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错眼地瞧着她，所以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得意。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毫无怜悯之意，用尖刀扎进他的软肋。

陈缙看得心中钝钝地痛，倒是松开了手，但又转为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里带了点哀求，“重新说好不好，你重新说，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

那她就说了。

陈缙呼吸再次变得又乱又急，眼里发红。

陈缙压抑着心头的痛楚，“是不是冷？”手上下意识给她披上备用的外套，做完又觉得自己没意思透了，把她往后重重一推，忍不住低吼，“有你的心冷吗？”

过了几秒。

陈缙手上加重了力道，语气变得阴冷，“你给我重新说。”

噩梦般的话没有半点征兆，陡然在陈缙耳边响起。

她的心简直就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怎么都捂不暖。

但自认为没醉的恬云还是没看出来。

这个坏东西，她知道这么说会让自己难受，她还敢说，就是不肯让自己好过。

今天，酒壮怂人胆。

如果她此刻清醒，像平时一样会看眼色，现在就会自动住嘴，而不是被陈缙猛地捏住了脸颊，「肿么了放开唔唔唔」好一会儿才消了音。

“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是哪里没让你满意？”陈缙想到最近的事情，“你不喜欢的人，我也都弄得远远的了，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你说，我改行不行？”

只不过这些话，她平时面对陈缙不敢开口。

说起这件事，恬云也心虚，她原本就只是拿这个作为借口跟他吵架。

——“我要跟你分手。”

小嘴「叭嗒叭嗒」地说着。她确实没有很醉，思路清晰，目标明确，一切都是她的真实想法。

他简直不敢信，眼前这个人还敢再一次这么做。

石破天惊。

她只听到他说：“你说……”

恬云眼眶红红地瞪着他，委屈又恼怒，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放开我！”恬云下颌骨发疼，感觉自己脸上可能都红肿了，弄得她有些崩溃，“讨厌鬼！”

他的手带着凉意贴在她的胸口处，恬云瑟缩了一下。

陈缙情绪逐渐激动，恬云被他推的后背抵在了方向盘上，硌得有些发疼。

陈缙脸上的笑意在她小嘴一张一合间，一分又一分地散去，眼角眉梢耷拉下来。

在他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里的时候，在他做得所有规划都有关于她的时候，在他毫无防备摊开自己最柔软的那一面展示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再一次突如其来地，在他面前提起他最厌恶的这两个字眼。

就是这样，他老是这样欺负她！讨厌死了！

这下她是真的有点清醒了，清晰地回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鹌鹑一样缩了下脑袋。

车库里光线明灭，他的侧脸笼罩在阴影里，阴沉得吓人。

喉结直白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恬云认真地抱怨，“！「我们一点都不适合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经常不开心……」手指不怕死地点了点陈缙的鼻尖，“你！又自大又自以为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也不想勉强自己了……”

恬云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让步，感觉自己好像是赢了一局，立刻蹬鼻子上脸，洋洋自得地化作复读机，摁下挑衅的按键，“分手分手！！”

说完，恶狠狠地扯落她裙子的肩带，露出一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掌心伸进去，握住满手温软，“今天不说到我满意，我们就在这里做，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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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故意的。

陈缙的眼里像是烧起了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化成灰烬，死死地盯住她，“再说一遍，给你机会重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