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蔚胡乱地点了两下头，吃完药，她的意识不是特别清醒，说话颠三倒四的，“没睡着，所以吃了点。”

“这么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不舍得。

按照剧本的走向，接下来安蔚该推开对方。

“怎么又失眠了，我看看……”

她身上和雪年有着许多共性，成熟、理性、包容……就像孟导说的，这个角色没有谁能比雪年更适合。

说着，她手伸过来，想要摸摸安蔚的额头。

……

金斯娇很清楚这一点，她能让角色心软，但打动不了雪年，暴露真实面目只会让对方感到唐突和冒犯，所以脱离电影和角色，她得用冷漠和疏离的外壳藏好自己，不能露出一丁点端倪。

在即将被触碰到时，安蔚偏过脸，盯着虚空处的某一点，涣散道：“习筝。”

“一个小时。”

金斯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说什么？”

但金斯娇推不了。

“你喜欢我吗？”

“当然，”她摸了摸安蔚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小动物，“是不是困了，去休息会儿？”

副导演轻步绕过来，“雪老师和金老师在对戏。”

“安蔚？”雪年在她耳边提醒，“别发呆，和我说说话。”

雪年倾身，两手撑在桌台上，把她圈在怀里，笑着问：“还有呢？”

周围一静，有人注意到了她们俩的动作，副导演先是意外地喊了一声，随后意识到她俩在对戏，挠挠头，啊了一声退回去，“没事，继续吧。”

最大的区别是，角色会戏剧性地和自己的病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而雪年不会因为入戏太深而对同事有想法。

“你是怎么来的，打车吗？”

“嗯。”

颜色、款式，都很适合你。

“对就对呗，”孟沈莫名其妙，“还来跟我汇报？”

习筝的手落空，“嗯？”

“在外头等我多久了？”

身后无处可躲，金斯娇手指抓得愈发用力，雪年身上有淡淡的香味，盈满在她的鼻间。

抽完烟，孟沈从阳台回来，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亲昵的动作，是个人就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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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摸头。也是，对戏嘛，不是很常见吗？

金斯娇视线下移，看到雪年胸前别着的那枚胸针，她禁不住抓紧了桌台边缘，“好看。”

但现在……

雪年意外：“你吃药了？”

指尖的动作一点点松懈，金斯娇渐渐缓过来，尝试着按照安蔚的性格与语气接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