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容磊，“你身体还没全好，别去，留在这里休养。”

容磊的话是有上下文的。

容磊笑着挠挠头，“是啊，真烦。”

容磊天然的答案招来小九对他的恨恨搓脸。

“不快了。之前走得急，这边的房产没处理好，现在顺便把手续办了。我明天就走。”

“……”顾长希递手过去。

容磊伸出手。

顾长希皱眉，“那里风大，台阶多，你好了再去。”

怀安寺除了线香出名，它的百级台阶也很出名。

他是真的烦。

容磊在大宅里的膳食：一日三餐，外加三餐补品；若遇上节气，额外添时令菜。

纪信庭来时，雨刚停，顿时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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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磊猜到端倪，顾长希一边脱袖扣，一边简单地说，“……主持说我戾气障气重，于人于己都不好，所以念点佛吃点斋，求个心安。”

容磊走过去，抱住他，“我要去。”

容磊挑眉，“小九大人，他的表现终于过关了？”

容磊一开始没注意到，只当他忙。

容磊坚定，“我要去。”

容磊愣住，“这么快？”

纪信庭也笑，见对方这般，就知道容磊过得很好。

“哼，勉勉强强。”小九抬起下巴，“吧嚓”地咬了一口苹果。

“说什么呢。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若不来，必定后悔一辈子。”

小九不是唯一访客。

这种线香，只有市郊的怀安寺才有。

顾长希扶着容磊，一级一级，慢慢往上。

如此四月有余，容磊精力恢复大半。

“我会的。”

初冬的清晨，佛寺长长的台阶中，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他的头发长势很好，头颅的疤痕逐渐被掩盖，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后来，他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容磊，只要你幸福，那就好。”纪信庭真心地说。

在宅子养了一个多月，容磊不必再坐轮椅。虽然顾长希不允许他走动太多，但接过大衣挂好放回衣橱里，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还是可以做的。

自他来到宅子，每逢周六，顾长希一早就出去，说是加班，如往常一般，下午才回来。

真的，这回不是漂亮话。

“我该回澳大利亚了。”

“是么？”顾长希把大衣给容磊，“你明天想去送机？”

牵手，拾阶而上。

容磊张张嘴，最后说，“谢谢你，千里迢迢过来支持我，谢谢。”

中途，他们停下。

“信庭，你也要幸福。”

“累么？”顾长希把容磊的帽檐往下压一点，免得入了风。

第二天，容磊比顾长希起得更早。

“不，我是真的烦……”

“不……”容磊看着他，说其他事情，“明天是周六，……让我和你一块去吧。”

好友如小九也不禁羡慕妒忌，“你不是土皇帝了，是土皇猪！”

少年维特正抱膝坐在

68.

容磊笑着摇头，凑近，吻了吻顾长希的额头，替他围好有点松的围巾。

“今天，信庭过来道别了，他明天回澳大利亚。”

顾长希的大衣上带着隐隐的线香味道。

又有康复专家为他设计康复运动，保证营养得到充分吸收、筋络得到充分舒展。

顾长希一愣。

下午，顾长希回来。

“你可是真贵人。”容磊笑着调侃他一句。

穿戴好，等着对方带他出门。

他活着，并且快乐，就是最大幸事，至于这个人属不属于自己，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