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不解道：“这於菟怎么就又能耐起来了！”

他迅速做出决断，手起刀落，砍下了那半条手臂借以金蝉脱壳。

“快！我们去平玉原，只要掐断了天行众对它的敬拜，它必然原形毕露！”

风曲吐出口中的血污，暗骂了一声：“商陆！你人呢！”

他是在为风曲擅自将他困在沉睡中置气，虽然那是难得安心的一觉，但一醒来就接连听闻琉璃海围剿江御、玄行简一行人修为尽散、江御受了天罚后失踪的消息，再接着就是於菟复生还兵临城下，他能不生气吗？

反观风曲，为了护送蒋玉，半边的胳膊上已然爬满了血色的蜂虫，正在被极速地啃噬皮肉吸血抽髓。

被於菟找到了！

它蛰伏的这上千年都在考量该如何对付明宵星君，风曲对上它可以说是运气极差，毫无胜算可言。

风曲一个旋身甩开那道残影，奋力将蒋玉扔入更深层的影子。

漆黑的影子如泥潭深泽，伸出无形又柔软的手臂接住了蒋玉，不由他抵抗地将他纳入了暂时安全的深处。

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心之所向

“走啊，还等什么！”

“……”

咬着指尖思忖了片刻后，他忽然恨恨地“啧”了一声：

蒋玉的思路很清晰，但风曲却没有要动作的意思，他不禁急得戳了戳风曲的背窝：

“好啊，你若是下令让我去，我当然得去。”他顿了顿，“这是我最后一条命了，我死在於菟手里，你唇亡齿寒，谁还能保护你！”

於菟作为最古老、最久远的凶神，信仰于它而言就是无穷尽的力量源泉，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你说那越俎代庖的小老虎？我早将他拍散在了石壁上，派人刮刮或许还能刮下来个薄影儿。”

“哈，还让我捡到了柴荣小儿座下的石头块儿，让我想想拿你做什么好？本圣祖正缺一尊莲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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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菟笑道：

下一秒蒋玉便听到那极为瑰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避无可避的顿雨：

蒋玉的脑子从未转得如此快过，他熟练地攀上风曲的臂膀：

於菟闻言只笑得阴凉：

风曲气得咬着牙笑：

“天行众……是天行众，仝从鹤用天行众从明宵星君那里削弱的信仰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於菟偷走，都分流向了它！”

蒋玉被风曲这番话冲得反而冷静了下来。

神雾在断口处快速聚拢，可却迟迟无法复生成筋骨。

——“想走哪儿去？”

风曲没有回应，只一把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

“风曲？！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