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打听，向霞字号染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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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泉脸色一变：“又要去挨打么？”

“是，殿下。”方泉应了一声，心里却道：“双王之约到了么？不知恭王赢后，会不会遵守承诺？”想到这里，心中略微紧张，先前谋划能否成功，烹龙之宴能否改在望川园举行，就看明天双王之约了。

梁安将方泉扛回寝宫，放下后，掀开乾元袋。

二人走了一程，方泉挣扎道：“你……你放开我……”

方泉怔了一怔，见梁安全神贯注的模样，心中一动，不自觉止住了眼泪。

如此过了几日，这一天傍晚，梁安正在用膳，忽对方泉道：“明日恭王入府，我在朝华林里设宴招待，你随我同去，给恭王煮一壶好茶。”

梁安忽走上前，从袖中摸出一颗夜明珠，在小童面前晃了一晃，问道：“想不想要？”

……

梁安摇摇头，温柔笑道：“以后再也不让你挨打了。”

方泉摇摇头，只在那里抽泣，却不说话。

“不必，不必。”方泉连忙摆手。

……

“那湖中楼的厨子，我已派人请来，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跟他说。”

“乖……”梁安摸了摸他的头，“心回来了么？”

方泉咬着牙，倔强道：“就是你赶我走的！”

梁安从袖中摸出一枚戒指，套在方泉手上，“须弥戒戴好，以后不许摘下来了，你客店里的东西，我会派人去收拾好。”

“你……”方泉在他肩上折腾许久，骨头都散了，喘着气道：“不是你赶我走的么？”

梁安冷笑：“还敢闹别扭呢？”一拂袖，手中多了一张黑色匹练，这匹练一伸张，便将方泉头身蒙住，裹成一团。

梁安拍了拍手，笑道：“你有好些天没泡炽岩泉了，脱了衣服进去泡一会儿，对你身子有好处。”

“不许顶嘴。”

“是，殿下。”

梁安笑一笑，“这是乾元袋，叫破喉咙也只有我听见。”说着，将方泉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往淮府走去。

“是，殿下雕得真好。”方泉将马儿攥在手里，倒也真心喜欢。

梁安一刀一刀刻画，每一刀都似落在方泉铠甲之上，将他心中固执一一剥落。不一会儿，小马雕成，梁安递给方泉道：“给你，以后要听话。”

“我偏要……”方泉话未说完，梁安一手按住他腰身，一手打他身后，“还敢顶嘴？”

方泉撇了撇嘴，心道：“你不讲道理，还不让人说了……”见梁安剑眉星目，面似刀修，专注中带着一丝柔情，又想：“不说就不说吧。”

“再顶嘴，封了你的周身大穴！”

“是，殿下。”

小童委屈摇头，不敢再妄想。

“嗯？”

梁安沉吟半晌，忽道：“你在这里等着。”起身离去，过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段梨木和一把小刀，“我给你雕一只小马吧。”说着，手持小刀，在梨木上认真雕刻起来。

“以后不许偷偷摸摸跑出去了。”

梁安将夜明珠塞他怀里，笑道：“赏给你了。”说罢，拉着方泉离开染坊。

方泉一个激灵，顿时有些怕了，忽又觉得委屈万分，眼泪止不住流出来。梁安见他落泪，心下一软，柔声道：“别哭，想要什么赏赐，说来听听。”

方泉接过小马，见雕刻得极其粗糙，忍不住道：“这哪里像是小马……”

“本王就只为你雕刻玩具，以后可要听话，不许顶嘴，不许反抗，知道么？”

梁安笑一笑，拈一颗巫山莓，招手道：“来，尝一尝这个……”

“放，放开我……”方泉大喊大叫。

梁安一直跟在他身后，二人到了染坊，早间那妇人立刻出来迎接，抱起小童，感激道：“多谢小哥了，晚上给你捎些好吃的。”

方泉脸色一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