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想，要不然让顾杳然在床边打地铺好了，她自己睡床。

常矜回到客厅。

然后，常矜看到顾杳然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你可以吗？万一在里面滑倒了撞到头——”

“没有可是！”常矜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自己手脚发麻，她深吸了口气：“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帮你洗，那多、多不合适！”

顾杳然：“可是”

常矜总觉得顾杳然虽然脸很红，但似乎还保有一丝清醒的样子，于是询问道：“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扶你？”

常矜微微低头，目光注视他的同时也是在打量。

常矜站得腿酸，她蹲了下来，变成仰视他：“那怎么办？我洗完你再进去自己洗？”

不错，是个好主意。

常矜沉默了。

她收回她刚刚的想法，是她的错，高估了顾杳然。

本就含情的桃花眼，此刻颜色艳极，还泛着粼粼的水光。

常矜：“”

顾杳然这次没有听话点头。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乖乖坐在沙发上，眼睛却直勾勾地只看着她一人，令她联想到干了坏事又明知道她会偏袒自己于是怡然不惧的小猫咪。

顾杳然点头点得很欢快：“能走啊，我还能飞。”

常矜：“”

顾杳然什么也没说，却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角。

她差点忘了，顾杳然似乎是有点洁癖来着。

他看着常矜，声音有点哑：“我也想洗澡。”

自己哥哥可以随便对待，但是顾杳然就不行了。

常矜止住了话头。

她望向顾杳然，却见对方启唇，有点欲言又止又有点生涩地开口：“矜矜，你不能帮我洗吗？”

常矜牵着顾杳然的手往房间走的路上，都还在沉思，她今晚该睡哪里这个问题。

顾杳然原本正看着桌面发呆，一见到她，目光立刻定在了她身上，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来到自己面前。

常矜：“”

常矜含在嘴里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常鹤前段时间刚换了室友，新室友还没搬过来，所以有两间房间是有床的。常矜把常鹤扶到他自己的房间里躺好，给他盖了被子，然后就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把顾杳然安顿在床边的沙发上，常矜举起一根手指，向他示意：“我先去洗澡，你在这里乖乖呆着，不要乱跑也不要乱走，知道吗？”

常矜脸红了，她“欻”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他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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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为什么总是吃这一套？！

头，刚想也训斥一下顾杳然，却撞上他抬眸看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