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诚恳，恬云却是讥诮道，“那就把她转到其他部门，这么大的陈氏，我就不信只有一个总裁办能让她待着。”

而陈缙见她这似笑非笑的样子，烦躁无力感油然而生。

陈缙听见动静，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看见进来的人，笑意加深。

两人的话语和举动让恬云莫名觉得好笑。

贺嘉仪像是要说什么，但被陈缙直接打断：“你先出去。”

以前不是这样的。

“但我没有理由调动她，我要对陈氏！氏的每一个员工负责。”

在贺嘉仪引起的震动面前，这座城不堪一击，在茶水间里的那几秒，恬云在耳边听到了城市碎裂的轰鸣声。

他下意识地去瞧恬云，果然，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平静又漠然。

所以她输的不是时间，而是人心。

！他到底在慌什么？怕自己在贺嘉仪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没想到最后自己成了那个笑话。

她却没有理睬，径直开了门。

她一顿，面色微白，眼眶发胀，但还是顺从地退出门外，看了陈缙一眼，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贺嘉仪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没有敲门就准备推门而入，状似着急地喊了她一句，就要阻止她。

明明刚才两人还好好的，转眼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就对他摆出怀疑的姿态。

命运有些讽刺，无论是更早遇见，还是更晚重逢，都无济于事。

陈缙拧眉，确实没有想到恬云会这样要求，但转念想到，她这么反常，是因为……吃醋吗？

可能是已经崩塌得一片荒芜了，再开口时，她已经能够语气平静地说出早就酝酿好的话：“那你辞掉她，或者安排她去其他地方。”

陈缙语气平静，“你从前就一直劝我回陈氏……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

果然，居心不良是容易遭报应的。

她今天兴冲冲地来了，本就是想要胡搅蛮缠一通，想看陈缙的笑话。

他总是做让她容易误解的事情，又一次次地叫她相信他，但信任是有限度的，耗尽了，也就没了。

恬云回过神，不再理会贺嘉仪，径直穿过人群，走向陈缙的办公室。

昨天不是让她别来了吗？

“入职小几个月了……”陈缙语气很轻，“之前我和她都没有联系。”

心跳稍微加速了几秒，他神经也稍微松弛下来，一边在脑海中飞速运转，一边缓言解释道：“她能力不错，又没有过失，我不能无缘无故就辞掉一个员工。”

怎么信呢？她对他的信任，早就在六年前全部耗尽了。

陈缙无奈，“她现在只是我的一个下属。你要信我。”

但随之又见到跟在恬云身后的贺嘉仪，眉头不由地蹙起。

既失望，也更加觉得可笑，她索性先开口问道：“她在这多久了？”

反正比跟她重新搅在一起还要早就是了。

这段时间相处的点滴和重新建立起的感情，只是一座虚幻易碎的玻璃城。

，凉彻心扉。

“你还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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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仪也是，看起来比自己从前还要识趣。

起码这次，她还来得及抽身。

恬云抬头看他，“我不能理解。你曾经对她是那样的心思，现在又把她留在身边工作，你是什么用意，我不明白。”

在他不以为然的语气中，恬云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刺了一下。

他们之间还是有什么不对。

恬云以为他至少会解释几句，但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

在陈缙办公室门口，恬云站住，平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