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坦坦荡荡，又秉性善良。

楼下是喜欢自己的人，这里都是讨厌自己的人，她为什么要想不开上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她从来没有口出恶言过。

直到潘明曦突然拍了拍她的，“里面闷，要不要出去走走？”

恬云：“……”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再纠结，对着恬云一字一句道：“陈缙他，有病。”

从小就是错的。

小时候，他们对恬云实在算不上友好。甚至，他们有些人对她有着荒唐的恶意。

恬云周围这一圈人都比较佛系，气氛还算融洽。

恬云难得有些泄气。

潘明曦犹豫了下，突然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因为陈缙在，他们说得也小声。

当时都觉得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无人关心的孤女，言行并无顾忌。

但后来，她无意见到陈家人对她护着的样子，才意识到，但凡恬云告个状，这些人就蹦跶不起来了。

只是不远处，其他人五成群地聚在一堆低声说话，时不时朝恬云这个方向看一眼。

不过被陈缙瞪了一眼，“她喝果汁就行了。”

恬云点头，上次遇到他们的时候，潘明曦就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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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曦觉得刚刚房间里，有些人的心思完全错了。

她忍不住抬起头去看陈缙，见他也正静静地、专注地看向自己，像是在出神，对外界的反应显得漠不关心。

“其实……”潘明曦突兀地提起一个话头！“小时候有很多对不住的地方，也没跟你说过抱歉。”

想了想，他又给恬云端了盘点心。

不过以前常遇到这种事，恬云视线稍稍扫过去，就能感受到他们眼神里不加掩饰的轻视和恶意。

但跟陈缙在一起，真的对她是一件好事吗？

造成过的伤害已经没法回到从前去弥补，一句抱歉，也算是聊胜于无。

她没有犹豫就应下了。

没了恬云，他会疯的。

恬云沉默了几秒，“都过去了。”

吴洵、汤一宇、徐天悦、梁辰、韩潇潇……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根本就不认识的。

反倒是陈缙离不开许恬云才是。

见恬云面前的杯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谢齐热情地凑过来：“恬云姐，喝一杯？”

“是关于陈缙的？”他们之间的交集，基本上也就是一个陈缙。

很多人，包括她自己，从小就在肆无忌惮地作恶。

虽然到了外面后，两人并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一起安静地在露台上吹风。

年岁渐长，潘明曦偶尔想起恬云，时常会觉得愧疚。

“嗯……”

“但我还是得认真地跟你道个歉。”

两人其实没什么交情，但潘明曦刚刚又特意带她出来，所以她有猜到对方想跟自己私下说点事情，就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回想起来，她置之不理的态度，更显得他们像是跳梁小丑。

虽然她已经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但被这种眼神包围着，还是觉得心烦。

姚律言见陈缙把人好好的给带上来了，也没了刚才一脸肃杀的样子，心神松弛下来。

许恬云并没有想要攀附陈缙。

在她身上，她头一次对「性本善」的观点产生了怀疑。

潘明曦相信，如果自己告诉她这件事，以对方的性格，一定不会抛开陈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