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放下刀，嘴角似笑非笑。

他磨刀的手法很干练，备上清水，磨的又快又锋利，等刀锋薄的能见血封喉后，这才满意地举起来，慢慢打量。

慕梓寒轻声问：“夫君，你去何处？”

“去查！”

——你是储君！怎可优柔寡断？小璟，你不要让朕失望，你可是朕最看重的儿子。

慕梓寒眨眨眼，总觉得周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慕梓寒忍不住浅笑：“昨儿蒸的虾仁鸡蛋羹很好吃。”

骗子。

她抿唇之余，唤他的名字：“你反省反省，自个儿多难伺候。”

他说。

周璟满意了。想他堂堂疯批，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明明都开始培养周承了。

周煜惊愕之余又惊恐，哪里还有心思待在此处，他可不能坐以待毙！都不用寂七请，周煜就转身就朝外去。跨过门槛时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慕梓寒扭头问周璟，见他还不曾走远，便叫住他，嘴角的笑意未散，想到了什么她顺从地拉平嘴角：“夫君要吃吗？”

暗香问：“快用午膳了，太子妃想吃什么？”

“笑什么？”

他是别人吗？

朝兵力不敌，若连连战败，城池失手，让他们直逼京城的话，多半会选择龙啸山那条路。

于是，疯批去了书房，随心所欲地磨起了刀。

见他终于想通了，周璟眸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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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反省了。

他出了门，去了锦园。

他心情很不好，很想杀人。

但他是疯批啊。

她随口应：“好。”

慕衍正在小憩，听到动静一睁眼就看见站在床边的周璟。

慕梓寒：……

慕梓寒：？

周璟也并未闲着。

————

是因为他才有的。

他的小姑娘脾气好，模样好，难免会遭心思龌龊的人觊觎。

也对，到了他处理公务的时辰了。

他平静：“书房。”

现在晒的草药没有之前多，这会儿已经晒的差不多了。

那周承是……

疯批起身，脸部轮廓爬上森冷寒意。阴恻地望着周煜的背影，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奴婢记下了。”

周璟沉声：“莫老是对着别人笑。”

可谁给周承的胆子？

可……每次帮倒忙，你不是很乐意吗？

慕梓寒：“不用我帮忙磨墨了吗？”

蠢货所言到底提醒了他。

“周璟。”

他不觉得。

变脸的速度很快。

“帮倒忙吗？”

小姑娘不说话了，她软软的‘哦’了一声。

他困惑歪头：“你怎么不对我笑。”

想要造反！！！

周璟眼底的戾气散了些许。

端漠皇满意的同时，开始教他什么叫做为君不仁。

他第一次杀人时，其实是有过害怕的，甚至梦魇多回，可时间久了，也从麻木了变得畅快淋漓。

周璟突然又不得劲了。

可瞧见慕梓寒有所察觉朝这边看过来，眼睛干净澄澈，朝他温婉一笑，小姑娘本来就生得美，眉眼间已有几缕经历过情事的风情。

他一直装成个正常人，当着仁义储君。

他沉默地朝外走，步履不似以往的从容和虚弱，看着有些反常。

怎么会有人，嫌命太长，非要往他刀口上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