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恨。

到现在为止，它们有名字了。

蔺尽以抿着的下唇线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了。

她心疼的出声。

韩婧不放心他，想跟着，但被他冷声制止了，“别跟着我。”

可刚走近，她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酒味。

车子刚驶到御江苑的小区门口，她就注意到路灯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随后道，“这件事，说到底是你爸造的孽。”

蔺尽以没应，他呆坐了很久才离开的。

———

“对不起。”

鹿妗也紧了紧拳头，面上平静无波，“是，没有过。”

鹿妗也这段时间，几乎是凌晨两三点才回来。

他厚重的嗓音流出三个沙哑的音阶。

再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颓废，眼神无光无神，却就这么紧紧看着她。

蔺尽以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蔺尽以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什么目的？”

又想起她有意无意提起他父母时，而被他忽略过的复杂情绪。

鹿妗也轻笑了一声，“也好。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呢？”

鹿妗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不行，这两个理由，你随便挑吧，看你更喜欢哪个？”

鹿妗也听到他这番话，忍不住颤了颤心脏。

“阿尽……”

“嗯，这个理由和我为了报复你家而接近你的理由有什么区别呢？”

“阿尽……”

吓得她连忙踩住了刹车。

韩婧叹了口气，让他先坐下。

她将当年错判的案子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被她的话，还是她的态度刺痛了，蔺尽以仍旧不死心的问，“所以，之前对我的种种都是假的？你对我从来没有付出过真感情？”

鹿妗也解开安全下来，“蔺尽以，你疯了？”

“你都知道了？”

包含了太多情绪在里面了。

也是，像他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不是真的爱，又怎么会和对方交往呢？

又补充，“鹿妗也就是他们惟一的女儿。我那天见她之后，就更加确定她是故意接近你，想报复你爸，但那是你爸酿下的因，我不想让你尝这个果，所以就求她和你分手，我还以为她不会答应……”

他喝酒了。

鹿妗也拧眉，就听他问，“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她眼皮子微跳，正准备无视，直接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时，那道身影似乎认出了她的车，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车前。

而立在车前的男人，只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漠然冷肃的看着她。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韩婧就知道，自己儿子对鹿妗也是真的动心了。

鹿妗也心里很诧异，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那股破土而出的情愫被她用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狠狠压制住。

所以她对他真的没有感情，他只是她为了报复的工具罢了？

脑海里浮现出鹿妗也提分手时的冷淡和平静。

他唇角勾着一抹自嘲的笑，“我以为我捡到了一束光，想带着她看遍山海，她会成为我值得被爱的证据。如今，她像一把火一样，要把我毁掉。”

“你说你腻了。”

蔺尽以的神色恍惚，双瞳颤抖。

“她对你不是真心的，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若不是因为这个，妈妈看到你谈女朋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狠心拆散你们呢？”

心脏忽然被酸胀挤满，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气了。

或许是觉得这三个字不够狠心，她冷笑，“蔺尽以，你好歹也是个三十岁的人了，不是三岁，你觉得我会爱上自己仇人的儿子吗？还在这和我演什么虐恋情深的言情剧，不觉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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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瞬，忽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