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去去就回来，您把地址给我就行。”

电话挂断。

“张大厨，对方说是周五爷，喊你现在去上门做菜。”

今天生意很好。

小刘拿过地址出门，上了车一脚油门猛踩，轰的一声飙出去老远，这辆上了年纪的破皮卡被开出超跑一样的感觉，肆无忌惮地加速上路了。

“啪。”

前预约吧？”

周五叔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你能行吗？”

电话里经理沉默一下：“请稍等。”

某个略显高档的私房菜酒楼。

一道粗犷，洪亮，略带苍老的声音骂骂咧咧：“妈了个钩子的，什么狗爷猫爷的，以为还是从前啊？跟谁称爷呢？老子没空，说了没空就是没空，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空。”

电话旁边的周五叔是个嚣张暴躁的脾气，早些年年轻那会儿，跟着自家大哥三哥下墓，没少拿着炮仗跟各路牛鬼蛇神干仗，那叫一个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一

可偏偏不是以前了，他现在是周老头子，不是以前呼风唤雨的周五爷。

周五叔一下子瞪圆眼睛，恶声恶气地说：“他老张退休了忙个卵？”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嘴巴里。

周爸爸扭头看周五叔，愣是把周五叔看得面红耳赤，耳朵根子发烫，嘴里嘟囔着话：“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老张以前和我关系很好的……”

来吃饭的都是一些老客户。

“告诉他，是他周五爷喊他来做饭。”

要厨子没厨子，要上酒楼，周家老一辈又不愿意。

传来匆忙脚步声，骤然转变为嘈杂的环境，有明显风机轰鸣声，显然跑到后厨了。

“听见了吗？我们大厨没时间，您啊，改天吧，真没空赚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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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变得很尴尬。

这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可毕竟只是个开车的司机，要知道那老张头可不好请，这不连他周五叔的面子都反驳回来了。

小刘笑呵呵地说。

忙碌的大厨老张头将手里的工作交给徒弟后，沏上一壶好茶，哼着小曲穿梭于人群中，时不时和这个打个招呼，和那位点点头示意：来啦？！

周五叔半信半疑地将地址写下来递给他。

周五叔也知道自己这句话站不住脚，人家老张头明显就是看不上他，连说话都语气不逊。

经理接回电话，语气明显有变化，硬邦邦不耐烦起来，他还以为真是个爷呢，没想到是个猫儿狗儿的，连带他也被张大厨数落两句。

一旁看热闹的小刘笑呵呵地说：“您几位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我去请吧。”

过了几秒钟。