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扬着昨晚山洞的位置，飞来飞去。

他索性把混天绫都撤走，杨婵失了束缚，向他扑来。

哪吒懒懒地抬起眼皮，问：“做什么？”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哑巴乾坤圈比划半天，终于获得了哪吒首肯。

她扬起头，诧异地看着哪吒。

哪吒眼睫前也凝着血，低头瞧着杨婵。

乾坤圈飞在空中却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打打不过，动也动不了，所以，当哪吒撤了她下半张脸的混天绫，就听她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

于是，他顶着一身伤，徒步走回了那个狭小的山洞里。

乾坤圈绕着他转了个圈，好像着急了。

他怀里的发簪正安稳地躺着，哪吒从怀里掏出那枚发簪，杨婵见了，忽然剧烈动作起来。

“哦，”哪吒说，“是你这家伙啊。”

它怕哪吒把它的小伙伴混天绫给忘了，毕竟这家伙什么干不出来？

杨婵：“！！！”

他现下身受重伤，还是不要用风火轮的好。

杨婵被迫等了一夜，怎么等也等不到天兵降临将她抓走，正焦虑又困惑，却见哪吒从外走了进来。

他那一身白衣全都染红了。

杨婵昨夜喊打喊杀的，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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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慢，虽竭力掩饰自己的狼狈，但杨婵还是看出来了。

混账

哪吒“哼”了一声，说：“没收了。”

来，而后哪吒栽倒在巫山林立的草木中。

乾坤圈如释重负，安心地躺回了哪吒手臂上，它化作了一个极小的手环，环住了哪吒的手腕。

自然不会再做找死的事。

虽然主人很不靠谱，但混天绫靠谱，这会儿还兢兢业业地缠着杨婵不让她乱动。

四目相对，一双是困惑和警惕，另一双是疑惑和疲惫。

他得找个地方疗伤。

哪吒从小到大被李靖骂惯了，再难听的都有，他完全不当回事儿。

这时撞见，才想起来。

再醒来时，天空的湛蓝已然变淡，白色混在湛蓝色里，东方的朝日即将升起。

哪吒没收了宝莲灯，杨婵就成了身无长物的普通凡人。

哪吒打了一架，脑子短路，忘了有杨婵这号人物了。

哪吒睁开眼睛，身上的伤还没好，一动便涌动着汩汩的鲜血，哪吒皱起眉。

哪吒忍着疼，费力地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要是平时哪吒或许有心思捉弄捉弄她，但眼下他重伤，没力气也没命陪杨婵玩了。

他瘫在地上，想了想，决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