事。

他抬眼看着我,眼如寒星,眉若春山,双瞳翦水,好像那画中的仙人。

他天人之相,我资质平平,何来的相像之处?

内务府的人肯定不会想到给娘亲送炭,晚上这么冷,也不知道娘亲能不能睡着。

“二皇兄。”我磕头,将头和身子埋低。

现在还不觉得冷,再过一会我可能就会被冻僵了。

看样子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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