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只当宁婉娴是受胎儿影响，脾气也大了些，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惶惶不安。

“又怎么了？”裴臻有些不耐烦起来。

“闭嘴，吵死了！”宁婉娴呵斥道。

“是不是胡说，娘娘心里清楚。”

戚珞霎时大惊失色：“我五妹妹还在山里呢！”

化险为夷，戚珞松了口气，朝宴宴眨了眨眼睛。

宁婉娴瞪大了眼，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宁婉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袍，蒙着面，戴着兜帽，完全看不清这身黑衣下的人的任何体态特征。

只见来者是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陛下，突发暴雨，山体坍塌，有不少人被困山中！”

说话间，她们没有发现，有个人悄无声息地翻窗进了屋。

“闭嘴。”

宁婉娴回过神来，恨恨冷笑一声：“本来是打算让贤妃坠马的，都是戚珞那个贱人横生枝节，否则以她的身子骨，不死也得残废！”

那人却缓缓坐下了，他声音含笑：“宛容华冷静，这般惊恐，对胎儿不好，若是伤及了姜家的嫡系血脉，姜昱会心疼的。”

宫女道：“娘娘，那枚铁钉……不会被人查到我们这里吧？”

小宫女见她这般，惊恐地回头看去，却猝不及防被人一掌劈晕。

没能拉宴宴下水，太后有些不甘，却见裴臻已然伸手扶着宴宴起身：“爱妃受委屈了，朕定会仔细调查，将这图谋不轨之人找出来。”

伺候她的宫女喜上眉梢：“娘娘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往后啊，看谁还敢轻视咱们。”

“……你来做什么？！”宁婉娴往床的内侧缩了缩。

看着宁婉娴失神的模样，宫女小心翼翼道：“……其实娘娘不必忧心，这次虽未能除掉贤妃，但您如今怀有皇嗣，在这点上，是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裴臻眉头一皱，神色不明：“传令下去，命冯旭带三百人进山寻人。”

虽是呵斥，但裴臻面对戚珞的神态已经和悦了不少：“母后，此事怕不是有人借贤妃之手谋害皇嗣，行一石二鸟之计，还是当仔细调查，免得这包藏祸心之人再度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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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身孕……她想到了那个夜晚，随即又飞快否定：不会的，不会那么巧，怎么可能一次就有了……

宴宴黯然的双眼转瞬亮了几分，却又止不住滚下几滴泪。

冯太后的指甲几乎折断，但毕竟是在宫里淬炼了大半辈子的人，她和颜悦色道：“皇帝说的不错，是该好好调查一番。”

那个人朝她们逼来，小宫女背对着他，毫无察觉。

“你胡说八道什么！”

险？让别人去骑这马不就好了？太后有所不知，事发之时，若非臣女接住了贤妃娘娘，只怕她伤得要比宛容华还重呢，太后不信，可以看我身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跌的，我的肩膀都出血了，我……”

看着裴臻体贴的笑意，宴宴毛骨悚然，却还是抽泣着，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谢陛下……”

正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陛下，大事不好！”

宁婉娴摇头，语无伦次

窗外的雨声扰得人心烦意乱，她的手将锦被抓了又放，直到被勾出绵长的丝，缠在她修长的手指上。

听着裴臻离开的声音，宁婉娴有些恍惚，愣愣靠在床上，腰下还垫了个金丝软枕。

“慌什么！”宁婉娴瞪了她一眼：“谁会怀疑我害自己的孩子？”

……

内室。

“母后觉得呢？”裴臻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