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斯娇点头?。

同时，她的嗓音也随着羽睫的颤动而出现起?伏和哽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雪年想, 毕竟自己年长些，不该把问题抛给这样一个年轻稚嫩的孩子, 可就在她打算开口时，金斯娇突然出声：“雪老师。”

靠进?雪年怀里的一刻金斯娇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她的额头?被安抚性?地摸了摸，然后背脊上传来温柔缓慢的力量，雪年哄孩子一样在她耳畔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她也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尴尬的场面?，除了道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苏榭跟我说话?没轻没重，没想到被你听见了, 一会儿拍摄结束我让她给你道歉。”

这一瞬，所有的不安与不确定争相浮出水面?，金斯娇失控地回抱住面?前的身躯，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十指在雪年腰后紧紧交缠相扣。

好像这一句话?撕开了什么不得了的裂缝，金斯娇蹙着双眉，从眼角到眼尾，肤色一点点变得潮湿，变得湿红。

毕竟苏榭是自己这边儿的人, 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也是为了自己, 雪年说得发?自肺腑，“抱歉。”

雪年怔然。

她看见金斯娇眼眶红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道歉的对?象是金斯娇，金斯娇在她面?前好像从没有过脾气, “没关系。”

等意识回笼，她发?现自己坐在了金斯娇身侧。

雪年真想在她脸上掐一把, 逼着她多蹦两个字出来。

雪年的心脏在不被察觉间抽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雪年眼底掠过一缕复杂的情绪。

雪年定神?，“嗯。”

金斯娇的眼瞳中?倒映着细弱的光芒，雪年从那簇光中?发?现了自己的影子，湿润的，动摇的，仿佛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

怕是一个字没落下?。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须臾，她伸手，轻轻把金斯娇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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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似乎存在着无形的对?峙，说不清从何?而来, 但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都在等待对?方开口，或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比起?风轻云淡的没关系, 她其实更希望金斯娇能生个气，哪怕表现出一丝不快的情绪也好。

金斯娇在戏里也哭过，作为安蔚时她的哭戏总是绝望无力、充满了挣扎，可事实上她的本我如一潭死水，落起?泪来安静无声，像雪年记忆中?那棵困在庭院里的银杏树，默默中?就凋零了一地。

雪年笑了下?，想反问一句“我对?你好吗”，表情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