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若无其事地扣好了安全带，笑着看向他：“怎么突然这么问，小曦是想谈恋爱了吗？”

大少爷的胃口忽然淡了，就连先前因紧张而造成隐约的胃痛也随之平复了些许，秦渊抬手拿过水晶杯，抿上一口名贵的葡萄酒，一边感受着特有的酸涩在口中化开，一边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是宁曦的话，应该更喜欢可乐吧？

秦渊：“……没、没什么……”

“怎么不吃了？”餐桌的对面，颜凉看见对方心事重重地样子，宽慰道：“是不合胃口吗？”

尽管对方一直是温柔地、包容地，甚至主动提出愿意原谅他曾经犯下的过错——可秦渊仍觉得不公平，因为颜凉什么都不记得，他高兴地太早，等对方指不定哪天恢复了记忆，后悔了怎么办？

“你小时候很喜欢弄这些探店的合集，说要以后赚了钱一起去吃的。”说起这个，颜凉还十分感慨，他低头专心致志地切着熟度刚好的牛排，轻声开口道：“没想到一转眼过去这么些年，这个承诺还是完成了……有一种，圆满的感觉。”

临上车前，他还意味深长的拍了下秦渊的肩膀：“今天打扮的这么正式，是去参加谁的婚礼了吗？”

秦渊被赌的没了话，一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讪讪地转移了话题。

应该是完结倒计时了，下周内一定能完！

作者有话说：

“嗯？”秦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秦渊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似乎也忘记了一些东西。”

后者被拍的浑身一震，连忙弯腰缩进了车厢里，等车门关上，才结结巴巴地回复道：“啊这个……是、是啊，上午刚结束。”

他越想着，越觉得手里的酒精变得难以入喉，最后干脆叫来服务生，换成了可乐。

吃饭的地方是以前来过的高级饭店，颜凉一下车，就觉得这招牌十分熟悉，等到点菜的时候才终于想起了什么，对秦渊道：“小曦，这里是不是你之前记录过的店铺？”

话刚出口，大少爷就后悔了，因为这实在有些唐突，还有点儿怪异的暧昧，他不该这么急的。

时间太久远，发生的事情也太多，那些鸡零狗碎的、不甚重要的回忆，已经丢失在茫茫长河中，无处可寻。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吃饭聊天，保持着这种亲近却不太暧昧的距离吗？

以至于有些时候，他们明明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彼此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尺，却仍旧感觉恍如隔世。

而这些东西，如今却都已经实现，秦渊却没有想象中的如负释重，反而觉得空虚。

人有时候，就是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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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颜哥你还记得，我真的很……很高兴。”

秦渊有点尴尬的想：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还没有让对方当着自己看一遍发布会的勇气，这会儿哪怕有些失落，却也强撑着笑容招呼道：“既然这么巧，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我看了你的日程表，下一场戏是在六点多，时间充足。”

小时候的宁曦穷苦却乐观，想着未来有一天能赚大钱，请重要的人吃上一顿节目里才有的美食；后来的秦渊受制于秦家，他被抹去名字、删改记忆，活成了一个收人控制的傀儡，所以他想要打破现状、恢复自由，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第90章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的小调，却半点没让大少爷低落的心情有所好转，他味如嚼蜡的吃着曾经梦寐以求的美食，却远不如当年那个街边吃包子的少年来的轻松快乐。

他这会儿坐在椅子上，就好像一个宿醉后醒来的人，回忆起早上发生的种种，回忆起那个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的发布会……简直像是在看发酒疯时的视频。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连“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都变得如此难以启齿，尽管他有勇气在镜头前说一万次，却不敢当着颜凉的面说一个字。

大少爷喝了口甜甜的碳酸饮料，感受着一个个气泡在口腔里炸开，甜得有些发苦。

秦渊不敢赌，他输不起了。

圆满……吗。

“我刚睡醒，准备出来找点吃的。”颜凉有点儿茫然的看着他：“热搜怎么了吗？”

胸口的花似乎更蔫儿了，长时间的缺水让花瓣萎顿发黑，于是秦渊将它取出来，插在桌面的水杯里。

先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被打破了，大少爷用力了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颜哥，你、你没有看热搜吗……”

秦渊的脚步一顿。

大少爷的傲气还是在的。

他从一开始孤注一掷地期待，到现在恨不得钻进地里，希望颜凉永远也不要看见。

颜凉笑了笑：“好啊。”

说完这些，他又深吸一口气：“颜哥你呢，你就没有想……呃，谈个恋爱什么的吗？”

虽然你记得地是宁曦的所有，却忘记了有关于秦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