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太敢打草惊蛇，没直说。

午餐由苏妤做东，去了附近一家不错的川菜馆。

祁年干饭的间隙瞄了眼他的背影，没怎么放在心上。等他推门回来，自己的面前突然落下一盒冰鲜牛奶。

周砚辞皱了皱眉，看向怪声的源头。

国王牌拿来吧你！

“比起帮我拿牛奶，你不如来点更实际的。”祁年笑意愈浓，桃花眼弯成两弯弦月，“比如祝我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

然而下一秒，他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辣子鸡，而后捂住红彤彤的嘴，嚼得眉头紧皱。

祁年舔舔火辣辣的嘴唇，手不自禁朝着凉丝丝的牛奶盒伸过去：“牛奶？给我的？”

祁年来了干劲，三两下解决完剩下的数学大题。

苏妤很热情，一个劲儿给安静的周砚辞夹菜：“砚辞你别客气，多吃点，给年年补习应该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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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辞将脑袋垂低，目不斜视：“我看你做选择填空的时候，一道题的草稿能打一页纸，还做错了。刚才这几道大题，你反而基本上都做对了。”

为了安心吃饭，祁年特意坐到周砚辞的另一边，跟苏妤隔开，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嘶——哈——嘶——”

祁年脸上的表情是呆滞的：“……真的假的？”

“哎，谢谢你啊，年年不太能吃辣。”苏妤口无遮拦地卖儿子，“不能吃但他硬要吃，每次自己端着杯水在那涮，边呼呼抽气边硬往嘴里塞。”

周砚辞不吭声，祁年就当他默认。

“嗯，解解辣吧。”

漂亮的桃花眼泛起红，嘴唇更是红得发艳，似乎还肿了几分。

“……？”

祁年喝了口冰牛奶，神清气爽，挤着眼睛笑问：“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因为冤枉我良心发现了？”

祁年不吭声，就愤慨地盯着他看，目光炯炯。

祁年旁若无人，吃得正嗨，时不时就要抽两口气，吐吐舌头。

不愧是亲妈。

他握红色中性笔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淡青筋脉，眉目专注地敛着，学霸气息有如实质，清冷又持重。

“真的。”

只有祁年看破了他表面的伪装。

祁年大喜过望：“真的！？”

周砚辞立刻着手给他批阅，边说：“其实你不太过脑子的时候，正确率要略高一点。”

又阴阳怪气！骂人呢！

或者，

“嗯。”周砚辞的唇角难得勾了几个像素点，向来平缓的语调也扬了扬，“考得不错。去吃饭？”

周砚辞想了想，挪开椅子站起来：“不好意思阿姨，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