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进书房前跟你说过什么？”苏靖之问。

“只说了这个？”

“没有吧。”唐团仔细回忆，“陛下急着见你，在门口摔了那一跤。不过属下寻思着这事儿算是意外，不能算是异常吧。”

边将白狐裘递上边进屋，屋里小皇帝许是刚走，空气中还有小皇帝身上散不去的甜香味。桌案摆着茶杯跟吃空了的点心盘。

唐团一怔，如实回答：“也没别的，就说愧疚于老大昨夜受凉，要探望老大送点好东西。”

唐团嘿嘿一笑：“属下想看看陛下食盒里做得是何物，陛下异常紧张，说是亲手做给王爷尝的，死死抱着食盒不给我看呢……”

“哪里？”

——摄政王……

然后摄政王又道：“但念尔在初犯且在府中，免去杖责。”

苏靖之道：“白日昼眠，擅离职守，本该罚你军棍三十。”

——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朕的手艺好不好吃？

——是朕亲自让御膳房做的，可好吃了！

小皇帝果然是不一样的！

“改为罚俸三月。”

唐团下意识捂紧了屁股。

苏靖之唇线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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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臭小子。”

——摄政王替朕操劳国事好辛苦，朕给你捏捏肩膀，你看看受不受用？

三年前受封摄政王开始，苏靖之性情大改，越发霸道阴鸷，那些代表长安贵族纸醉金迷生活的零食果脯、甜品点心，唐团从没见摄政王享用过。

祠堂。

唐团屁股保住，脸彻底垮下来：“老大我还是选择军棍吧，属下老老实实挨顿揍行不行？”

苏靖之绷紧的神态，在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情况下缓缓放松，最后唇角几不可查地抬了抬。

撒谎讨好都能把实话抖出来。

芜湖~

唐团不敢怠慢，想了想又道：“也许真有一处吧。”

“晏儿。”

……这个笨蛋。

——这块点心朕也帮你尝尝咸淡。没试出来，让朕再尝一口。

“对。”

清香袅袅，烟气萦绕，苏靖之凝视香头的火星，神思却在诸多往事当中不断游走。

唐团是个粗人，但跟随摄政王这么久，自是能察觉出老大应当是在高兴。唐团抓抓脑袋。

王府祠堂白烛火苗熹微，祠堂所供奉的诸牌位，是苏家自大魏开国以来守国的六代将军。

——摄政王……

苏靖之道：“你再仔细回忆。”

“可还有其他异常之处？”

苏靖之面前清香燃尽，脑海浮现出下午小皇帝在书房的种种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