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芊逸忽然看着歪着头舔毛的糯米，凑过去抱住了它，糯米没反抗，露出肚皮让周芊逸躺。

几天后，海滩。

那声音回荡在人耳边，像是海底美人鱼唱歌那样好听，小时候的她很想要得到一个，曾经也有亲人送她那么一个白色的小海螺，可惜还没有听到声音，就已经被父亲摔碎了。

周芊逸思来想去，终于想到最后的一个愿望了。

是远处的深海，可以随风飘散的地方最好，还是近处海边石崖上的野花丛中，伴着鲜艳和明快的色彩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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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每天，她心尖都因为想起陈年旧事剜着疼。

她捡起身旁的一个贝壳，想着到时候骨灰就这样装在贝壳片儿里面，洋洋洒洒地飘散就够了。

她摇了摇贝壳，贝壳底下还有一只小螃蟹，特别小一只，她轻轻笑了笑，把贝壳放回去。

周芊逸看着糯米睡着了，她也睡在旁边，颜悯去上班了，她才轻轻对糯米再说了一次那句话。

“你们说什么了？”颜悯也坐过来，看着糯米在周芊逸怀里眨巴着眼睛。

她今天一个人来这里，是想为自己寻一处落骨灰的地方。

是淡蓝色的天空吗？是金黄色的沙滩吧，海鸥是黑白色的毛发吗？远处的风筝是什么颜色呢？

“糯米，记得为傻颜找个好姑娘陪着她。

周芊逸看着远处的天空仔细回想，记忆里缤纷的色彩。

上个月，周芊逸在病床上想了一个多星期，到底该怎么办。

她多么爱于清悦，以至于曾经就算是接连十几天的冷暴力，就算是生病对她.强.暴，她也没有只言片语的埋怨。

她要让于清悦一辈子都记着她，永远忘不掉她，就算是有了新欢，就算是到了耄耋之年，也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如此爱她的人，让她一辈子挂怀和愧疚。

只是现在肉.体还存活着而已，在那时候，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所有都死尽了。

可能是付出不等份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以前小时候，在内陆的小城里听人说，海螺里的声音是海底的声音。

是报复还是消逝，是淡忘还是挽留。

她从前看《简爱》，觉得简爱是一个勇敢的人，有一个宽容的朋友海伦彭斯，而迷茫的时候，她想到海伦彭斯的一句话。

她一生都是这么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受过的伤痛全部吞进肚子里，嚼碎在白齿中，一言不发，无人询问。

这是什么颜色呢？

第29章 告别

想了很久，她也释然了。

周芊逸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灰白的天空和沙滩，她拿起手机拍下了照片。

糯米像是默许了，喵喵叫了几声，然后周芊逸坐起来，它跳到她怀里。

“我觉得生命太短促了，不值得把它花费在怀恨和记仇上。”

“秘密哦，”周芊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说：“我和小糯米的秘密。”

周芊逸就这样抱着双膝，看着这一片与她似乎没有关系的热闹和繁杂。

这些天，她把对死亡的恐惧尽数磨灭，只是先前每每想起都会觉得不甘心，如今却是释怀了。

就这里了。

拜托了。”

想起于清悦从前对她的好，想起在十八岁的时候，校园里宁静的晚上两个人在被窝里说一整晚上的话都不觉得累，最后又想起陈溪给她看的那些图片。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地点，郊区的废弃楼房，在于清悦的公司名下，今年就要拆迁，高55米。

阳光很明媚，五月末的空气格外清新。

周芊逸在沙滩上写了几个字，几个很大的字，然后写完了就拍散，就这样写了很多遍很多遍，直到中午人群散去才离开。

她静静地闭上眼，听着海风的声音，听着人群的嘈杂。

想起小时候母亲跳楼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是因为自己那时候就已经被别人侮辱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为自己撑腰。

”颜悯哽咽着说。糯米跳上床看着她们。

温暖的阳光撒进窗户，楼下的狗叫声让空气里的生气多了几分。

其实她早就在于清悦出轨那年就死了。

“糯米，乖乖，过来，帮我一件事情我就给你超多小鱼干。”周芊逸神秘地凑到糯米耳朵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