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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半夏快步过去，给汝王请了安。

周景之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

周景之与汝王这才发现有人过来，纷纷抬起头来。

而且，面对汝王爷，周景之的状态太放松了。这种放松，也绝不能用一见如故这样的理由来解释。

黎半夏又想起之前在汝王府的细节，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合情合理。

周景之细细说了一连串，黎半夏瞪大眼睛，这人是犯什么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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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之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他怎么忘了，黎半夏最讨厌他这一问一答的德性，他承诺过会改的，可方才他好像又犯这毛病了。

“夫人莫气，且听我细说。”周景之放下笔，匆匆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道：“亥时末刻，念经仪式后，我在偏殿的小几上撑着头眯了半刻。子时正刻，去外院烧完纸，我又在亭中小憩了片刻。丑时初刻，孝子拟完字，我又在茶厅倚了片刻。后来……”

话说完，本准备与汝王继续对纸张上后续的内容，一抬眼，却见黎半夏正盯着自己，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尚早？外头都陆续来宾客了，还尚早？”

周景之与汝王爷之间太默契了，这种默契，润物细无声一般，是需要久经时日的潜移默化，绝对不是半个时辰的相处便能培养出来的！

“姑娘，您怎么不进去？”秋梨跟在身后，见自家主子风风火火往这边赶，却倏地停了下来。

然后，这俩人对视一眼，眉目舒展，目光纷纷扫向纸张的下半部分。

另一旁的汝王爷人都听傻了，他满脸震惊地看着周景之，仿佛从不认识他。

突然之间，黎半夏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了。

汝王点了点头：“人老了，睡眠浅，醒了便过来了。”

“王爷竟来得这么早。”

不等周景之说话，她又问道：“郎君一宿未睡？”

所以，很明显，周景之与汝王殿下相识已久。

周景之皱了皱眉：“夫人怎么不再睡会？如今时辰尚早。”

周景之偏头瞥了汝王一眼，便立马探笔过去，在纸上画了几道。

方才黎半夏来时，周景之便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如今交谈了几句，她的眼神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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