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恐，梁安和方泉对望一眼，不自觉靠在一起，也开始慌张起来。

众人大惊，乔柔急忙把脉，继而面色一变，失声道：“这不可能！”

她指尖划过琴弦，几声小调响起，一只彩蝶幻化出来。这彩蝶乃因缘法而生， 缘起缘灭皆是因果。《九歌》第四咏， 正是“因果之律”。

乔柔道：“别急，先压下病情再说。”取出一匣银针，单手捏诀，轻喝一声“去”，便见银光闪闪，余下七人中庭、上脘各扎一根银针。

乔柔摇摇头：“不可能！洗涮三阴二阳只是大思路，具体可行方法有上十种，她怎知我用哪一种？”

乔柔面色再变，在药铺里来回踱步，急切道：“这不可能！”

第99章 因果之律

项苍与方泉各服一份浆药，体内疫毒尽除，印堂黑气不久便散。广陵真人又从后院招来其他病人，先前几人服药后，印堂黑气须臾消散——最后一人，却出了一个惊天意外。

“如何不急？听说城里也染上瘟疫，死人更多，连城主大人都病倒了。”

项苍道：“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安和方泉急忙照做，药铺里其他病人惊慌道：“医……医官儿，我们怎么办？”

药完毕。乔柔依法施为，不一会儿，炼出十份浆药。

众人疑惑时，却见彼此印堂发黑，药铺所有人重新染上瘟疫。最先染疾的小童一口气不畅，抽搐几下，口吐黄水而死。接着是那樵夫，倒地后，呼吸心跳渐弱渐止，亦是吐一口黄水死去。

众人听闻，皆感惊奇，项苍道：“莫不是宫飞花猜出了柔儿解药？所以才安排这一出？”

这浮世中人并非虚幻， 在真实中皆有对应，乔柔不可能见死不救。

最后一人乃一樵夫，面色蜡黄，形容消瘦。乔柔初看，便知他有胸痹，即血淤、气滞、痰浊、寒凝。乔柔没甚在意，心想着只要治好他的疫症便可。岂料这樵夫服药之后，一个跟头栽倒，不但全身抽搐，面色紫黑，连呼吸心跳亦有渐弱渐止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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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药铺外头嘈杂声起，却是小镇里长带了许多病人前来求医。那里长一进药铺，悲戚哭道：“老医官儿，镇里突发瘟疫，已经死了四百多人啊……”

“此事太过巧合。”广陵真人一边熬茶，一边道：“那樵夫原本患有胸痹，寻常方子无非是苦参、白术、天南星三位主药。我探脉之后，发现他心悸怔忡、经脉失司，结合其它症状，显然服了鸡血藤、益母草、水蛭、王不留行——这完全不合胸痹治愈之法。更奇的是，这几味主药与乔大学士解药严丝合缝，药性、药理、剂量没有毫厘偏差，这才相生相克，令天罹疫异变复杂。”

乔柔闻言，面沉如水，淡淡道：“真人将苦芍茶分下去，其它的，我来解决！”说罢，正襟危坐，取出蕉叶长琴，十指轻抚弦上，一只彩蝶幻化出来。

广陵真人叹道：“老哥急不得，我们正在想办法。”

不一会儿，项苍归来，沉声道：“镇中疫情爆发，约莫七成人感染，两成人死亡。”

乔柔蛰伏地底十七年，漫长等待中， 她凝练妖气，

广陵真人亦来把脉，过一会儿，惊骇道：“世上哪有这般巧合？”

乔柔急道：“苦芍茶可缓解疫毒，请广陵真人煮一锅备用。”转头对项苍道：“苍哥，去看一看外面情况如何。”又对梁、方二人道：“运气调息，从少阴心经入，先后流转太阴脾经、少阳太虚经、太阴肺经，从太阳三焦经出，运转三次，可保暂时平安。”

乔柔平复心绪，过一会儿，才道：“最后病死的樵夫，来此之前服了几味药草。那些药草与我解药相生相克，竟将天罹疫生出异变，比原来繁复数倍，已损及全身经脉，再不能以洗涮三阴二阳之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