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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臣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

他心里装着太多事。

可死物也有破碎的时候。

房间瞬间被开门的冷风灌满。

“你……”谭臣的话卡了壳。

他站起身，目光带过沈迭心，直接拿起外套。

还是用这种方式和他较劲。

谭臣没有停留，连头也不回地打开门。

谭臣天生凉薄的眉眼凝重地盯着他。

“你要是听话，想要什么都会有……但你要听话。”谭臣说。

好像从回家开始就一直这样，凉得像个冰块。

但他的眼眶干涩无比，连落泪的能力都在麻木中被打磨殆尽。

一段手机铃声突兀闯入他们的对话。

需要沈迭心履行的最大职责就是听话。

沈迭心定定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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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谭臣手中被操控的蝴蝶标本，死一般地沉默听话。

可最后，还是没有守住。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他应该多看几眼沈迭心。

“你想说什么？”

沈迭心撇眼看去。

他握紧沈迭心的手，却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林听两个字那么明显。

谭臣眯着眼看向眼前这个苍白疲惫的人，忽然觉得沈迭心仿佛快要消失了那般。

有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谭臣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

或者说，沈迭心的极限将至。

“让她哭吧，哭完了就好了。”谭臣感受着手中人冰冷的体温，“怎么这么凉？”

但拉开身后拉链，只会“卟”一声掉出满地垃圾。

合同里也这样写。

沈迭心到底想要什么？

那他也不算太难堪。

谭臣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沈迭心想，原来谭臣对林听也是这样。

“我想和你谈一谈。”沈迭心轻声说。

谭臣听着那边的声音，不知听见什么，焦急地站了起来。

像一个外观漂亮饱满的布偶娃娃。

沈迭心不是完美的蝴蝶标本。

沈图南哭了许久，像是一次性把积压在心里的不安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了。

“我们谈谈，好吗？”沈迭心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怎么了？”谭臣皱眉问。

谭臣眼神闪烁，看着沈迭心时有些犹豫。

“沈迭心，你这个比赛要是不能比就别比了。南南在学校里被欺负你也顾不上，非要不自量力去和林听比，到底是想要什么？”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和林听一较高低？

“接吧……”沈迭心心里的一些想法不需要再印证。

这是沈迭心第一次提出沟通的要求。

谭臣皱眉把沈迭心拉出卧室。

无论是明示还是暗许，谭臣给的所有，沈迭心都要受着。

他已经被无限拉开，薄地马上就要断裂。

看着她睡着也藏不住红肿的眼，沈迭心连呼吸都是痛的。

但沈迭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少。

“你在哪？”谭臣问林听。

他没办法掏空内脏，把自己关进谭臣准备的玻璃罩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