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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雪面对外人虽然也面无表情，但好歹眼神还有变化，能让外人知道这位无情道的仙尊还是个活人。

“阿玉，你在害怕吗？”

“你们歇着去吧，我得带小羽疗伤了。”

云舒玉不禁瞳孔震颤：“你究竟想说……”

思绪回到现在，云舒玉把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摔：“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他送回去——”

他又不想对夜天羽出手……那天的共感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云舒玉猜测夜天羽眼神空洞的时候应该是在和闻晏说话。

云舒玉倒是过去找他了，可每次过去闻晏都缩在夜天羽身体里不出来。

不空洞的时候就变得很……单纯，像是婴孩一样纯粹的眼神，只有在这种时候问他东西才会给出一点反应。

芙蓉帐暖

闻宴把食指放到唇间：“嘘——好玉儿，你应该猜到了，不信的话等你回去修真界可以问问那只老虎。”

云舒玉低下了头：“我……我当然害怕啊……”

在那之后，云舒玉和沈岚雪就住在了极欲城城主府。

闻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说他会成为新神。

“你我一同得证大道，超脱六道之外，不死不灭。”

夜天羽就纯粹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眼神大半时间都是空洞的。

沈岚雪语气坚定，目光缱绻：“不要怕，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那双天青色的眸子里的情绪很复杂，复杂到他有些读不懂，但是最明显的是那双眸子里浓浓的爱意。

可他现在才金丹后期，还没摸到元婴的门槛，突然有个人过来告诉他——“你要是不成神的话整个天地就要跟着你一起完蛋。”

他只能和面无表情的夜天羽两个人干瞪眼。

而闻晏自从说了“造神”之后就没再找过他们。

成神要有神格，前提是已经飞升到仙界。

就像是有人突然把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背脊，他拼命挣扎也难逃被山吞噬的结果。

“魔挡屠魔，仙挡戮仙，神挡杀神。”

虽然他不知道夜天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再让他对夜天羽下手，且不说闻宴威胁他，他自己也是不愿的。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无论是魔是仙，亦或是神，我都会陪你——”

自己在外边恨得牙痒痒，闻晏还是和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里面不出来。

云舒玉闻言抬头盯着沈岚雪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

沈岚雪知道云舒玉心神不稳，上前托起他的脸：“看着我，阿玉。”

他怎么可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