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秘书汇报工作进展。

长希到中庭走一趟。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中庭不似空中花园，各色鲜花都有。那里只种了天堂鸟。

他凭感觉勾画“长希”二字。

在双腿上展开信纸，容磊说，“小九，帮我校一下准。”意指让他在行上落笔。

喝完汤，容磊对小九说，“我想出去转转。”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小九迷茫。

“好，我们到花园去。”

交代完事情，他对秘书补充一句，“……让人去了解一下容磊的近况。”

容磊笑了笑，“心情好，得写下来。”

固体的食物容磊吃不下，他现在又受不了大补，小九他们天天给他熬骨头汤。

尽力写下所有美好，以“长希”为开始。

小九一看，气得不轻。

秘书立马应道，“我这就去办。”

容磊戴上帽子和口罩，穿得密实，跟着小九到附近一个小公园。

顾长希看一眼下属，“你说呢？”

医生同意，但提醒不能出去太久，因为容磊现在抵抗力很差，不宜去人多污染严重的地方。

“来，喝一口。”小九成了专职护工，连容磊喝汤也伺候着。

小九受不了，闷闷说，“我去那边的小铺买瓶水，很快回来。”

像西班牙舞娘撩拨起的大裙摆，又像她们笑时带勾的唇，荡漾，绮丽，妖娆。

李大姐说的没错。虽然疼痛依旧是疼痛，但自从小九他们来了之后，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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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感觉还好吧？”小九关注地问。

小九无奈，照做。嘴上嘟囔，“你呀，难得出来还写什么东西……”

秘书一顿，“您的意思是……派人去荷兰？”

几个小孩排在小九前面结账，叽叽喳喳。

他闭眼感受了一会儿，从外套里拿出纸和笔。

但又不能发作。

等他买了水回来，却见容磊闭着眼睛，头歪向一侧，腿上的纸被风吹到脚边。

医院急诊室。

照顾了容磊这些时日，他怎不知道纸和笔的用途。

“病人的情况反复不定，我建议给他办理转院手续。最近私立医院引进了一种新药，或许会对稳定他的病情有帮助。当然，因为是新药，效果能去到哪个地步，我们不能确定；而且，需要这种药的，不止你们，估计得排队轮候。”医生说道。

“不是花园，是医院外。”

“就一会儿，我好久没有出去了。”

医生叹一口气

容磊乖乖张嘴。

小九惊讶。

容磊没有醒。小九赶紧拿出手机往医院打电话。

容磊点点头。他看不清了，但风的声音，空气的温度，脚下泥土的味道，依然可以感知。

顾长希却记得那一束含蓄的天堂鸟。其中一支系着一张纸条。

“……好，我去问问主治医生的意见。”

订婚传闻激起的千层浪远远没有消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董事会的董事们各有利益盘算，见不得这盘大肉没吃就飞走。

没到中庭，已觉有耀眼大红透出光来。到达中庭，只觉那鲜红孟浪地朝人汹涌。

对于这些，顾长希懒理。

“别说话，张嘴。”

“容磊！”小九惊，再喊一声，“容磊！”

他们坐在林荫下，视野所及范围内蓝天白云，阳光飞鸟。

“唰”一声，护士拉开帘子，医生一边交代护士推病床回病房，一边对上小九他们焦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